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撲朔迷離

來之前,張子桑跟我說過這陳安霖中了是一種很少見的影降術。

這涉及到南洋邪術,我不是很精通,跟老苟、老瞎子、張子桑、空苦道人一起研究過這門邪術。

經過一番推敲後,我們也有了些發現,這下影降術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必定是一個高手,而且這高手有可能自身就是影子人,是一種很可怕的存在。

這不是用普通的“暗箭難防”能形容的,畢竟他不是藏在暗處的敵人,而是確確實實的影子。

當然,這一切還是推測,是否真實存在還有待商榷。

所以,此行我沒有帶太多的人,隻帶了張月風、墨秋華、夜明鳥。

墨秋華已經先回青丘了,一直跟我保持聯絡。

抵達中海市時已是淩晨一點鍾,在陳安霖經紀人的安排下,陳安霖住進了當地一家豪華的私人醫院。

經過專家診斷,陳安霖的病因未明,但病情很嚴重,隨時都有可能惡化導致死亡,可能撐不了這兩三天了。專家診斷完病情後,陳安霖轉入了重症室。

我和師叔都明白這病因可能跟那個下降的人有關,隻要接觸了那個布娃娃都可能會被下降,但也不是所有的人,畢竟那人下降也是有針對性的。

亮著昏暗燈光的長廊上,我和張月風站在了窗台門外,看著眼前城市被一層薄雪覆蓋,冷風從縫隙滲透進來,吹亂我們的鬢發。

“現在要去找那個薛學成了。事情的真相也許在他那裏!”我冷笑了聲,彈開了手中煙頭。

“本來這樣一個什麽明星也不關我的死活,但是她女兒太可愛了……”張月風扭頭望了眼正在跟夜明鳥打鬧的小敏,稚嫩臉龐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這些天在蒼梧山上,大家都很喜歡她。

“你也可以讓師嬸生一個。”我笑著道。

張月風拍了拍我肩膀,咧嘴道:“臭小子,我都老了,哪有那精力。我們走吧。”

我和張月風下了樓,門外守著一群記者,舉著照相機開著閃光啪嚓的拍照。

“你好,請問你們是陳安霖的什麽人?能給我們講一講陳安霖現在的病情怎麽樣了?好嗎?”

“之前,我看你們是從陳安霖的車上下來的,請問你們跟陳安霖什麽關係?陳安霖是為什麽會突然生病?是不是跟林麗熙的失蹤有關?”

“現在,陳安霖轉入了重症室是不是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對了,這位先生,你好像很麵熟,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大群記者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像是連珠炮一樣。

我和張月風都傻眼了,急忙從人群中走出去。

走了一段路後,我們看見了沒人追來,才安心下來。

“他媽的這些狗仔哪裏來的?真的是聞到血腥味的螞蝗。”張月風苦笑道。

“這些人肯定有消息來源的,陳安霖的保鏢、司機、經紀人都有嫌疑。”我眉頭一挑,冷笑了聲。

“算了,無關緊要,先去找薛學成再說。”張月風說道。

薛學成住在中海市最豪華的紫苑別墅區。

我們叫了輛出租車後,前往那裏,停在了別墅區外。

隨後,我們身影一躍,從街道上飛入別墅區內。

很快,我們找到了薛學成所住的地方,別墅燈火通明,有不少人進進出出,門外還擺放著花圈,從裏麵還傳來哀樂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張月風眼眸一縮,問道。

“誰知道?我們先進去看一看吧。”我搖了搖頭,一臉疑惑。

看見我們走過來,一位老者攔住了我們,道:“請問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找薛兄,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我問道,佯裝為薛學成的朋友。

“原來你們是我們家公子的朋友,他確實出事了,前晚突然患上惡疾死了。現在在家舉行追悼會呢。”那老者連聲歎道,眼淚婆娑。

“什麽?薛兄真的出事了?那我們祭拜他一下可好?”我眉頭一揚,故作驚訝的說道。

其實,我和師叔都很驚訝,這薛學成突然死亡,這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麽?

老者躬身一禮,點了點頭,道:“兩位裏邊請!”

