第357章是人是妖
我們來到了信楓小區，這裏是臨江有名的公寓，以前我想過住在這裏，但這裏多為單身公寓，住了很多青年男女，精力旺盛，太吵了。
樓下停滿了各種警車，樓道內燈火通明，拉起了警戒線，線外站滿了人，很多人都是穿著睡衣披了件羽絨服，冷得發抖。
有人議論紛紛，討論這個飛天妖怪，感覺悚然，非常驚恐。
接著，我們在眾人詫異的目光裏走進了公寓樓。
凶案現場是七樓的706房間，我們進入房間後，撲麵而來有股刺鼻的腥味，這不是血腥味，而是從某種怪物身上散發出來的體液味道，跟死老鼠差不多。
“媽的，忍不住了。”陳上甲捂著嘴巴，跑了出去，扶著牆角，在那嘔吐。
林小筱站在門外，小臉發青，頭搖得撥浪鼓似的，直接不進來了。
這味道確實太難聞了，老陳是老警察了，見過了不少死屍，都沒有忍受住，跑了出去。
這屋內不大，是個單身公寓，左手邊是沙發，右手邊是電視，電視還開著，聲音很大，陳上甲說事發的時候電視的聲音很大，像是音響，震動了整個樓層。
有人過來敲門沒人應，隨後就向物業投訴，物業打開了門，發現了異常，立馬報警，接到報案後，在兩個小時前警方趕到了這裏。
地麵遍布血跡，牆壁和桌椅上有抓痕，房間內的物品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陳上甲拿著一瓶礦泉水漱了漱口，咧了咧嘴，道：“這裏麵實在是太臭了，還是你們行。”
老苟緊繃著臉，沉思道：“這飛天妖怪似乎有智商不低，知道用電視的聲音掩蓋死者的慘叫聲。也就是說這個妖怪的實力不是那麽的高，做不到一擊斃命。”
“也不一定是，有些妖怪有作弄人的習慣，喜歡慢慢的折磨人。”老瞎子不同意老苟的說法。
我在地上看到了死者的屍體，有女性的特征，是一名女性，身穿白色的吊帶衣裙，身體內的血液抽幹了，通體漆黑發紫，隻剩下皮包骨，麵容猙獰，非常恐怖。
“是被吸幹了精血，好像是妖怪所為。”我扭頭對著老苟等人說道。
老苟說的沒錯，像是妖怪的話比較喜歡血食，尤其是人血。
我蹲下了下來，發現這女屍的頸脖處有牙印，身體其他部位有外傷，像是爪印的抓痕，死前應該受到了很痛苦的折磨，眉心骨塌陷，靈魂也被奪了。
“這是什麽？”
我從女屍的指甲裏麵扣出一些紅色纖維物質，像是從毛衣上麵抓下來的。這死者身上裏麵穿的是白色的保暖內衣，沙發是棕色的皮沙發，而這個卻是紅色的，也不是被血染的。我眼睛掃了一圈後，也沒找到對應的東西，應該是死者臨死前從行凶者身上抓取的。
“難道這個妖怪是人變的？”老苟看見我手上的纖維物質，臉色凝重。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這世上法門無數，自然也有煉妖法。”老瞎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站起來，拍了拍手，看向了陳上甲，問道：“有沒有死者的資料？”
“已經做好了。”陳上甲遞給我一個報案登記本。
我接了過來，打開後，發現這個死者叫陳筠瑤，二十三歲，是本省人，在臨江一家電器公司做銷售。
“有沒有調查過這女死者的背景和社會關係？”
“目前還在調查，她有個男朋友，是一個公司的，出差了，還沒有回來，估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來。”陳上甲答道。
“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這個凶手是人還是妖怪，這死者的背景和社會關係你們都要調查，我們才能甄別。”我跟陳上甲交代了聲。
老苟瞟了一眼那個半打開的窗戶，外麵的寒風吹了進來，刺骨寒冷，問道：“那個妖怪就是從這裏飛出的吧。”
“就是這裏，監控隻拍到了這裏，其他的地方監控都沒有拍到。我安排人調取街道上的監控查找。”陳上甲點了點頭，說道。
