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黑與白
我持著大戟，挑開劍光，發出鏗鏘的金屬顫音。
劍光鋒利無比，恐怖絕倫。
我大戟發出哢哢的聲音，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手臂虎口被震麻了，流出了鮮血。
“殺！”
我眸光一凝，金烏法相在背後顯現，如日躍出，高懸空中，一道道符籙圍著金烏旋轉，如紡輪轉動，然後加持在我手中的大戟上麵，金光熾盛，法威滔天。
鏘鏘！
我攝拿大戟，砸飛十餘道劍光，化為金粉，在空中飄散。
張月風、張福耕等人同時發力，從劍光牢籠裏麵進攻。
在裏應外合之下，劍光牢籠瞬間瓦解，張月風等人得救。
張振符見我如此凶猛，大喝了聲，道：“蒼南掌門果然有些難耐，以第四境衍化法相，聞之未聞，可惜你注定今日死在我的手中！”
“放你媽的狗屁！老東西，老子還怕你不成！”
我眸如劍光，陰沉如鐵，殺意凜然。
“我有聖印，可鎮諸天！你們如何是我的對手！”張振符自信的笑道，猖狂到了極點。
“師叔，你把聖印視為己有，以為私用，我絕對不能饒恕你！”
張福耕舉著一道九環鐵刀，發出銀鈴般的脆響，咻的一聲，卷動颶風狂瀾，砍向了張振符。
張振符一聲狂笑，咻的聲，手中的玉劍射出，狂雷陣陣，虛空都要被炸穿了，出現了漆黑的窟窿。
那麵天師印為張振符加持了無量無儔的法威，任張振符施展各種道法和符咒，威力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簡直太嚇人了。
張福耕還被接觸到張振符，就被玉劍上湧出了雷光差點電成了焦炭。
這時，張福耕的身上湧出蒼鬆法相，像是撐開了墨綠色的大傘，籠罩住了全身。
雷電劈下，砸在大樹上，木屑飛濺，樹葉紛飛。
張福耕抵擋不住，向後倒飛，口咳鮮血。
“五方五帝，借我神法，神雷九霄，攝伏誅邪！赦！”
見狀，張月風用咒法凝練了無邊的拳印，拳頭上雷光咆哮，如龍嘶吼。
一拳打出，衝破層層氣浪，掀翻雲霄，打向了張振符。
“哈哈，雷光之力不過爾爾。諸天雷光指！”
張振符手作劍指，指尖出現一個雷電漩渦，烏雲翻滾，空間如浪，有無盡的雷光被拉扯了過來，在指尖凝結，像是水晶一樣，流淌著晶瑩的光芒，彌漫著無窮的雷威。
轟！
雷指發出，天地轟鳴，仿佛有雷皇的虛影浮現，頭戴冠冕，身披袞服，鋪天蓋地，震撼人心。
轟隆！
驚人的大爆炸在虛空中發生了，驚天動地，撕裂天地。
恐怖的暴風從爆炸的中間點擴散開來，如十二級台風一樣向四麵八方傾泄而出，虛空如紙一樣，發出啪嚓啪嚓的破裂聲。
張月風臉色煞白，嚇出了一身冷汗，腳踏五彩麒麟，向後麵掠去，亡命奔逃。
但是，驚人的雷霆力量和狂瀉的颶風能量衝撞在了張月風的後背上，像是要被打穿了，護體的真氣和五彩麒麟像是雪遇晴陽般融化了，化為烏有。
然後，身上的衣服像是碎片一樣碎裂，飄散空中。
我眸光嗜血，像是地獄中的惡鬼，大聲咆哮，喝道：“狗日的張月風！”
咻的聲，我手持鎮魂鍾，鎮壓無邊的能量傾泄和雷光的暴躁，衝上前去，黑衣如帆，如孤鶩渡空。
“不要過來！”張月風挺立虛空，身子筆直，渾身血肉模糊，唯有一雙靈光和銳利眼睛迸射出認真的光芒。
師叔有難，我如何不顧！
他陪著我成長，陪著我少年，與我經曆過去，是我尊敬的師長，也是我崇拜的偶像，亦是我的知己好友。
雖然偶爾他坑我，讓我陷入尷尬，但是他永遠的站在我麵前，為我擋風遮雨。
像是一座山，一塊豐碑，屹立不倒。
我充耳不聞，金烏啼鳴，湧入鎮魂鍾裏，鍾聲大作，洪音響徹天地。
鎮魂鍾光亮如日，照亮天宇，上麵浮現青龍、白虎、夔牛等符籙真意，異常燦爛。
刹那間，這恐怖的能量瞬間把我埋沒，皮開肉綻，鮮血如注，要是鎮魂鍾鎮壓，我恐怕受到了重創，不死也殘。
但是，這依舊不能抵擋我前進的步伐。
瞬間，我接住了張月風，他已經不成人形了，半邊身體的血肉都沒有了，露出了內髒和骨骼，雙目無精打采，沒有神光，灰茫茫的一片，泛著死意。
“張月風！啊……”
血淚從我臉上滑落，恨意冷到了骨子裏，刺到了骨髓裏，紮到了心窩深處。
人是神魔的之主，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為了守護自己的至親，我可以成魔，可以墮入地獄，化身為魔，化為惡鬼。
“哈哈……哈哈……老東西，我必誅殺你！”
我仰天狂笑，佇立狂風勁浪中，斜翹著嘴角，目光漆黑，像是地獄魔鬼。
“殺我？你殺的了嗎？”
張振符手持天師印，咧嘴冷笑，眼神高傲如君王，俯仰天地。
一團光從我背後飄逸而出，包裹著張月風，輕輕的飄落，像是一隻羽毛。
砰的聲，我周圍的風暴突然一凝滯，猛地爆開，向外麵散去。
大雨輕飄飄的落下，落在我的臉龐，落在我的傷痕上，落在我的心裏……無痛無傷，變得麻木無情。
