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東瀛人

“若曦?”我不敢確定,眼睛實在是太像了,我幾乎分辨不出。

大僵微微有些錯愕,好像聽見我的呼喚,他眼神中有了一絲驚恐,像是關切,青銅獸麵具裏長出獠牙,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一滴血液湧入我的體內。

我很痛苦,那滴血液有無窮的怨氣,穿透了我的心髒,影響我的心智,讓我欲死不能。

難道,我要變成僵屍了嗎?

那滴血液,有著強大的修複能力,正在修複著我身體內的傷痕,我感覺身體的肌肉在快速的愈合,體內的經脈也迅速的修複。

一道道漆黑的符籙鎖鏈纏繞在金色的鎖鏈上,兩者相爭不休,你死我活。最後,卻又形成了某種平衡的局麵,暫時休兵。

很快,我迷失了神智,忘記了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老高,你醒醒,怎麽了?”薑胖子揪著我的耳朵道。

我睜開眼看到薑胖子,胖子臉上鼻青臉腫,問道:“你們不是走了嗎?”

薑胖子叫道:“走毛線!被東瀛人堵了回來!現在他們跟那個大僵拚命呢!”

我一眼望去,發現水潭那邊十幾名黑衣人正圍著那具先秦大僵,施展法術,好似要馬上擒拿。其他又有十幾名黑衣人在石林棧道附近對抗軍方人士和靈異研究所的人員。

兩群黑衣人分開行動,涇渭分明,在先秦大僵那邊有道明黃色的屏障,是某種結界的存在。

我麵色一寒,恐怕東雁山外的一群道人凶多吉少。

我摸了摸胸口,馬上胸口完好無損,並沒有出現血洞,我很疑惑,我不是被大僵打穿了胸口嗎?怎麽沒死?我記起來了,那大僵咬了我一口,一滴血液進入我的體內,使我恢複了過來。

我察看了下丹田,發現金丹符命因為借法的時間到了,已經散去,丹田裏原本金色的大日真氣符籙鎖鏈多了很多道漆黑的符籙鎖鏈。

難道說,我體內的大日真氣牽製了大僵的血液,暫時沒有讓我變成僵屍?

很有這種可能,要是常人的話,別說大僵的血液了,就算是那大僵身上一縷屍氣都會化成行屍一般的存在。

我捏了捏拳頭,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有使不完的力氣,好像上古神龍附在身體內,要比之前的力量強大了一倍左右,難道這就是僵血給我帶來的變化?

我運轉體內的真氣,卻發現真氣在經脈中像是凍住了般,異常的難以駕馭。瞬間,我明白了。這是真氣在壓製僵血帶來的變化,無法施展出來,我體內的真氣隻能動用之前的三分之一了。

看來隻有早日突破第三境後期,才能壓製住那滴大僵的血液。

“木遁!乾坤坎離,扶桑神木,賜我真法!”結界裏一個東瀛口音的人叫道。

頓時,那人慘叫嘶吼,渾身浴血,化成血泥,從血泥中長出一個蒼天大樹,無數的藤條從大樹上蔓延,捆紮著大僵的身上,大僵無法掙紮開來。

頓時,十幾個人站在八門的八個方位,每個方位上都有兩人,他們手中結印,念著咒語,一道閃著電光的八卦從天而降,盤旋在大僵的身體上,正慢慢的從頭頂向腳下蔓延。

這是東瀛人的禁術,這種術法華夏也有,禁術威力巨大,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我說道:“胖子,你不用管我,你去幫老苟和七夜他們,你們都受了內傷,肯定不是那幫東瀛人的對手。”

薑胖子點點頭,拿出子彈裝進了狙擊裏開始射擊。

我身影一閃,速度是我之前的兩倍,“嗖”的聲,走在結界那裏。

結界外,有四名個皮膚較黑的人,身穿黃色的南洋僧衣,眼中非常忌憚,蹩腳的口音喊著華夏話:“華夏人!請你離開!”

我置若罔聞,那四人中,其中一個人拿出五根銀針插入胳膊處,默念咒語,眨眼間,他的胳膊變得粗大無比,一個恐怖猙獰的蛇頭從手臂上冒了出來,吐著猩紅的舌頭,滿口獠牙,從我襲來。

這是蛇降術,把大蟒活活折磨死,斬下的蛇頭必然飽滿怨氣,再植入胳膊上,形成一種術法。

我身影似一道閃電,一腳蹬在蛇頭上,哢嚓聲,立時蛇頭碎裂,胳膊崩斷。

哢!

