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以暴製暴,盜匪巢穴

了解了這一點,施然便十分心動。他估算了下自己手中的靈穀及丹藥,除了能夠支撐自己修煉到納靈七竅以外,還能夠有不少節餘,那麽接下來所要做的,除了提升修為以外,還有修煉這真靈七箭了。

此時這山洞隻能夠用來存身,用來修煉卻有諸多不便,他在此間呆了數十日,然後離開了山林,尋了個不大不小的偏僻小鎮住了進去。

這小鎮名為西疆鎮,購買諸般日用品比較方便,偏偏又距離諸大城市比較遠,不虞會被焰流火宗或者是萬通鏢行注意到,乃是修煉隱居的最好之處。

他在西疆鎮邊緣租了個小院住進去之後,每日裏除了修煉便是修煉。鎮中之人平日裏頗為忙碌,也無人注意他這個閑人。

在鎮中呆了旬日之後,有一日出門之時,他居然極為驚訝地發現,鎮中居然有一家藥店。內中諸般藥草頗為齊備,赫然便有炮製那兩樣毒藥所需之物。問了問價格,居然十分便宜。

他暗暗留了心,隨後又在鎮中尋到了一家打鐵鋪。在那打鐵鋪中,他摸出一塊鐵坯來,問那鐵匠道:“這鐵坯品相如何,值得幾何?”

那鐵匠乃是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漢子,滿臉的憨厚,見狀將那鐵坯接過去仔細觀看了半晌,又摸出小錘子敲打了下,然後滿臉驚喜地道:“客人這鐵坯從哪裏弄來的,可是要打造什麽東西麽?這是最上品的鐵坯,便是用來打造武士所用的兵刃,都有些浪費了。”

他呆了一呆,眸中露出回憶之色,道:“我上一次見到品相仿佛的鐵坯,還是在十幾年前我剛剛開始在這裏開打鐵鋪的時候。當日曾經有一位客人,手持一塊這樣的鐵坯,言道要借我的鐵匠鋪三天,還給了我十兩銀子。三天以後,我也不知道他打造了什麽東西出來,反正他就那樣離去了。”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觀看著那鐵坯,最後滿臉震驚地道:“我想起來了,客人這鐵坯,比昔日那一位客人手中鐵坯的品相還要好上許多。”

施然笑了笑,道:“那麽你估計,這一塊鐵坯,價值幾何?”

鐵匠麵上露出為難之色,最後想了半天,道:“至少值五十兩銀子,嗯,我還是往少了說的。”

施然心中便有了數,道:“那麽閣下能否用這鐵坯幫我打造一柄劍呢?”

鐵匠喜的直搓手,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道:“這個當然可以,不過不瞞客人說,咱隻是小地方的普通小鐵匠,打打普通刀劍什麽的還可以,這鐵坯讓俺來打,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施然笑道:“無妨,我此時不便離開西疆鎮,便麻煩你了,需要多少銀子的打造費用?”

鐵匠一拍胸口,道:“客人給俺五兩銀子就行了,俺這一輩子能夠用這等上品鐵坯打造一樣東西,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嘿嘿,說它值五十兩銀子,可是關鍵,拿著銀子也沒地方去買這等好東西啊。”

大半個月以後,施然從這鐵匠之處取回了打造好的長劍,他能察覺出來,這柄劍打造手法同他以前的幾柄劍相比,都很是拙劣,然而卻打造的極為用心,劍鋒之處也開的很是鋒銳,勉強可堪一用了。

看來,那兩袋子的鐵坯,如果機會允許的話,還是能夠賣個不錯的價格的。

此後,施然繼續開始了漫長的修煉。…,

匆匆之際,三年已然過去,當所有的丹藥靈穀俱都消耗完畢之時,納靈七竅大陵穴終於修煉完成。而真靈七箭第一箭修煉完畢後,第二箭隻是修煉完成了一半。好在真靈七箭第二箭非是全部修成才能夠使用,修煉完成一半之時,隻是凝聚靈力進入箭枝之時,會有一半的靈力散逸浪費掉,但卻並不妨礙此法的正常使用。

不過他目識驚人,力量強大,習練射術便比普通凡俗之人要方便上太多了。

他去藥店買了幾樣用來調配毒藥的藥草,便離開了西疆鎮,向瑞雪城而去。

在這西疆鎮呆了三年,他終於想清楚了自己在有機會拜入山海宗之前的路應該怎麽走。前次他護鏢之時遭逢了劫鏢之人,那就說明,從瑞雪城往周圍諸多地方,物資流通數量極大,因此劫鏢之人才會有機會。讓他自己去劫鏢,卻是有些出不了手,不過對一眾劫鏢之人下手,他便自覺毫無壓力了。

更何況,劫鏢之人殺人越貨之後又被他擊殺了,那劫匪所搶到的東西,可不就姓施了麽?

