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景江監獄

“走!此人恐怖,來日再取他的狗頭。”

立馬,張月風眸光一凝,身影掠過虛空,把我拉了回來,朝著外麵飛去。

那人遠在青城山深處,也來不及追殺出來,見我們放棄了殺神使,也就罷手了,消失在虛空中。

張月風和我飛了很遠後,落在了地麵上。

他從口袋裏踅摸了盒雲煙,給了我一根,兩人吞雲吐霧。

我猛吸了兩口,問道:“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快?不是要過兩天才回來嗎?”

“前天早上,老子突然感悟不到了你的神魂存在,以為你死了,就立馬回來了。”師叔咧嘴笑了聲,道。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就前往青城山一探究竟。”我點了點頭。

大前天晚上我陷入了青城山的死局裏麵,差點就身死道消了,但是突然感悟了法相,這衍化了法相,我整個人都被籠罩在法相裏麵,像是天機被掩蓋,有神法護體,外人不可捉摸我的生命軌跡了。

我師叔微微一笑,道:“我才不怕你小子死呢,我就怕蒼南的司命職籙落入了青城山這幫人的手裏麵。不過,那個泰山府君還真是可怕,雖然沒有突破第六境,但是實力驚人。”

我聽了這話,也是很認同,也不知道之前艾若曦從我這裏拿的神位碎片是自己用還是給了這位府君。

“操!你這個狗日的,就這麽不擔心老子?”我罵道。

我和師叔的關係就是這樣,經常罵來罵去,但是很少吵架。

“你還用著老子擔心?”張月風對著我直翻白眼。

不一會功夫,趙義霆和林汐也趕了過來。

“夫君,你沒事吧。”林汐抿嘴一笑,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自信的笑了笑。

“夫君?你小子結了鬼親了啊!怎麽也不說聲。”張月風一臉驚奇,臉上掛著壞壞的笑聲。

我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隻好承認,“算是吧。”

張月風看著林汐親昵的依偎在我的身邊,對我擠眉弄眼,而後打了根煙給趙義霆,道:“兄弟,抽煙麽?”

趙義霆接過煙,問道:“你是老高的師叔?”

“如假包換!”

“你剛才的神魂移位大法當真絕妙,能視陣法如無物。”趙義霆吸了兩口煙,咧嘴笑道,直豎大拇指。

“那是自然!這是上古秘術!那陣法裏是沒有鎖魂陣,要是碰到鎖魂陣,就要麻煩了。”張月風很得意,也不避諱,說了神魂之法的缺陷,完全把趙義霆當成自己的人。

“要是在有解魂鎖這樣的法寶就好了,你攜帶此鎖,就不畏懼鎖魂陣了。”趙義霆聞言,深思了會,說道。

張月風歎道:“此物已經失傳了,想要得到怕是難啊。”

突然,我師叔擰著眉頭,問道:“對了,老苟他們身在何處?”

“被梅花會的人給抓起來了,現在關進了景江監獄,楚鍾天跟我約好了,等天色剛亮,明暗交接之時,敵人疏於防備,我們就闖進去救人。”我說道。

“我說呢,難怪之前我打你電話和他的電話都打不過,原來他是被關起來了,而你是被梅花會的追殺。這梅花會的人也太囂張了。”

張月風知道了老苟被關起來的,目光變得冷冽,像是寒冰一樣。

“不僅如此,還有老瞎子等人也被關起來了。”我補充了句。

“老瞎子回來了?這老小子老子有好幾年沒見著了,想著很呢。”張月風眸光變得緩和,麵帶笑意。

“那我們趕緊前往景江監獄吧。”我看向遠方,殺意凜然。

“好!”

我師叔說話間,扔掉了披肩的白頭發和白白的眉毛,露出了油光黑亮的大背頭,然後戴了黑墨鏡,頓時那種像是劍氣的灑脫感消失不見,像是一個活流氓,還穿著青色的道袍,怎麽看都不倫不類,跟黑社會差不多。

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一臉驚訝,問道:“你白頭發是假的?”

張月風扣了扣鼻子,一臉的輕鬆和淡定,裂開發黃的牙齒,笑嗬嗬地道:“你以為我古裝扮酷?我這不是在東瀛那邊被通緝嗎?那通緝令貼的全國都是,連狗都知道。我坐飛機也買不了票,這不我就扮成老人了。”

“媽的,老子還真以為你的變老了,都快流淚了。”我撇了撇嘴道。

趙義霆和林汐聞言,微微一笑。

中和鎮在青城山的西南方向,有七八十公裏遠,那邊靠近揚子江,交通非常的便利,是交通要道。

梅花會占據這裏也是出於這裏地利的考慮,畢竟像青城山還在封鎖當中,是一個孤島了,不那麽容易進入,而這裏就不一樣了,再怎麽封鎖也不會把揚子江給封鎖了吧。這是華夏的黃金水道,每天都有很多貨船從這裏經過。

