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薑胖子也中招了

隔日,天色陰沉。

我和胡海君前往附近曾出現過疫病的地方,薑胖子今早得了感冒,似乎是風寒入體,一病不起。

車上,胡海君剔著牙簽,握著方向盤,扭頭看向了我,說道:“老大,你說死胖子是怎麽回事啊?平時生龍活虎的,這關鍵時候還感冒了呢。”

我笑了笑,道:“死胖子又不像你勤於修煉,現在體質也比不上你們了,這偶爾感染了風寒很正常。畢竟這是在山裏,晚上的寒氣較重,容易邪風入體。”

“那倒也是。”胡海君咧嘴一笑,指了指前麵的一座寫著“雷家村”的門樓道,“應該就是這裏了吧。”

我點了點頭,目光顯得很暗淡,道:“應該是這裏了。不過,時間過去了兩三百載,物是人非,怕是也沒有什麽線索了。雷家村的那次疫病是發生在光緒二十五年,是最近的一次,或許有些線索吧。”

“先去村委問問吧。”胡海君跟村民打聽後,直接開向了雷家村的村委。

在村委裏,我們見到了雷家村的村支書,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叫劉書記,高高瘦瘦,為人很警惕,對我們致謝不敏,直到胡海君出示了藍皮證件後,這才熱情了起來,一口一個大領導。

劉書記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道:“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麽推銷、貸款公司的,現在這些人都往我們農村跑。兩位大領導,你們來這裏有什麽事?”

胡海君揚著頭,噙著笑意,道:“你也應該知道嶽林村因為疫病被管控一事吧。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了解一下你們雷家村以前是否發生過同類的疫病?”

“了解,了解。”劉書記點頭哈腰,又說道:“我不是這裏的人,不太了解,我帶你們你問下老村長,他祖上是老郎中,或許了解此事。”

隨即,劉書記帶著我們在一片菜地裏找到了老村長,老村長是本地人,姓雷,叫雷千山。

雷千山知道我們的來意後,黝黑的臉龐像是鍍上一層鐵一樣陰沉,道:“當年的事,我聽家裏老人也說起過,那件事好像發生在光緒二十五年,但是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隻是知道死人複活。老太爺臨死的時候在留下來一本醫書,上麵或許有所記載。”

我和胡海君齊齊對視了一眼,覺得這裏麵應該有戲。

接著,雷千山在家裏翻箱倒櫃,最後在床下麵的找到了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箱子,從裏麵翻出了一本被蟲蛀的不成樣子的書。

紙張斑駁,字跡模糊不清,不過還是能認出一二。

上麵記載了在光緒二十五發生的那次疫病,那次的情況和現在也差不多,也是死人複活,不過當時鄉人比較迷信,覺得這事是妖魔所為,想借屍還魂,請來法師做法,過了段時間後,此事慢慢平息,似乎妖魔被驅趕了。

但是,這位郎中比較執著,覺得這事情有所詭異,他留了一具屍體研究,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屍體內有一種蟲豸的存在,這種蟲豸可以長期的潛伏在人的身體內,可以吞噬人的精華,形成一種生命能量,那人就會斃命,而人死而複活的過程,其實就是生命能量的轉移過程。

他把這種蟲豸命名為攝神蟲。

我心神一震,果然是跟這蟲豸有關。

這郎中又在書中寫道,這蟲豸遇水會化成另一種形態,也就是像魚籽一樣,且大火烹而不死。

瞬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那說明這蟲豸的傳播媒介可能跟水有關,而在嶽林村的水源是山泉水,自然不可能是流動的山泉活水,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性了,那就是祖墳山的那座湖了。

如果這種蟲豸在湖裏,附在魚身上,然後被人吃進肚子裏,那麽也就說蟲豸已經附在人身體上。

在我想明白的瞬間臉色變得煞白,感覺悚然,昨晚薑胖子去過祖墳山那座湖了。

他很有可能是被這種蟲豸入體了。

我心弦緊繃,放下了手中的醫書,道:“老胡,趕緊給陶清越打電話,通知她封鎖祖墳山的那座湖,任何人都不要接近那裏。”

胡海君見我愁眉不展,臉色陰沉,沒有多想,立馬給陶清越撥打了電話。

我轉頭對著劉書記和雷千山道:“多謝兩位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小事而已,高領導走好。”兩人把笑容掛在臉上,忙不迭的點頭。

立馬,我和胡海君上車往嶽林村趕。

胡海君臉上浮現焦急之色,“老大,死胖子真的感染了那種菌毒?”