“那女死者進來的時候，監控拍到沒有？”這公寓有十一層，有電梯，我看過電梯裏是有監控的。
“是一個人。”陳上甲又說道。
老苟一臉疑惑，道：“這妖怪看樣子不是從外麵破門而入，這冬天這麽冷，窗戶也不可能是開著的，而且完好無損，也不像是從窗戶外麵進來的，也有可能是這妖怪事先潛入了公寓裏麵。”
“我已經安排了人在監控錄像，排查可疑人員。其他的事情還要麻煩你們了。”
陳上甲給我們了根煙，很熱情，臉上露出恭維的笑容。
“你放心好了，小事而已。”老瞎子接過煙，笑嗬嗬地道。
“死者的手機還在嗎？”
我轉了一圈，站定了在一麵牆壁前，上麵掛著一張寫真照，照片裏女孩氣質清純，文文靜靜，嘴角不經意的掛著笑意，身材高挑，很勻稱，算是一個大美女了。
“沒找到。這張照片就是那個陳筠瑤，據說之前當過模特。”
陳上甲搖了搖頭，走了過來，向我介紹。
老瞎子背著手，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說道：“這妖怪的體液很難聞，這是一個可以追蹤的線索。”
“可是七夜不在。”我苦笑了聲，有時候用到這個家夥的時候又不在，沒用處的時候又感覺這家夥經常打醬油。
“要是有捉妖盤就好了。”老瞎子感歎道。
捉妖盤是一個可以追蹤妖怪的法器，隻要有妖怪的鮮血，就能知道妖怪的方位。
也不是一件常用的法器，隻有一些大宗門才會有。
在現場，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麽更多的可疑線索，對於這個妖怪的身份未知，難以下判斷。
回到事務所後，眾人都睡不著又聊了起來。
老苟說道：“一般來說，妖怪很少侵犯人類，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血案呢？”
“今時不同往日了，妖類無法與人類爭雄，退入深山老林裏麵，確實很少見它們作惡。”我認同的說道，叼著煙，猛吸了兩口。
“那有可能是人！”老瞎子肅然說道。
老苟掐指算了下，“此女是1993年7月9日生，93年是癸酉年，屬雞，本命是劍鋒金命，八字為癸酉、己未、辛卯，乃是陰年陰月陰日的陰命，若是出生時辰是陰時，就是純陰之體。要是元陰沒被奪的話，妖怪很容易聞到的，我感覺應該是妖怪所為。”
“不一定！”
老瞎子聽完老苟的話，搖了搖頭。
“按第一個幹支看的話，癸為陰水，是水命，若是看日幹的話，辛卯，為金木，金克木，又生水。這年幹加日幹，是雙水命局，偏弱，容易遭到橫禍，主桃花，生性風流。俗話說水性楊花，水命的人較為風流多情，何況雙水命局。”
老瞎子命理衍算跟我的衍算不一樣，他喜歡抽幹法來推斷，也就是看八字的第一個幹支，而不用納音，因為納音太廣，比較籠統，不夠精確。但是納音是基礎，是天命，我一般都用納音來看。
我沉思了會，說道：“難道這女人的死跟感情有關？如果按照水命來算的話，七樓屬火，房間坐南向北，乃是離宅，水火交戰，可能影響她感情一直不好。十一月為庚子，為水運，是為陰水，水勢大增，情感豐富，確實有桃花水旺之兆。”
“用九宮飛星來看，這個月一白太乙星值守，為水，盛極則衰，是水破，有感情破裂之兆。”老瞎子又解釋道。
“難道真的是人在作案？”我皺著眉頭，一臉疑惑。
“依照我的推算應該八九不離十。老苟，我們賭三瓶茅台怎麽樣？”老瞎子得意的一笑，很自負，眸光悠悠的看向了老苟。
老苟咧嘴笑了聲，道：“老小子，怕是你看到老夫藏在床底的茅台了，那是港島回歸那年一個朋友送我的，是珍藏版，我一直都沒舍得喝呢。賭就賭！我雖然覺得可疑，但還是認為妖怪的嫌疑較大。”
“說定了，你別後悔。”老瞎子一拍大腿，興高采烈的叫道。
“那你明天還去不去找鬼醫了？”我撣了撣煙灰，問道。
“不急，反正遲早都會見到的。”老瞎子笑嘻嘻地道。
聊完天後，老苟和老瞎子回去睡覺了。
我折騰了一晚上，眼皮子打架，也回到房間睡覺。
