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可怕的念頭
兩天後，時間來到了周六，上午七點鍾。
豔陽高照，一片明媚。
我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因為今天是我回家的日子，當然除了薑胖子。
他這兩天也沒練出什麽氣感來，雖然我也給他畫了接引雷法的符咒，又傳授五雷真氣，但是沒有用。可能跟年紀大有關吧。薑胖子比我略小幾個月，是91年出生。
七夜它老人家看不下去，說要教胖子某種東瀛的體術，這不它翹著二郎腿，抱著一瓶牛奶盯著胖子作古怪的動作。
這有點類似十二段綿或是五戲禽，估計有點幫助人強身健體的功效。
胖子爬在地上，撅起屁股，作虎形的動作已經撐了很久，渾身都在顫抖，滿身大汗。
他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夜大人，你看小人做了這麽久，是不是可以休息了啊！”
很快，就響起七夜抓筆寫字的簌簌聲，它寫道：“不行！你剛才沒控製好呼吸！再撐半個時辰！我的跑腿小弟不可能這麽差勁！”
胖子“啊”了聲，哀嚎起來，差點昏厥倒地。
我看到胖子被七夜折磨，心裏是爽開了花，作為損友，能讓他體會到我曾經的痛苦，那真是一件極為高興的事情。
經過我的縝密觀察，我發現七夜是一隻公貓，有很好的修養和素質，能夠像人一樣刷牙洗臉，上廁所還知道衝水，差點讓賈富貴俯身膜拜這尊貓神。
我穿了休閑短袖和牛仔褲，腳下還是穿著一雙涼鞋，對著鏡子照了照，理了理頭發。
七夜跳到我的麵前，在白紙上寫了一段話：“小子，你打扮得這麽騷氣，打算去哪啊！”
我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回家！你不用跟著我，我晚上才回來。東瀛的人或許沒那麽快露麵。”
昨天，楊清山托鎮山把我和胖子的證件給帶過來了。
證件是藍色表皮，外麵是寫著宗教事務局，裏麵有我的信息，照片、姓名、年紀、籍貫等，機構名稱是901研究所，職位是副科級駐派員，編號0317，又有鋼印紅戳。看起來製作精良，比較好看，果然是國家特殊機構。
901研究所就是靈異研究所，隻不過對外的名稱有點差異。904研究所是先秦文明研究會。
楊清山給我帶話說，他們已經掌握了守墓人的線索，這兩天就有消息了。不過，先秦文明研究會的人在插手這件事，在上級領導的指示下，有可能他們會坐下談判。
所以，我覺得東瀛陰陽師的目的還是著眼於古墓中陰陽教的秘密，對於我，可能隻是打草摟兔子，不會提前暴露目標的。
正在陽台修煉的胖子聽到我的聲音後，急忙開口道：“我也去！我好久沒見叔叔跟阿姨了！”
我看胖子分明是想逃避訓練，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我著實有些不忍心。
我想著人多也熱鬧一些，家裏好久沒那麽熱鬧了。
所以，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薑胖子“唰”的跳起來，一蹦三丈高，歡呼雀躍。
但是，七夜大人很不爽，飛身過去，一腿掄倒，豎起貓爪鄙視。
薑胖子哭喪著臉，一臉哀怨道：“唉！什麽世道！我薑爺有被貓欺負的一天。”
七點半左右，謝初晗來了，畫了淡淡的妝容，沒有紮馬尾辮，而是長發披肩，穿的淡青色的長裙，長及膝蓋，腳上蹬著高跟鞋，顯得落落大方的，儼然一位淑女。
她畫了眼妝，長長睫毛下一雙黑眸明媚而魅惑，但是飽含殺氣，道：“討厭死了！我真受不了穿高跟鞋。”
我牽起她的小手，笑了笑，道：“傻妮子，幹嘛穿呢！我看你走路都感覺別扭！”
謝初晗斜了我一眼，捏著拳頭，直接捶了我一拳，道：“還不是為了你！”
沒一會，薑胖子開了廣眾牌轎車停在我和謝初晗的麵前，七夜正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四仰朝天的躺著，喝著冰可樂，很愜意的樣子。
