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胡氏

頓時,屋內的氣氛緊張起來,劉三通等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沉默了會,劉三通曬笑道:“高先生,我們是來探討風水之道的,切莫談一些奇談怪論偏離話題。”

我慢悠悠地從煙盒上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後銜在嘴上,笑道:“那麽諸位是沒有見過鬼怪咯。我不介意讓各位見識見識。”

其實,也很正常。像風水師是堪輿、觀墳、看風水的,不像我等道人有捉鬼降妖的經曆。我不是說這些人都是騙子,隻是有些靈異之事,沒有靈眼是很難察覺的。當然,一些高深的風水師另當別論了。這種風水師擺的風水局就有捉鬼降妖的威力。像這些蹩腳的風水師能見識到鬼怪的極少。

“哦?那我們倒是要開開眼界了。”劉三通笑嗬嗬的,帶著某種嘲笑的目光。

我結了個手印,點在他們的額頭上,口念咒語:“諸神有請,天清地明,見妄破邪,陰陽分明!赦!”

劉三通嘲笑道:“高先生,這種咒語我等也是知曉的,又何來有鬼魂之說?”

“稍等!”我淡淡的一笑,手指蘸著杯子的茶水,在桌子上畫了道引鬼咒:“諸神蔽靈,四靈歸位,本座神法,眾鬼聽令,速來歸兮!赦!”

最後,我手指按在咒印上,桌上的水凝結為冰霜,無數的陰氣朝中間匯聚,屋內的空氣驟然冰冷,像是到了冬季一樣。

我這道引鬼咒可讓方圓五裏之內的孤魂野鬼聽我號令。

劉三通等人的笑容更僵在臉上,他們看到一個個穿著奇怪的衣服的鬼怪魚貫而入,有穿漢服的,也有穿著清朝服飾的,還有民國服飾的,有缺胳膊斷腿的,有的鬼連沒頭顱都沒有。

瞬間,就有三十多個鬼魂聚集,像是百鬼朝會。

我吩咐李凱取來一些米撒了出去,這些孤魂野鬼貪婪的吸食著米氣。

劉三通捧著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啪”的聲,碎成瓷片。而其他人更是好不到哪裏去,嚇得雙腿打顫,都說不出話來,隻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散!”我撒了一把米出去,口念真言,散去眾鬼。

一眾孤魂野鬼都滿意的笑著,或走出大門,或穿牆而出,或遁地而走。

這些孤魂野鬼也夠可憐的,隻是普通級別的鬼魂存在,又沒有入地府之中,徘徊在人間又沒有什麽供奉,隻能成為孤魂野鬼。

此時,桌麵上的引鬼訣化成霧氣消弭在空中。

我站起身,退去了他們的靈眼,笑道:“我想我的生意應該與諸位沒有什麽衝突吧!”

劉三通一臉蒼白,像是得了大病一樣,頭搖得跟波浪鼓似得,忙不迭地道:“沒有衝突!沒有衝突!我等有眼無珠,竟不知高先生是得道高人。”

其他三個也連聲道:“高先生,莫要誤會,莫要誤會。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很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各位大師有什麽這靈異方麵的生意,可別忘了小弟我。”

“一定一定!我們這些人隻能懂一些風水之學,稱不得大師。”

這四個人沒有逗留,逃命般的離開了事務所。其中有個身材高瘦的風水師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令我感覺奇奇怪怪的。

李凱臉上掛著一絲冷笑,道:“這些裝神弄鬼的騙子,也敢上門挑釁也真是可笑。”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們以後相安無事就好,隻要不惹我們,就別去管他們了。”我平靜的道。

一旁的賈富貴嚇得走不動路,我剛才也幫他開了陰陽眼,所以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高道友啊!娘啊!嚇死我了,這世間還真的鬼怪!”

“你們全真教是打坐修煉為主,很少碰到這些,這一點不足為奇。”我淡淡地道。

賈富貴是孤兒,從小被他師父收養在道觀中,在道觀中長大,接觸世間的俗事較少,知道有道法之事,卻不信有鬼怪之論,也不奇怪。

不過,全真教的龍門秘派相當的厲害,他們不僅道法精深,而且捉鬼的手段也是頗為厲害。當初,鬼皇大劫亂的時候,這龍門秘派的人就出現過,展現了非凡的戰力。隻是,龍門秘派的人極為高傲,不好相處。

“掌門,今天好像沒有生意啊!”李凱失落的歎氣道。

我望了眼外麵的天色,漆黑一片,已然七點鍾了。

“先吃飯吧!我們打開門作生意,也不急於一時。”我笑道。

晚飯是阿金和胖子做的,用剩下來的一些蛇肉做的。這些蛇肉我送了一些給謝初晗,還寄回了部分回家給老爸老媽嚐嚐,其他的這兩天吃的差不多了。眾人的體力都增長了不少,像我、胖子、李凱三人沒有什麽增長,但是像賈富貴和阿金的身體素質都提高了很多,要比之前多了二三成的氣力。

