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人渣敗類張月風

大戰初歇,天色反而愈加昏沉。

忽的,天空上響起一道炸裂聲,雷光劈下,狂風如怒,黑雲傾蓋,大雨瓢潑,雨線遮住了我們的視線,蒼梧山和蓮湖隱藏在大雨中。

我師叔撐著傘在雨中行走,旁邊有李凱、楊慶旭、葉夢等人撐起了黑色的雨傘,保駕護航。

此行,我不想去,是怕到時候心軟。

我師叔去拜山,也不是去挑釁,而是談判。

隻要他們答應回歸蒼南正統,除了掌門之位外,其他條件任你開。

但是,他們不識大勢,不答應,拒絕了。

本來我以為我不會心疼,不會在乎,但是剛才遠處發出的激戰聲送入我的耳裏,我的心還是很悲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現在隻能是施展雷霆手段了。

老苟和老瞎子見我師叔退出蒼梧山後,兩人惆悵良久,默默無語。

這時,楚鍾天走了進來,麵帶冷峻的笑容,顯得森然如鐵。

“既然他們不答應,那麽也就不要留什麽菩薩心腸了,全部掃光。”

楚鍾天大手一揮,高聲叫道,盛氣淩人。

“那是自然。”老苟目光堅定的說道。

張福耕走過來,臉色陰沉,歎道:“兩岸分離,人心隔閡,是有不同,但沒想到如此頑固。”

“歎個屁!晚上還有大戰要打呢。是該好好教訓這般孫子了。”楚鍾天大嘴一張,罵罵咧咧的道。

“但是也有度,總不能全部打死吧。”張福耕陰晴不定,苦笑道。

楚鍾天冷笑道:“晚上再說,現在灣島龍虎派應該收到了風聲,怕是更難對付。”

“老楚,他們怎麽說也是我們龍虎一脈的,你可得留點手。”

張福耕看著楚鍾天一臉冷峻,感覺悚然,生怕晚上楚鍾天下黑手。

“煩不煩?”楚鍾天撇了撇嘴,揚著腦袋,一副我行我素樣子。

這次,楚鍾天雖然沒帶七殺碑,但是論起戰力,也不懼張福耕。

這老小子在終南山隱修多年,清心寡欲,一門心思的專研道術,雖然隻有第四境後期,但是還有很多手段沒有顯露出來,有囂張的資本。

“你們在聊什麽呢?”

一襲青袍的張月風走了進來,坐在榻榻米上,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後,叼在嘴上。

他的衣服上沾有點點的血痕,像是朵朵梅花,夾著煙的手指微微發顫,顯然是用力過猛,震傷了經脈。

我皺了皺眉,眼瞳緊縮,關切的問道:“師叔,你沒事吧。”

“經脈震傷了,不是很嚴重,那個天一生水陣確實有些難以應對。”張月風點了點頭,答道。

楚鍾天斜躺椅子上,高高的翹著二郎腿,鄙夷地道:“叫你別去偏要去,現在打草驚蛇了。”

“總歸是我後輩。”張月風淡淡的一笑,不予置評。

“老子懶得理你,找人打麻將去了。”

楚鍾天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破鑼嗓子吼了起來,在叫薑胖子、胡海君等人的名字。

“來咯來咯。”

門外,薑胖子眉開眼笑,跟楚鍾天勾肩搭背,進入了房間。

我有些無語,這老家夥成天打麻將,還很大,張海山和李凱這樣的老實人都被他拉去打麻將了,輸的很慘。

“師叔,你要不要服用金蟾月丹?”我問道。

“小傷而已,用不著,我累了,先去休息。誒,其實差點成功了。”

張月風莞爾一笑,笑的很誇張,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朝我擺了擺手,向門外走去。

我摸了摸鼻子,感覺師叔的話裏有話,有些詭異,而且笑容很假,似乎有什麽陰謀。

老苟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師叔每次這樣笑,都有陰謀。”

陰謀?什麽陰謀?

我無辜的聳了聳肩,笑道:“這老小子是不是跟統製那邊的人說了我什麽?”

我話音未落,樓下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咆哮聲。

“高照夜,高華,你給我滾出來!給我死出來!”