我的臉上掠過一絲冷峻,道:“很有可能。我一直就感覺那湖泊有些詭異,隻是沒有更多的察覺,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這件事或許還真的跟明陽和尚有關,也許那三代主持都是他明陽自己,也就是說他活了幾百年了。”

“活了幾百年,那他豈不是怪物了!”聞言,胡海君臉上露出驚容,大叫道。

“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活了幾千年的人都有,各有各的手段吧。隻是有些人的手段有違天和,太傷人理了。”我翹了翹嘴角,冷笑了聲。

“老大,我跟你後麵,真的是大開眼界啊!這人生都被顛覆了。隻是,我有點想不通,那明陽和尚明明是佛教中人,行的卻是魔教手段,難道諸佛不聞?”胡海君歎了口氣道。

“他是密宗,行事本來就是劍走偏鋒!崇拜的佛陀也不是我們所見的佛陀或是菩薩,比如那個金剛手菩薩。”我答道。

忽而,我心頭一震,恍然大悟,暗笑道:“密宗傳於印度古佛教,用的咒語也是梵語。原來那些人死而複活念叨的話‘空城’,不是華夏空城之意,而應該是梵語,叫做孔吽哆萘摩劫,是一種古印度婆羅門能量轉移的咒語。”

“能量轉移?”胡海君皺了皺眉,訝然道。

“我也是偶爾聽說了一個故事。聽說古佛陀有某種能力,能夠把過去世的生命能量轉移現在世來,從而無限的複活。但是,很顯然這起事件的人根本沒有古佛陀那樣的能力,他是把別人的生命能量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但是,這個咒語應該很接近。”我答道。

這故事其實跟無常老和尚有關,當年我在閩南那間破廟裏修行的時候,就曾聽他跟我說過這樣的故事。當時沒太在意,現在一想,發現他說的是佛門的密宗。

胡海君一路飆車疾行,很快我們兩人就回到了嶽林村。

陶清越和沈君就在村委等著我們,見我們風塵仆仆,立馬問道:“照夜,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胡海君搶先答道:“還是老大厲害,一眼就看破了虛實,那蟲豸傳播的源頭就是祖墳山那座湖裏。”

“什麽?”兩女齊齊一驚,臉色驟變。

我揚了揚眉頭,說道:“立馬通知所有的人,但凡吃過湖裏的魚或是在湖裏玩過水的人全部集中到村委來。”

“好好,我明白了。”沈君認真的點了點頭,急忙跑了出去,去通知人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陶清越眨著明亮的眼睛,泛著好奇的光澤。

“這種蟲豸應該可以長期潛伏在人體內,吞噬人的精華,衍化成生命能量,一旦主人需要的時候,就通過咒語轉移生命能量,而那些蟲豸應該就會蛻變成黑色的蟲豸,不久會死去。”我邊走邊說,朝著村委裏麵走去。

薑胖子昨晚忙的太晚了,就在村委裏麵睡著了,現在還昏迷不醒的。

我見到了薑胖子後,拍了拍他的胖臉,立時他睜開惺忪的眼睛,一臉疲憊的道:“我去你大爺的,老高你這是怎麽了?”

我問道:“你昨晚去湖邊是不是吃了湖裏的魚,或是沾了湖裏的水?”

“咦?你怎麽知道的?小王那小子喜歡夜釣,在湖裏釣了幾條大魚,宰了葉啟明後,我們就在湖邊搭火煮魚,順便喝了幾小杯。”薑胖子病怏怏的道,說話有氣無力。

“媽的,還真是這樣!”胡海君咕噥道,皺著眉頭。

“怎麽了?”薑胖子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事!”我淡笑了聲,裝作沒事,然後朝著陶清越道,“去那針管來,抽點血。”

陶清越聽到了我的話,轉動妖嬈的臀線,向著研究室走去,拿來了針管。

我抬頭一看,卻發現陶清越換了副妝容,斜挽著高鬢,描了淡淡的眼線,顯得更靚麗明媚。

陶清越被我一盯,臉頰微紅,低頭拿著針管抽了薑胖子的血液。

我拿起針管裏的血液,滴在了玻璃皿上,然後放在了高倍顯微鏡下,發現了驚人的東西。

那裏麵有一條條白色的線蟲,小的不可捕捉,這些線蟲好像在吞噬某種血液裏的某種能量,正在蛻變,有的已經蛻變完成了,變成了白色的蟲豸,有密密麻麻的腳趾,從血球裏鑽進鑽出,跟死屍體內的黑蟲是一樣的,隻是顏色不同,惡心之極,讓人頭皮發麻。

我心道不好,如今連死胖子也中招了,身體內爬滿了這種蟲豸,一旦全部銳變完成,吞噬了薑胖子的生命能量,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