我和張月風走了進去,大廳內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口棺材,桌子上還有一個麵容俊俏的年青人黑白照,兩旁有很多人穆然坐著,還有幾名和尚在誦經念佛。

在棺材的右邊還跪著一個年輕的女孩,身披白色的孝服,低著頭,似乎是跪麻了,揉了揉膝蓋,挑了挑眉頭,傲居的朝著我們望來。

約莫十六七歲,相貌還算不錯,容貌秀美,皮膚白皙,下巴微尖,眼神冷冽,一看就知道是個性格刁蠻的主。

我多看了兩眼,是因為她眉宇之間有些眼熟罷了,好像我曾認識的一個人。

我們鞠了個躬後,她撇了撇嘴,也不“家屬答禮”。

我們想上棺材前看下,有個站立筆直的年青人伸手攔住了我們,道:“公子不在這裏。”

我和張月風點了點頭,也沒多說,我們用符眼看過了,這薛學成的屍體確實不在這裏。這是因為風俗,畢竟薛學成還沒結婚,是病死,算是橫死的,民間傳說這樣的鬼會化成厲鬼,為此有些人會結鬼親,以消除厲鬼的戾氣。當然了,這是無稽之談。

不過,薛家在自己的家裏辦這種追悼會,這說明薛家的愛子情深了。

我們走到門外,對著老者問道:“薛兄就突然走了,他的屍體在哪?我們想當麵祭拜一下。”

“誒,在附近的火葬場,我是看著他長大的,沒想到突然的就這麽走了。”老者輕歎道,一臉落寞。

“那個女孩是誰?”我指了指那個穿孝服的女孩。

突然,那老者臉色驟變,眸光一凝,道:“這個你們就不要問了。快走吧。”

對於老者態度的轉變,我們略微一驚,點點頭,就此離去。

“這薛學成居然死了?這線索不就是斷了嗎?”張月風猛吸了口煙,笑道。

“去火葬場看一看吧。應該沒那麽快火化。”我沉吟道。

“這薛家還真是的,薛良山在中央當官,他兒子還住這樣的別墅,難道不怕別人說閑話嗎?”張月風嘀咕道。

“我讓人調查過了。這薛學成今年三十歲,也不是家中的獨子,還有一個哥哥叫薛廣華,今年三十四歲,現在在某地當副市長。這薛學成被薛良山過繼給了一個死去的堂哥,表麵上是父子關係,而實際上他們之間什麽也不是。所以說薛學成在外麵怎麽胡搞瞎鬧,跟他父親薛良山沒有任何關係。之前,薛學成一直在外留學,前幾年回國搞了什麽娛樂公司,這才出名了。”我笑著道。

“難怪如此。這些人還真是會保全之道。”張月風輕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問道:“怎麽樣,看見剛才那個刁蠻的女孩是不是很像陳省長的女兒,都是官宦子弟,身上總有那種驕傲的氣質。當年,陳婷雨可是很喜歡你呢,陳省長甚至給你安排了飛黃騰達之路。可是你當場拒絕了……”

我白了張月風一眼,不屑地道:“你媽的說那麽多以前的事情幹什麽?我們現在在調查事情。再說了,那叫安排嗎?還就是圈養的一條狗。老子現在照樣飛黃騰達了。”

“可是,陳婷雨那丫頭當年真的很漂亮,我記得最後她走之前還甩了你一個耳光來著,氣的咬牙切齒,怕是這輩子都恨上你了。”張月風懶洋洋的說道,滿臉堆笑。

經過打聽,找到了附近的一家火葬場,在這裏我們發現了薛學成的屍體,確實是已經死了,感覺是染上了重病而死,情形與陳安霖有些相像。

張月風麵色凝重,歎道:“這薛學成、陳安霖、林麗熙之前肯定有某種關聯。之前,陳安霖沒有說嗎?”

我搖了搖頭,道:“這陳安霖隻是告訴我他們之間有些感情瓜葛而已,並沒有說其他什麽事情。”

“這樣事情就更加撲朔迷離了。”張月風不解的道。

“現在線索都沒了,該去哪裏找線索呢?”我摸著下巴,低頭沉思。

突然,張月風眼前一亮,笑道:“我就感覺那個女孩有問題,你看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臉上連一滴眼淚都都沒有,肯定不傷心,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我去,張月風你是不是故意找事啊?看著那女孩跟陳婷雨長得有些相似就想調查一下。”我撇了撇嘴,一臉不爽,這老小子對我的八卦特別熱衷。

“當年你跟陳婷雨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有趣的事情?”張月風眨著眼睛,狡黠的笑了笑,不懷好意。

“滾!我沒心情跟你瞎扯,你去那個別墅。我找間酒店睡覺了,省得明天沒精神查案。”我沒好氣的說道,斜了一眼張月風。

“那明天電話聯係了。”張月風笑了聲,身影一閃,如鬼魅般在樓宇間跳躍,然後消失了。

走在寒風肆掠,冷靜無人的街道上,昏黃的燈光灑在我的身上,背影蕭索。

忽如其來,我心中感覺寂寞,從煙盒裏夾了支煙叼在嘴上。

而當年的點點滴滴也漸漸清晰的浮現在我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