薑胖子搖下車窗，大叫道：“奶奶的，這個鳥地方租車這麽貴，居然120大元一天。本來，還要押金的，還好現在老子也是有證件的人。”
薑胖子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藍色證件。
我和謝初晗上車後，薑胖子又道：“老高，這車費和油錢你得報銷啊！”
我指著七夜，對著胖子道：“臥槽！是我把你拯救出來，脫離苦海的！你忘記了？”
“滾！別跟我攀交情！親兄弟，明算賬。走了！”薑胖子一腳油門踩下去。
謝初晗從我身上搜出那本藍色證件，鬼叫道：“暈！死騙子，你真的混入機關隊伍了，都成副科了。”
我得瑟地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臭美！”謝初晗氣得咬牙，然後她瞥了眼怡然自得的七夜，驚訝道：“咦！你什麽時候養了一隻黑貓啊！還這麽胖，你給它喂了什麽！都吃成豬了！”
喵！
瞬間，七夜的貓毛乍起，豎起了長長的尾巴，目露凶光。
我嚇得一跳，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作了噓聲，道：“這是我師叔的貓朋友！是個貓妖！你可別惹它老人家生氣。你看看這死胖子臉上的抓痕就知道了！”
萬一，這肥貓發起瘋來，在謝初晗如花似玉的臉龐留下抓痕來，破了相……我不敢想象會鬧出什麽樣子的結果。
謝初晗瞅見薑胖子臉上那醜陋的抓痕，趕緊捂臉，生怕有一樣的下場。
七夜舉著一張紙條道：“小丫頭，本喵七夜，念你是這小子的女朋友，我暫且饒你一命！”
“它……它……會寫字？成精了？”謝初晗嚇得不輕，說話都結結巴巴。
我點了點頭。
薑胖子插嘴道：“誰說不是呢！它還會打遊戲呢！”
喀嚓一聲。
謝初晗熟練地掏出手機對著肥貓拍了一張照片，讓肥貓有點蒙圈，隨即，她笑意盈盈地道：“這七夜這麽可愛，我要發張圖片到好友圈！嘻嘻！”
一個小時後，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南澤縣。
南澤縣傍臨臨江，縣城之間距離隻有四十公裏左右，走的省道，速度不快。
我家03年從農村搬到了縣城來住，那時候房地產開發方興未艾，基本上是單位建集資房，我家靠著大伯的關係，買的就是這種集資房。
樓層不高，隻有七層，我家沒得選，挑的是頂樓，沒有電梯，爬上爬下，很麻煩。
還好頂樓隻有我家一間，外麵的陽台極大，有七八十平方，我爸在外麵搞了雨棚，透明的，種了很多花花草草，又隔出來兩個房間，一間作雜物間，一間作麻將室來用。
我媽沒有做農活了，現在是全職太太，經常約些家庭主婦來我家打麻將。
我們一行人提著東西上樓，老遠就聽到搓麻將的聲音，不時的傳出婦人們銀鈴般的笑聲。
“老媽，我回來啦！”我叫了聲。
老媽聞聲急忙趕過來，慈祥的目光落在了謝初晗的身上，細細地打量，很滿意的樣子，欣喜道：“啊！兒子！這位是謝小姐吧！歡迎歡迎！”
老媽有近五十歲，皮膚很白，眼角有魚尾紋，看起來不顯老，像是四十出頭的模樣。聽我老爸說，老媽可是她村上的一隻朵呢。隻是，歲月終究是留下了滄桑的痕跡。
謝初晗有些拘束不安，顯得畏手畏腳，嬌嫩的臉龐羞紅，脆生生地道：“阿姨，你好！我常聽高華說起您，說您可漂亮了。果然是這樣的！”
老媽越看越喜歡，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了，拉著謝初晗的手道：“盡胡說！哪有啊！謝小姐才長得漂亮呢！快請進來坐！”
“嗨！阿姨，還記得我麽？我是小薑啊！”薑胖子急忙喊道。
老媽瞥了眼，驚道：“小薑，你這死小子，有段時間沒見了啊！你阿姨和叔叔都念著你呢！對了！阿姨這裏牌場，你幫我摸幾把。贏的算你的，輸的算我的！”
薑胖子這小子來我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很喜歡跟那些家庭主婦搓麻將。
“好勒！”薑胖子應了聲，一把甩開掛著他肩膀上的肥貓，箭步衝上牌桌。
其他三位家庭主婦，我都認識，都是住在我家樓下，我跟著她們打了聲招呼。