院中梧桐樹下,掛著一盞明黃色的燈,下麵是方木桌,五個人坐在小竹凳上,圍著桌子喝酒吃肉。

桌上有兩個火鍋,一個蛇肉湯鍋,一個魚肉火鍋,其他還有幾個炒菜和幾盤涼菜,又有一筐冰啤酒,是薑胖子用竹簍裝著啤酒掛在井水裏冰的,要比冰箱裏冰的還要好喝。

七夜舉著啤酒瓶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吞咽盤中的美食。

剛開始的時候,阿金被這一幕也是嚇得魂飛魄散,但是很快就接受了。

薑胖子吃著自己炸的蛇肉餅,搖頭道:“還是剛死的蛇肉好吃,現在放了好幾天味同嚼蠟。”

阿金想打聽其中的事情,但是薑胖子又不肯吐露半個字,頓時他抓心撓肺。這幾天,他這邊生活,感覺到了一種家的溫暖,也安定下來了,沒跟之前道上的人再接觸。

“師兄你給我說說唄!”阿金對著李凱笑道,我雖然沒有答應收阿金為徒,但是阿金卻一直叫李凱作師兄。

李凱笑道:“不可說。這是國家的機密,透露不得。”

“好吧!”阿金聳拉著腦袋。

“李凱,你把你的作業給我看看。”我吩咐道,這幾天,我教給了李凱一些新的符咒,也布下了一定的作業,完不成作業的話,我是不交給他新的符咒和術法的。

李凱從房間裏拿出一疊黃符紙交到我手裏,笑道:“掌門,請過目。”

我看了下,發現李凱製符的節奏還是沒有掌握好,雖然製符中的五要素都下了功夫,但是其中連接符頭、符心、符腹、符膽、符腳的符點還是有些不連貫,尤其是這些新教給他的符咒,要更加的繁瑣,所以他還掌握不了。

我稍微點評了下,指點了一下其中的錯誤,又勉勵道:“你這幾天也是下功夫的,但是毛筆字和符點還要認真琢磨。以後,高級的符咒上還有符韻一說的存在。”

隻有製符一道下功夫後,才有隨心所欲的畫符一說。

“謹記掌門教誨!”李凱收了黃符紙,躬身一禮。

我轉過頭,又對薑胖子道:“胖子,你那個狙擊大槍以後重大任務才能使用,尋常的任務就不要用了。平常的話,我建議你用手弩。”

胖子聽到我的話,眼前一亮,笑嘻嘻地道:“老高,你這意見我早想過了。但是,那個手弩的弓箭也需要你滴血畫符才是啊!”

“這個,我到時候教你兩門符咒,你以後可以自己製作,一門是破鬼咒,一門是除魔咒。”我想了會,笑道。

“又沒有你製作的威力大。”薑胖子不滿地道。

我對著眾人道:“我明天幫你們開陰陽眼,傳授你們開闔陰陽眼的法訣,需要的時候就開啟,不需要的時候就關閉。阿金,明天你幫我在市集上買幾隻黑烏鴉回來。”

“我也可以開眼嗎?”阿金問道。

“沒問題。這隻是小事。”我笑道。

吃過晚飯後,我鑽入了房間裏修煉。

我剛修煉沒多久,就響起敲門聲,門外是李凱,後麵還跟著一個穿著西裝的年青人。這不是剛剛來的風水師的其中一個嗎?好像叫什麽柳成風,三十來歲,身材高瘦,有1米9,顎骨高聳,眼睛憂鬱,看麵相的話,也非歹人。

也就是這人剛才臨走的時候,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柳成風臉色凜然,抱拳一禮,道:“高先生,我剛才見識過你本領,正好前兩天我遇到了一個事主好像出了這方麵的事情。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麻煩你跑一趟。”

“那有勞柳師父帶路了。”

隨後,我吩咐李凱幫我整理好法器和符咒,又讓阿金去把車開過來。

在路上,柳成風簡單把事主的情況說了下,半個月前事主突患惡疾,一直臥床不起,說是突發心髒病引起的。但現在情況惡化的很嚴重,就吊著一口氣等死。

柳成風感覺不是心髒病那麽簡單,具體的是什麽也說不清楚。

這個事主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的別墅區,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一行人來到了這個別墅區。

這裏依山傍水,風景優美,常年有山間的雲霧環繞。

車輛停在了這間別墅後,我們一行人下車。

這間別墅很大,占地好幾畝,前麵有花園、水池、草地、樹林,像是一個小型的農莊。門口有幾名黑衣保鏢駐守,都是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之輩,見到陌生人,身體緊繃,有股殺氣迸發。

我感覺這些黑衣保鏢是見過血的軍人,有可能來自特種部隊。

“喂!你們不能進去,有事的話,我去通知秦管家。”一個黑衣保鏢站在門口,一臉嚴肅,攔住我們。

阿金嘟著嘴,不滿地道:“牛逼啥?不就是有錢嗎?”