我瞥了眼樓下,發現張奕基就站在樓下,身著雪蓮色的襦裙,踩著木屐,手上握著一柄寒光攝人的鐵劍。

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長及胸前,秀美的臉龐緊繃,瑩白的貝齒咬著嘴角,清澈的眼睛中泛著殺意。

雨水打濕了她的身體,冰冷了臉龐,內中風景隱約可見,婀娜多姿。

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不想這妮子還知道了我的道名,肯定是我師父泄露的。

“有美女叫你呢。”老瞎子揶揄的笑道,伸出胳膊捅了捅我。

“媽的,死張月風,鬼知道說了什麽!”我罵道,隨手拿了一把黑傘,從陽台上一躍而出。

張奕基扭頭看見是我,秋水般清澈的黑眸中凶光畢露,胸前起伏不定,嬌聲喝道:“你這死騙子!天底下最可惡的死騙子!你竟然是大陸蒼南派的掌門人!你為什麽不早說!”

我撐開了黑傘,鐵豆般的雨水打在雨傘上發出嘩嘩的聲響,我走了過去,把黑傘送到她的麵前。

“雨太大了,淋濕了,容易感冒。”

“滾!我用不著你來管我!你說是不是有什麽陰謀?想吞並我們蒼南派是吧。我張奕基決不答應,你們憑什麽可以這樣做!我們在這裏繁衍生息,開花散葉已有多年,憑什麽你們一來就要吞並我們。”

張奕基一把推開了我手上的黑傘,飄飛出去,被狂風刮動,在地上滾了很遠。

“我們本是一脈的,蒼南的根是在大陸不是在這裏,這片小天地容不下將來偌大的蒼南。我不是吞並你們,而是帶你們回家,回大陸,回到你們的故鄉!你祖籍是西江省人,那裏是你的過去,難道你不想回去看一看嗎?”

我誠摯的說道,聲音清朗,鄭重告知,向這片天地告知。

“胡說,你明明就是想吞並我們,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了。你騙我,你從見我第一麵就別有用心,是在騙我。從來也不顯露蒼南的道法,隱藏身份,欺瞞我,把我當成了傻瓜,當成了笨蛋,把我蒙在鼓裏。”

張奕基端起了手中的鐵劍直指我的胸口,帶著哭腔對我喊道,桃花瓣的眼瞳裏流出的淚水,跟俏臉上的雨水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那次,是我巧遇,我剛開始也太清楚你的身份,知道後來我看見了大師伯的墓碑,才知道你是我大師伯的長房孫女。雖然後來幾次見麵,我都清楚你的身份。但是我表明身份後,你覺得你不會像今天一樣拔劍相向嗎?”

我佇立不動,如蒼鍾傲立,風雨拍在我的臉龐,濕透了我身上的衣服。

“放屁!你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你滿口胡說。要是你真心想統一我統製蒼南派,為什麽從一開始你不來我們蒼梧山拜山,偏到了今日才讓你師叔張月風登門!這幾天,你分明是在耍陰謀,暗地裏摸清楚我們的底細,想偷襲成功!你說是不是?”

張奕基泛著水光的眼睛直盯著我,在質問我。

我有些啞口無言,確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著能和平統一統製蒼南派。

張煜照曾欺淩我師父,威逼利誘,想要奪司命職籙。

這件事讓我耿耿於懷,讓我對統製蒼南派沒什麽好感。

“說不出來了吧。你這騙子倒是說啊!說啊!”張奕基咬牙切齒的吼道,聲嘶力竭。

我冷冷的一笑,道:“我從來不做那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既然注定了談判結局失敗,那麽我就不會去做了。”

“好!大陸蒼南派的掌門人你果然猙獰畢露,露出了你本來麵目吧。說!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想博取我的好感!你師叔在蒼梧山上說你喜歡我,想跟我家聯姻是不是真的?”

張奕基怒斥道,手上的鐵光格外的筆直,泛著冷光。

聞言,我心裏罵娘了。

我操你大爺的張月風!總是出賣老子。這都多少次了。這個人渣敗類,老子要活剮了你。

“沒有的事,我說了跟你相見隻是偶遇而已,並沒有什麽陰謀。”我平複了心情,平靜的說道。

“放屁!你這完全就是陰謀!你別想把我當作傻瓜!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想讓我對你有好感,然後聯姻,而你的目的隻是為了吞並我們蒼南派!我張奕基不接受這樣的安排,不容許這樣肮髒的交易,我也不會讓我家人同意的。嗚嗚……你這死騙子,臭男人……”

砰的一聲,張奕基一把丟開了手中的鐵劍,哭著跑走了,倩影消失在大雨中,傳來噔噔的木屐聲。

我嘴角抽搐,這是什麽情況,我師叔到底說了什麽,張奕基怎麽哭成這樣了?

“人渣敗類張月風!給老子滾出來!”

我怒而大吼,聲如驚雷,氣貫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