況且,在中和鎮的附近還有一座監獄,便是這景江監獄,這裏適合關押人員,隻要有這些人在手,梅花會的人心裏就有底氣,可以跟政府叫板。

經過了一個小時多飛行,我們總算是來到了這裏。

我沒有進入第五境,盡管有兵轉鬥訣可以吸納元氣,但是這無法支撐飛行這麽長的時間。

還是我師叔比較強,真氣足以支撐這麽久的時間。

現在,中和鎮一片漆黑,被從江水飄過來的濃霧所籠罩,有朵朵血色的紅雲從鎮子上嫋嫋升起,覆蓋城鎮,恍如鬼境。

這裏是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點的聲音,連蟲鳴鳥叫的聲音也沒有。

張月風眉心處的神光一閃,穿破了霧靄,照進了城鎮,臉色發青,變得凝重,說道:“這裏麵沒有普通人了,全是有道法的人,要麽就是邪派修士,要麽就是實力強大的鬼。我聞到衝天的血腥味了,說明那些城鎮居民應該是被殺光了,老幼不留!”

說完話,我師叔咬著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拳頭緊繃,像是要發狂的老虎。

趙義霆臉上閃過暴戾,麵帶冷笑,道:“這些人真的不擇手段啊。這剛死的人變成鬼肯定弱不禁風,無法幹活,但是地獄裏的鬼都是窮凶極惡,隻要稍微控製一下,就會像瘋狗一樣幹活了。你們忘記了青城山那些鬼了嗎?他們是陰間地獄的鬼沒錯,但是這地獄的鬼都在名籍之上的,隻要少一個都顯示在生死簿上的。因此,他們勾結地府地獄的陰司在名籍和生死簿上動了手腳,用中和鎮這些新死的鬼替換了地獄裏的那些鬼,所以我們才會看到青城山上有幾萬個鬼在幹活。”

聞言,我目露凶光,怒不可遏。

這趙義霆乃是西方鬼帝趙文和之子,深知這地府的運轉,所以此言不虛。

這些人簡直喪盡天良,沒有人性了,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我殺氣滔天,恨聲問道:“師叔,這中和鎮可有強人!我要全部宰光了他們。”

“不可!這中和鎮有邪派修士布置的血神戮仙大陣,是用那些死難者的血凝成的,不是我們四人所能抗衡的,就算我穿魂也被這血障所迷。我們先去監獄看看那邊的動靜再說。”

張月風憤怒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理智,並且對我勸說。

“這些人,我一個也不會留!”我凜然的道,空氣沉凝,像是寒冬來臨,而後朝著景江監獄的方向飛去。

景江監獄離中和鎮不是很遠,就是二十多裏開外的深山裏麵。

連綿不絕的高聳山巒,山霧彌漫其中,像是一片雲海,蔚為壯觀。

寒風吹動山林,卷動著樹林起伏,有陣陣山林的聲濤傳來,像是某個怪獸的哞叫聲。

遠處有條銀白色的河流,像是玉帶一樣在山中環繞,那條河應該就叫做景江。

在深山裏出現了亮光,穿破了霧靄,像是紙燈籠的光,不是很亮。

那是景江監獄的門崗,守衛的依舊是武警,荷槍實彈,站立著像是一個就像是一根筆直的木樁。

我師叔一看就看破了,說道:“這些人都被控製住了。這監獄上麵也布置了陣法,不過不是很強,我先進入探探路,你們在外麵等楚鍾天。”

“好!你要小心,裏麵有高手!”我鄭重地說道。

這些人現在是梅花會的底牌了,不能不在這裏布置重兵。

我師叔點了點頭,化為一抹幽光,飄入了監獄裏麵,悄無聲息。

趙義霆見狀,歎道:“你師叔真夠厲害的!這個神魂秘術簡直太可怕了。要是用來刺殺,誰人抵擋!”

“那倒是。”

隨後,我撩起了身上黑色的道袍盤坐在一塊山石上麵,在這裏等楚鍾天。

楚鍾天是第四境後期高手,飛行也不能持久,況且又帶著人,隻能開車前來了,又不是直線的路,需要一定的時間。

趙義霆和林汐也有些累了,兩人找了個地方休憩。

忽而,遠處的山路上亮起了車燈,響起汽車的引擎聲。

車在半路上停下來了,不敢太靠近景江監獄,怕會驚動這裏麵的看守。

這是一輛麵包車,陸陸續續從車上下來了七八人。

我身影一掠,來到了山路上,見到了他們。

這些人也不是梅花會的重點人物,因而成為漏網之魚。

楚鍾天還是老樣子,背著一塊七殺碑,踏著沉甸甸的步伐,目光無比的堅毅。

他本來還在路上,沒來得及參與這一戰,因此沒有被抓。

來人除了楚鍾天外,還有孤獨衰、曾孔凡、方為魚等人,這三個人是我的老朋友,老熟人了,一起參加過天台寺之戰,值得信賴,但是他們現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畏手畏腳。

我感覺疑惑,難道是我洪水猛獸,有這麽可怕?