“這個人是本地的富豪,以前在東南那邊做生意,積累的超過十億的資產。現在回家後投資了不少的產業,是政府的座上賓。高先生,你要是幫這個人解決了問題,我相信對你事務所一定有極大的幫助。”柳成風低聲道。

“十億?我的乖乖!”阿金驚訝了聲,然後閉上了嘴巴。

沒一會,出來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老者,麵容清瘦,滿頭銀發,但是梳的一絲不苟,很有威嚴。

柳成風抱拳一禮,道:“打擾秦老先生了,這位是高先生,乃是靈異方麵的專家,所以我想帶他來給胡老爺瞧一瞧!”

“多謝!幾位裏麵請!”秦管家一臉古井不波,頷首點頭道。

大廳內,燈光輝煌,水晶掛燈的裝飾,有種步入大會堂的感覺。

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有三十來歲,臉色蒼白,雙眼泛白,有種縱欲過度的虛弱感,而女的二十來歲,打扮的很妖豔,身材婀娜,其實細看下很清純,長發披肩,臉如芙蓉,小嘴微嘟,頗為性感。

那個男人翹著二郎腿,手指夾著一根煙,瞥了我等一眼,然後怪聲道:“這不是那個柳騙子嗎?你又來幹什麽?”

秦管家淡淡地道:“大少爺請自重,柳先生這次帶了朋友過來,說不一定對老爺有點幫助。”

“幫助個屁,那什麽國家頂尖的朱醫生都說老頭子沒救了。我看還是早點安排下後事,場麵搞大一些,也算對得起他老人家了。再說了,早點定下來,遺產也好分配,省得某些野生的人惦記。”那個大少爺吞雲吐霧,沒心沒肺的道。

“胡海君,你這話什麽意思?你這話中夾棍帶棒的分明有所指!”那女子柳眉倒豎,嬌叱道。

“我什麽意思,胡玉杏你心裏清楚,你跟你的娘親想謀奪我家的財產也不是一天兩天,我不盯緊點,說不一定連皮帶骨都被你們母女倆給吞了。”胡海君陰陽怪氣的冷笑道。

“你今天吃了槍藥啊!嘴裏盡是放炮,平時裏是胡作非為,花天酒地也就算了。沒想到這時候,你還說這種沒良心的話,你這些年敗掉家裏多少錢,你知道嗎?你就知道玩,要不是我們操持家業……”那胡玉杏擼起的袖子,一副母老虎發威的樣子,但是被秦管家給攔住了。

秦管家無奈地道:“二小姐,大少爺,你們都少說兩句吧。”

這時,阿金湊到我耳邊小聲道:“這是胡家大少,我認識。城南的零度酒吧就是他的產業,另外還搞了一個直播平台,廣招女模特,其實就是色情直播平台。可謂是一個無恥敗類。”

這兩個兄妹的嘴臉,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對著秦管家道:“秦管家,你還是帶我去看看你們老爺吧。”

“高先生,這邊請。”秦管家領著我們上了二樓,到了一間房門外,門外有幾個傭人正在朝裏麵張望,竊竊私語。

我走到房門邊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夾雜著惡臭的味道,那是一種死貓死狗的味道。

房間裏堆滿了各種醫療儀器,裏麵有張病床,躺著一個體型微胖的老人,帶著呼吸器,陷入了沉睡。那個老人滿臉黑氣,口中流著黃水,散發惡臭,一群蒼蠅正盤踞不散,兩名男傭人正在驅趕者蒼蠅。

旁邊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醫生,還有兩個戴著口罩女護士。

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婦,四十多歲,風韻猶存,顯得雍容華貴,不是很顯老,拿著手絹捂著嘴巴,低聲啜泣。

那電腦儀器上顯示著心髒和腦電波的頻率漸漸趨於平緩,那個中年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歎氣道:“胡夫人,還請節哀。我估計胡老爺熬不過今晚了。還是早點準備後事吧!”

“這裏麵真臭!我就說嘛,老頭子不行了,還是準備籌備後事吧。怎麽說也要搞的轟轟烈烈才行,才配得上我胡家豪族,這不搞得體麵怎麽行!”那個胡海君捏著鼻翼,大大咧咧的道。

“你胡說,老爺不會就這麽去的,我年前在廟裏找過人給老爺算過命,說老爺今年本命,命有一劫,但是一定能夠逢凶化吉。”那個胡夫人狠狠地盯了一眼胡海君。

胡海君曬笑道:“小媽,你還信這種迷信思想,這不就有幾個裝神弄鬼的騙子?那個什麽柳大師前兩天不也來過?”

胡海君眼睛瞥向我等,一臉看笑話的意味。

我開啟大日金瞳觀察了眼,確實發現了某種不同尋常之處,這胡老爺心髒位置長出了一個小孩的腦袋。這是邪靈,這種情況也是極為少見,像是某種降頭方麵的邪術,要比那種草偶術厲害很多,不是一般的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