天地安靜的像是死水一般，連廝殺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陷入黑洞般的死寂中。
我心中有一道聲音是在叩問，我心光明，亦複何言。
突然，驚變發生了，我背後的金烏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原先金色的金烏像是大日絢爛，但是它的雙羽漸漸的變得漆黑，猶如墨染一般。
黑！
那種黑是黑洞般的黑，無盡的黑暗，讓世界陷入黑暗，陷入絕境的黑暗。
我的道是光明的，也是黑暗的，我靈海中的犼魂就是黑暗的代表，光明與黑暗相容，就可開啟司命了。
之前，我無法凝成元神就是我的光明作祟，在抵觸黑暗，以為黑暗都是墮落的。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通透了。
慢慢的，金烏的金光消失，越來的越黑暗，變成了一隻黑色的金烏。
黑烏振羽，蒼穹漆黑。
我靈海中的犼化成了元神，徹底的臣服在我，與我化為一體，我的元神就是犼。
是我的黑暗。
也是我的光明。
這是我前世符獄留給我的道，他前世把犼心融入體內，把犼魂煉成元神，卻不得光明要法，因而解體，轉世重修。
他是我的過去，是我的黑暗，我與光明渡黑暗，真我如一，黑白無常，便是我自己的道。
見我化黑，如帝王般的冷漠，楚鍾天、老苟等人膽戰心驚，高叫道：“照夜，你別入魔啊！”
但是，這些我聽不到，我的眼前隻有這個人。
張振符！
師叔生死未卜，他的恥辱我來雪！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異變！你的體內到底藏在什麽樣的秘密！”張振符一臉驚奇，眼睛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我咧嘴邪笑，道：“問我手中的大戟吧。”
手中的大戟黑的發光，上麵有某種古怪的紋理，散發著攝人的寒光。
轟！
我揚著大戟，嗡的一聲長鳴，氣團爆炸，咻的一聲，射了過去，如夜鳥穿梭黑夜，暴雨衝天。
“老夫豈會怕你！”張振符皺褶的臉上掛著狠戾的笑容。
張振符收回的玉劍，一口吞入了腹中，而後大嘴張開，非常的誇張，一條青色的蛟龍從嘴裏噴薄而出。
吼！
龍吟叫聲響徹雲霄。
“戟撩風雲！”
“斬斷九霄！”
我目綻冷光，如凶獸般冷冽，手捏著黑色大戟劈開氣浪，風雲嘶吼，天地顫動。
砰！砰！
大戟斬在青龍的鱗甲上發出金屬的顫音，如銅鐵相交。
火光四射，雷光綻放。
轟隆！
無窮的憤怒在我胸鍾化成了絕然的殺意，那就是戰！戰！戰！
我揮動黑戟，戟影如輪，漫天皆是，斬在青龍的身上，鱗甲崩裂，鮮血如泉，當空飄散。
青龍鱗甲翕動，綻放出威能巨大的雷電光束打在了我的身體上，射穿了我的骨骼血肉，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眼睛也不眨一下。
犼是僵屍的始祖，如今我以犼魂為元神，神魂如一，身體有如僵屍一般超強的複原能力，隻要我能忍受這種痛苦，淩遲之苦，我就能戰，不死不休的戰！
“我還以為你發生了詭異的變化，有什麽特別的能力，不過是血肉彌合能力強大了，這怕是像某種血法吧。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張振符咧嘴笑道，帶著輕蔑和不屑。
“照天寶鏡。”
忽而，張振符心中一動，若有所思，手掌中出一麵青玉為框邊，內中通明亮光的鏡子。
“我看看你的元神是何方怪物？居然有這樣的能力！”
那麵寶鏡上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束，有某種洞察之力，我像是被脫去了衣服一樣。
金光一照，我的頭頂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身著黑色的玄服，漆黑如夜，掩蓋光明，唯有眼瞳中迸射出兩道血紅色光束，如神邸般觀察天地，鎮壓諸天。
這就是我現在的元神，犼為元神後，化為我的模樣，鎮壓我的靈海中。
靈為犼，法為金烏，一黑一白，由此化道，衍化司命。
這就是我未來的道。
“噗！這是什麽鬼東西！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張振符被元神冷冽的目光一掃，神魂震動，口咳鮮血，臉色像是紙張一樣蒼白。
好機會！你還不死！老畜生！
趁機，我左手持鍾鎮壓駭人無邊的能量，右手握著黑戟殺了過去，長空轟鳴，煞氣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