林小筱這丫頭已經睡下了，跑到我的房間睡著了。老賈走後，空了個房間，我就讓她睡到那個房間，沒想到她又跑回來了。
我無語了，走過去看了眼，低聲叫了兩聲，試圖喊醒她，半天沒反應。
我隻好去薑胖子的房間裏睡覺，突然，林小筱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眸閃閃發光。
“你醒了……”我摸了下她的小腦袋。
“牲口，你低頭，我有話跟你說。”林小筱純真的一笑，眨了眨清澈的眼睛，一臉的純潔無暇。
我撇了撇嘴，這房間裏又沒外人，還賣什麽關子？
我剛一低下頭，林小筱從被子裏探出了小手，以迅雷之勢朝我嘴裏塞了雙襪子。
一股帶著陳年老醬的酸味散開，我嘴角都是這種怪味。
“你這死丫頭還記仇啊！”我鬱悶了，想起來了，我在地宮吐槽過她腳臭，沒想到這下現世報了。
林小筱舔著薄薄的嘴唇，露出狡猾的笑容，道：“誰讓你誹謗我的。好聞吧。我三天沒換襪子，專門為你留的。”
“死丫頭！”我氣得不行，揪著她的耳朵拉了拉。
“痛！痛……”
“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林小筱一臉無辜的樣子，眼睛撲閃撲閃的，向我求饒。
我隻好放開了她的耳朵，讓她早點睡。
出了房間，我睡意全無，如老僧認定般端坐院中，拿出了那塊玄火石進行修煉。
這塊玄火石不像火精石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而是一大塊，有拳頭一般大小，不規則的長方形，發著赤紅色的光芒，裏麵有種熾烈的能量，這是一種少見的純陽之氣……玄明之氣。
這玄火石很少見，產於扶桑。
這裏的扶桑不是指今天東瀛，而是一個小世界，跟雷澤有些類似，是折射空間。
那裏有扶桑樹、金烏、遠古的遺跡等等，據說總部研究所曾在1986年組織人去過那裏，得到了無數的寶藏，這塊玄火石就是從那裏得來的。
這件事我是聽老苟說的，這塊石頭也是老苟建議我選擇的。
我口念靜心神咒，然後把玄火石放在手心上，開始運轉大日真雷法，吸收這石頭裏麵的玄明之氣。
一股股赤紅色的氣息從玄火石上飄出，如劍形狀進入我的口鼻裏，我丹田裏的金丹發出劍鳴，星海轉動，吞噬湧入進來的玄明之氣。
我的身體綻放著金色的光芒，肌膚如神金般，晶瑩剔透，內外澄明。
我的真氣符籙在玄明真氣的催動下，金烏顯現，一張張真符上都顯現出金烏，有無數的小金烏，然後在我的身後匯聚成大金烏，似有靈性，無須我衍化，自動形成。
我心中震撼，這玄火石對我的修煉果然大有益處，尤其是感悟法相。
要是我在第四境的時候，感悟出金烏法相，那麽就可以匹敵第五境的高手了。
一般的法相的衍化會分為虛影、雛形、化真三個階段。
虛影就是符籙真意的顯化，我修煉的是大日真雷法，觀想大日金烏圖，很早就確定以金烏為我的法相，以金烏淩日來表達我的決心。
像後來在雷澤觀想的符籙真意不過是配合兵轉鬥的使用，並不會衍化成我的法相。
當我的符籙鎖鏈上出現了金烏的虛影後，我這一階段早就過了。
雛形是真符上虛影的凝聚，當我突破第四境後，所有的真符上的虛影都凝聚在一起了，化為成一隻大金烏。
這個階段我也過了。
化真這就有點困難了，需要化成一種似真的實體，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也就是有些人口中所謂的分身。
其實繆也，那實在是太高看法相的能力，走了偏路，說到底法相不過自己的附庸，不過是武器，不過是手段。用法相作為分身這條路確實有人還在走，但是我不會走。
眼下對我最重要的就是衍化法相，這個玄火石似乎可以幫我解決這個問題，隻是這份量太少了，怕是遠遠不夠。
寒夜冰冷，一片漆黑，有道光明綻放。
而我理清楚了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