我一腳踢碎他的頭骨。

其中一個人拿著一根銀針插入印堂處,無數的飛蟲從他的嘴巴裏飛出來了,帶著腥臭的味道,像是蜂群一般撲來。

蟲降術!雕蟲小技!

我捏著拳頭,一拳掄起,拳印綻放黑光,空氣如浪翻騰,充滿了爆炸的氣息。

砰!

巨大的拳勁震的空間一顫,無數的飛蟲立死,栽倒在地。

我向前一躍,邁出十米,一拳打穿了這個人的心髒。

咚!

這人死亡,身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另兩個人驚恐無比,一人手中拿出一個木偶,一人祭出了符咒,但是,沒等他們施法完成,兩掌打去,掌風如練,有雷暴之聲呼嘯,一掌印在一個人的胸膛上,胸膛塌陷,身體橫飛出去,斷了氣。一掌劈開一人的喉嚨處,那人愕然睜著大眼,頭顱滾落,血泉噴出。

看來,東瀛人聯合的南洋降頭師不怎麽樣,都是些小角色。也難怪,近些年來,華夏國力與日俱增,敢觸犯天威的不多。

我也不知道現在的身體是好是壞,反正肉體的強度,已經很恐怖了,要比之前強太多了。盡管,真氣受到了壓製,但是戰力不減反增。

我掃了眼這明黃色的屏障,這是東瀛的土信咒法所衍化的結界,按照五行的相生相克來說,當木克之。

還好我有兵轉鬥訣,連忙運轉秘法,衍化出青木真氣,畫了一道木生咒:“太上借法,震東為木,東方星宿,速來行法,萬物應生,萬朵花開!急急如律令!赦!”

一道朵從我的手指間綻放,慢慢的無數的小花蔓延開來,盛滿了半圓形的屏障上,像是花海,一朵朵的。

砰!

屏障上出現無數紋路的龜裂,整個結界全部破碎。

“混蛋!該死的華夏人!是你!那個竊賊的師侄!”一個首領模樣東瀛人爆吼道。這個東瀛人較為特別,穿的是白色的祭服,蒙著臉。

看來,這人認識我,想必還打算找我尋仇的。

東瀛人穿衣偏黯淡,以黑色為主,但是陰陽師作為有等級的群體,衣服上還是有劃分的。像白色的祭服肯定是祭師一樣的存在,相當於領袖。

一眾結印的施法的黑衣人,雖然略有驚愕,但是手中的法印還是很快,沒有因為我的破界,而自亂陣腳,很有紀律。

“火遁!乾坤定向,火鬼萬開!禁!”那個白衣東瀛人手中結印,一聲大吼。

空氣中,劇烈的元氣波動,突兀的鬼哭狼嚎聲音傳來,無數的惡鬼隻有頭顱存在,冒著鬼火,向我撲來。

這是用煉鬼的方式製作的式神。

東瀛人得到了陰陽教道統不全,道法上的造詣不高,但是術法上某些方麵要比華夏還要突出和精深。

道法相當於內功的存在,而術法就等同於外功。孰強孰弱?自然是道法高深的人厲害。但是,近古以來,天地間的靈氣削弱,道法的成就受限,所以術法在某些方麵要比道法更厲害。

像東瀛開發的式神,走的就是術法的路子。

我不想跟這個人耗費時間,身影一閃,如鬼魅般,出手如電,瞬間打飛幾個正在對大僵施展封印咒法的黑衣人。

我速度太快,那鬼火無法捕捉,連續燒傷了三個自己人,那白衣東瀛人便散去了咒法。

頓時,那八卦封印停頓不前,反而退後。

“混蛋!北藤、三島、あなたはいくつか人を掃除華夏人、私封印先祖!”那個白衣東瀛人對著兩名黑衣人喊著島國鳥語。

立時,有兩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帶著其他五個黑衣人攔截了我的去路。

“閣下!這是我們東瀛人的先祖,請你住手!”其中那個叫三島的黑衣人用華夏語警告道。

我大怒,喝道:“放屁!這是我們華夏的!你們這群東瀛人在我們的國土上肆掠,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

“火遁!乾坤定向,火牆術!”三島召喚出一道火牆,有十幾米高,像是海浪般。

“金遁!乾兌庚亥,金劍落地!”那個北藤口念咒語,無數散發金光的大劍從天而降。

“土遁!辰醜艮寅,石兵成群!”

“木遁!乾坤坎離,落葉為兵!”

……

幾個東瀛人連忙施展咒法,我咬破手指,畫了張召喚符,喝道:“我道無敵,鎮魂十方!”