這三人紛紛笑道：“小高啊！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呢！打算什麽時候成親啊！我們等著喝喜酒呢！”
我隻好敷衍道：“快了！快了！”
這麻將室裏裝有空調，外麵的陽光照進來，裏麵卻是陣陣涼意。
我幫七夜搬來一張凳子讓它蹲在胖子旁邊嗑瓜子，看打麻將。
客廳裏，我媽正拉著謝初晗噓寒問暖，又吩咐我去泡茶和拿點心。
又說道：“我家小高沒有什麽正經的工作，整天東逛瞎混的，沒個人樣，小謝，你可要多擔待點。”
又有：“他從小就不爭氣，調皮搗蛋的，是個小阿飛，還好這些年變了很多。以後，他要是欺負你，阿姨給你做主！”
還有：“他跟著他師父，學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捉鬼啦！降妖啦！盡是胡說八道！現在什麽年代啊！小謝，你要看著他點，他是個不省心的玩意。”
謝初晗眉開眼笑，尤其喜歡聽我老媽講我小時候的糗事，時不時地向著我瞥來鄙視的眼神。我實在受不了，躲進了房間裏。
唉！家門不幸啊！老媽，你也不能這樣損我吧！
我的房間的一切都是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書架上的書，桌上的電腦都沒有一絲灰塵，一些小掛件的擺放還是原來的樣子，從來沒有變過。
上次，我回家還是三個月之前，我想老媽天天打掃才會這樣幹淨整潔的。
頓時，我心裏升起一陣感動。
我從抽屜裏翻出照片，翻閱著歲月留下來的痕跡，照片裏有那些熟悉的麵孔：弟弟、小艾、小趙、小毅、秦芳芳、高嚴等等。
這些人，有些已經結婚生子了，像小毅和高嚴，高嚴是我的表弟。有些斷了音訊，像小趙、秦芳芳，秦芳芳是我仰慕的一位高中學姐，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她了。有些已經不在人世了，像我的弟弟、小艾，我弟弟名字叫高耀，小艾的名字叫艾若曦。
小艾不是很漂亮，皮膚很黑，但不難看，身材纖細，瓜子臉，嘴巴有點缺齒，說話有點卷舌頭，眼睛卻異常的靈動，是個很安靜很安靜的女孩，安靜的像是張泛黃的老照片，靜靜在那裏，任由歲月的流逝。
照片裏的她穿著校服，恬靜如畫，不忍打攪。
這是一張小學畢業照。
小學畢業那天，濃霧蒙蒙，伸手不見五指，小艾偷偷地把我拉到一邊，低聲道：“高華！我們小學畢業了，你難道沒有什麽話跟我說嗎？”
我想了下，道：“什麽話啊！以後，我們不是還能天天見得到嗎？”
小艾不滿地道：“我聽說，初中會分很多很多班的，要是我們不在一起，那該有多不好啊！”
“沒事！反正，我還會見到你的！”我沒當回事，笑道。
“不行的！萬一，有別人來追我，我怎麽辦？”她手指絞著衣服道。
我笑道：“別傻了！你又不漂亮！”
“我以後會長漂亮的。你是不是該對我說那句話啊！”
我納悶道：“什麽話？”
“就是……就是喜歡女孩子，男孩子該說的話啊！”小艾局促不安地道。
“好吧！小艾，我喜歡你。”我隨口道。
突然，小艾踮著腳尖在我臉龐啄了口。
頓時，我懵住了，望著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濃霧裏。
所以，那張照片裏的小艾安靜中又透著一絲絲的甜意。
這張畢業照也是我和她的唯一合影。
忽而，我心中升起一股可怕的念頭，我失去過一個人的記憶，那個人會不會是小艾啊！但是，小艾03年去世了啊！這一點，我卻猜測不透。
“喂！高華，你在看什麽呢！”突然，謝初晗走了過來，一把奪過我的手中的照片，嘀咕道：“這裏麵哪個是你啊？”
沒一會，謝初晗就發現了，點著照片的人比對道：“暈！你小時候蠻帥的嘛！”
“我現在不也是很帥！”我強調道。
我由於修煉功法的緣故，不顯老，所以人清清秀秀的，沒準穿上儒服，像是書生呢。
“醜！”謝初晗眼眉含笑，作嘔吐的樣子。
“你這妮子，找打！”我緊抱著她纖細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