當然,估計吃這一碗飯的人也不會少,那便要看各自的手段如何了。

在瑞雪城外四個城門之處各自觀看了約莫月餘,他便發覺,每日裏從瑞雪城出城的運貨馬車及修士,出南門的是最多的。他便在距離瑞雪城十餘裏之處的道旁小鎮上尋了個地方住了下來,每日裏細細觀看著。

在這小鎮上呆了十餘日,他才發覺,有不少同他一樣之人,修為一般在納靈三竅一下,甚或還有些普通的武士,也是時常在道旁轉悠,留意著過往的運貨馬車以及結夥的行人。

看起來,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少,然而這些人中更多的卻多半是一路上剪徑強人們的眼線。

又呆了幾日,這一日,當一夥四名修士及六七名武士搭配的行鏢隊伍經過之時,施然便終於將目標放在了這一趟鏢之上。

跟著這鏢車行了七八日之時,他便察覺,這一趟鏢的行動路線,居然同他上一次那趟鏢完全一致。看起來,這趟鏢也是前往平海城的。

第九日之時,這趟鏢迎來了此行第一夥攔路打劫之人,隻不過,讓施然有些失望的是,這夥打劫之人雖然人數眾多,納靈三四竅的修士也不少,然而相對高端的修士卻比較少,隻有其頭目一人乃是納靈七竅。因此,一眾盜匪瘋狂地向鏢車衝擊了半晌,結果便是留下了十七八具屍體,隻餘下那盜匪頭目一人逃走了。

護鏢之人自然不會去追他,打掃了戰場便即離去。

施然卻是心中一動,跟著那盜匪頭目而去。那盜匪頭目亦是極為警惕,逃離鏢車數裏之後,便一路行著,還不住地向後張望。隻可惜施然的隱匿行蹤之法極為強大,此時又時近黃昏,光線陰暗,因此他居然一直未曾發現施然。

待到此人摸入一座小山,鑽入一個極為隱蔽的山穀之中時,已然是入夜了。在這等環境之下,施然便更加如魚得水,跟著他便鑽入了那山穀之中。

卻見這山穀居然是個罕見的葫蘆狀地形,而且內中頗為廣大,約莫有方圓十餘裏大小,內中地麵平坦,還種著不少糧食靈穀之類的東西,有泉水自山穀內中流出,這山穀之內,竟是個罕見的福地。

隻不過,此間靈力稍微貧瘠了一點,估計能夠生長的最好靈穀,便是黃芽米了。施然一眼望去,但見這裏種植的靈穀,俱都是品階最低的奇珍麥。…,

在田地一側,峭壁之下,有數十間石屋。那盜匪頭目此時便是快步向那石屋而去。

施然跟著摸了過去,卻見這數十間石屋幾乎都是空的,隻有三四間之中有人。然而這三四間石屋當中,卻是呼吸之聲紛繁雜亂,房中竟是有很多人的樣子。

施然眼看那盜匪頭目奔入一間石屋,關了門便再無動靜,他跟著過去傾聽了下,卻是察覺此人的呼吸變得悠長了起來,便知此人必定是先前打鬥之時靈力損耗過度,此時正在彌補消耗。

他心一橫,估算了下那人在房中的位置,然後退後了丈許,躲在前方一處大樹後麵,張弓搭箭,緩緩將長弓拉了開來。

隨著靈力的凝聚,那柄長弓很快便被拉到了滿月之際,箭枝之上的光華也已然極為耀眼。

一箭射出之後,從那石屋的木門之中直接射穿了進去,雖然角度偏了一些,但卻並未落空,而是正正射在了那盜匪頭目的肩背之處,然後直接射穿了過去。

那盜匪頭目也是警覺之人,隻是此處乃是自家老窩,卻是決然沒有想到會有人潛伏進來,因此便一時大意,待到弓箭破門之時才察覺到異樣,然而那不甚厚實的木門在這真靈七箭第二箭之下便猶若紙糊的一般,幾乎沒有給這一箭造成任何阻礙,他同施然尚未照麵之時,便已然糟了重創。

射出一箭之後,施然已然快步奔了過去,一下子撞開木門,劍身之上金光閃爍,便向那盜匪頭目斬下。

那盜匪頭目大駭之際,完好的右臂一晃,一根黑漆漆的鐵棍便摸了出來,向施然劍身迎來。然而他平日裏都是雙手持棍,此時受傷後倉皇之際,竟是忽略了這一點,這一棍擋出之際,力量便差了一點,竟是被施然一劍劈地身軀向後退了兩步,鐵棍之上竟是被斬出了一道凹槽。

他大驚,他手中這鐵棍可非是凡品,等閑決然不會被刀劍這等兵刃所傷,然而不待他有所反應,施然踏上一步,長劍接連砍出,數劍之間,便趁著他鐵棍回轉不靈的弱點,一劍將他穿心而過,登時便死的絕了。

施然鬆了一口氣,回身向那有人的幾間石屋而去。

這幾間石屋的門俱是鐵製,都沒有窗戶。施然一劍將那鐵門門鎖斬落,推開鐵門之際,整個人便呆在了當場。

方圓兩丈大的石屋當中,竟是密密麻麻地躺滿了幾十名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之人。但見這些人手足之處,據都被鐐銬鎖著,此時施然打開門之際,這些人睡得極死,竟是沒有一人醒轉過來。以清光靈目看時,施然發現,這些人除了凡俗之人以外,赫然還有兩名納靈一竅的修士,隻是他們體內穴竅靈力暗淡,估計已然極久未曾吸納到靈力了。

霎時之間,施然便明白,這些盜匪必定是從其他地方劫了這些人過來,逼迫他們種植靈穀糧食供自己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