嗡嗡……

原來撞擊在石牆上的鎮魂鍾飛了回來,撞擊著空氣,發出驚濤駭浪般的聲音。

咚咚咚……

無數的術法式神撞擊在大鍾上發出驚天的爆鳴聲。

趁機,我一掌推開鎮魂鍾,有兩名施法的東瀛人被撞飛了,口吐鮮血,骨骼盡碎。其他東瀛人遁法很快,“唰”的聲,躲開我的攻擊。

吼!

那具大僵發出驚人的吼叫,像是回應這鍾聲。

這時,八卦封印又一次出現了鬆動。

嗖!嗖!嗖!

原來對抗軍方人士和靈異研究所的一群東瀛人和南洋人全部來到了這白衣東瀛人的附近。

這群東瀛人手中還抓了不少普通的研究人員作人質,其中就有秦教授、平胸妹、李凱、馬懷勝等七八個人。

看著平胸妹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心裏很痛,捏著拳頭,無法出手。

楊清山一行人也跟了過來,後麵還跟著一群軍人。

楊清山一臉鐵青,麵沉似水,眼神中充斥著怒火。

老苟蒼老了幾十歲,走起路,像是火燭殘年的老人,他沒說話,拍拍我的肩膀。

弱水臉色蒼白,一臉冷漠。

七夜翻著白眼,直接栽倒在地,爬在地上休息。

其他人都是精神萎靡,但眼中全是恨意。

陳章法眼睛裏全是血絲,聲音哽咽道:“照夜,你活著就好!劉司長、齊仙長、許祿名、何智興他們全部戰死了!被東瀛人的大禁術所殺!葉道姑她,她也深受重傷,生死不明!”

“什麽?竟然死了這麽多人?連劉司長和齊壽南也死了!葉韻神身死不明?”我腦中浮現出葉道姑親切的身影來。

“東瀛人以犧牲三十人的代價使用大禁術,召喚遠古凶獸八歧大蛇。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要不是葉道姑救我一命,隻怕你現在也見不到我了!”陳章法眼眶裏都是熱淚。

我心中怒意滔天,恨不得把這群人扒皮抽筋,但他們手中有人質,我投鼠忌器。

我估計這種八門封印之法還需要五分鍾就能徹底的封印住先秦大僵了。

這八門封印之法,肯定還對應著某個方位傳送,一旦封印結束,就可以通過傳送陣,把大僵送到某個他們預先設計好的方位。

突然,東瀛人中有名穿著暗紅色和服的人,走了出來,瞥了我一眼,冷笑道:“喂!小子!看來,你就是那個蒼南派的掌門人高華。你師叔偷了我們教中的秘籍。這筆賬本來我早就想跟你算算,要不是鬼勾君拉著我,你早就死啦死啦!”

我冷冽地道:“不如,我們做場交易,我們打一場,贏的話,你們就放了人質。”

“不不!現在不行!馬上封印就要結束了!一旦,我們把先祖送出去,我們這些人隻有一半能離開,其他都是死士,到時我會留下來,再跟你拚命也不遲!請閣下恭候一會!馬上就好了!”那紅衣人冷笑道。

秦教授被黑衣人刀架在脖子上,一副赴死的樣子,高聲喝道:“你們還不動手!想幹什麽?這僵屍是我們華夏的國寶,死了這麽多人,怎麽可以讓東瀛人奪走!”

“老家夥!不要吵!小心死啦啦的!”一個黑衣人出口威脅道。

“來啊!殺了老子啊!混蛋!華夏隻有戰死的軍人,沒有投降的軍人!”馬懷勝被砍斷了一隻胳膊,臉上已經麻木,一頭撞擊在東瀛人的刀刃,頓時鮮血四濺,人頭落地,眼睛瞪得圓圓的。

楊清山怒吼道:“馬將軍!”

“為了華夏!”

同時,秦教授大吼一聲,也撞在東瀛人的刀上,長長的東瀛刀穿透了他的胸膛,透出他的背脊,站立不動,像是塊豐碑。

“高大哥,來世再見!”平胸妹溫柔地的目光向我瞟來一眼,眼中全是決然,雪白的頸脖對著光亮的刀刃劃去,頸脖長出現一道細長的口子。

“不!”我歇斯底裏的怒吼,什麽都忘記了,眼中隻有仇恨。

“平胸妹!”

“師妹!”

“這群華夏人瘋了!瘋了!太可怕了。比我們的武士道都恐怖!快快快!不能讓華夏人全死了!”頓時,那群東瀛人和數名南洋人頭皮發麻。他們在恐懼這樣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度,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底蘊。

嗖!

我一腳踏碎石板,轟隆一聲,身影一閃,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