“照夜,真的是你?你不是那個假的照夜?”曾孔凡驚喜的說道,想過來跟我套近乎,又有些猶豫。

“怎麽了,你怕我?”我鬱悶了,這是怎麽回事?

“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個假的你引西江省道友和我們進入青城山南麵的埋伏圈,一下子我們被陣法困住了。當時,龍虎派的掌教天師等等人都被因為玄黃逆土的關係,法力被壓製,發揮不了全部的力量,當然梅花會的人也受限了。而後三清派的掌門一件奪天機的法寶破了那個玄黃逆土的陣法,準備鎮壓梅花會諸人的時候,又是你偷襲了他。因為要不是他們急著逮捕老苟他們,讓我們有了喘息的機會,不然我們都會被抓。”

說完話,曾孔凡的臉上麵有餘悸。

我麵沉似水,沒想到那個假的“我”發揮了這麽大的作用。

這次,我們西江省來的道法高人不少,除了靈異研究所的眾多高手,還有龍虎派的掌教天師、三清派的等等大教派的掌門,算是最強大的一支力量了。

當然,還有其他省份的門派,像武當派、青城派、嶗山派、茅山派等等門派都有強大的高手,不過沒我們西江省的勢力強。

“大家放心,這是高照夜本人。”一直沒說話的楚鍾天肯定的說道,畢竟他是第四境的高手,目光如炬,跟別人不一樣。

“真的是你!”曾孔凡再無疑慮,跑了過來,給我來了一個熊抱。

我一臉惆悵,帶著歉意的說道:“當晚,我被派遣到青城山前山是胡朝裏和梅花會暗中勾結而布下的死局,企圖殺死我,但是我拚死逃出生天,沒有力量回去告知你們真相了。而那個冒充我的人正是我的弟弟。是我對不起大家。”

“又不是你鑄成的大錯,那個胡朝裏真的該死,這個老狐狸,還真是陰險啊!”曾孔凡破口大罵。

我心中幽然,怕是他們現在最痛恨的應該是我的弟弟吧,隻是礙於我的麵子沒說而已。

“你們先休息下,等黎明的時候,我們就攻打監獄。”楚鍾天放下了背上的七殺碑。

楚鍾天和我走在一起,站在一座山巒的頂峰,了望景江監獄的地形。

工於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貿然攻打很顯然是不理智的,必須先要搞清楚這裏麵的地形。

現在這個時間點,整座監獄被山霧籠罩,安靜的讓人窒息。

景江監獄整體的形狀為龜殼形,也就是橢圓形,南邊是武警的訓練和休息區,北邊和西邊都是監獄區,東邊為獄警生活區,生活區有些樓層的房間還亮著昏黃的燈,但被山霧覆蓋,光線黯淡,不如門崗的大燈亮。

“你師叔張月風回來了,就在裏麵?”楚鍾天聽見我說師叔回來了,一臉震驚,又問了一遍,想要確認。

“他已經進去探路了。”我微微一笑,然後又說道:“他現在已經突破了第五境,凝成法相了,走在你的前麵了。”

“哈哈……我早就料到了。他在東瀛曆經磨難,又不像我在終南山逍遙,自然走在我的前麵。”楚鍾天臉龐掛著笑意。

忽而,他眸光閃過一絲驚疑,視線落在我的臉上,道:“我怎麽感覺現在你這個人的命運軌跡捉摸不透?”

“因為我也凝成了法相了。”我背著手,淡淡的一笑,充滿了自信。

“你不是剛突破第四境麽?提前凝練了法相?我操!怪物啊!”

楚鍾天瞪圓了眼睛,滿臉震驚,像是活見了鬼。

“反正,你們都不是老子的對手,七殺碑在手,天下我有!”楚鍾天自我安慰,嘿嘿的一笑,向我誇耀那塊碑。

“不就是有個破碑麽?”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突然,楚鍾天話題一轉,說道:“來的路上,你可去過中和鎮?”

“去過,那裏被梅花會的人占據了,鎮上的人都被殺害了。”我輕歎了聲,說道。

“這群畜生,不殺光他們,老子就不姓楚!”楚中天怒喝道,滿腔的怒火,像是噴薄欲出的火山。

我們正說著話,突然監獄裏響起了防空警報的聲音,燈光大作,一片通明。

我師叔狼狽的從監獄裏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