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皓傑?浩劫?

11 皓傑?浩劫?

**開敗之後,又見梅花了吧。而伊始的□□不禁令人想起李商隱的無題。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可能從開始老天就將情感替我拿去,蕭月夜實則感到幸免於難的欣慰。一個殺手,怎麽可能會有感情呢?沒有感情,怎麽又以情歌來營業?可是,事實就是,世間的好多事情,並不是因為100%的匹配而各自就位的。那麽,我又是一個合格的殺手嗎?既然,不合格,改行之後,冰冷的心又怎麽去適應那些明槍暗箭的抱團詆毀。

今晚便是采菊節的最後一天,月夜伺候小寒寒睡下以後,獨自來到庭院中曬太陽,也順便將幾近潮濕的心在暖陽下曬一曬。

“撲哧——哈哈哈哈~”

頭頂突然傳出一聲忍不住的笑聲,蕭月夜有些驚愕,輕輕皺眉,一抬頭,隻見一抹紅影掛於樹梢,仔細一瞧,卻是個嫵媚至極的少年,少年見蕭月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便一閃身坐到了月夜對麵的石凳上,順手撚了一塊芙蓉糕,毫不客氣地細細品嚐。邊吃邊閃爍著他那明亮的眸子好奇道,

“你怎麽瞅著我都不驚訝?”這份自來熟,在月夜看來不過又是哪個房裏會些武藝的小倌,前來找事兒的。可能因為對自己又足夠的自信心,於是,不怎麽在意,等待對方的慢慢將目的說出。

說話間,月夜瞟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轉過身,待回頭時,“哎——呀!”迅速地捂上朱唇,兩眼圓睜,驚恐地看著他。那人一楞,偷吃的動作一滯,上下左右地瞧了瞧自己詫異道,

“怎麽了?”

隨即月夜收攏了所有情緒,一手端起石桌上的溫茶,慢慢喝了一口,淡淡地回道"驚訝。"

“哈哈哈~~~太有趣了,怎就以前沒見過。”說著那紅衣少年便伸手欲摸上月夜的柔荑,可哪能都如他意,隻見這一抬一放一轉間就讓對方抓了個空,那人呐呐的收回手,不棄道,

“嗬嗬,美人,你一人在此寂寞嗎?”

“不,很忙。”月夜頭抬也不抬地快速答道。

“雖是初見,可你的英姿卻輕易的俘虜了我的心。”紅衣少年毫不在意,雙手捧心,一臉誇張的樣子。

“不好意思,那是業餘愛好,平時撿撿破爛。”月夜右手隨意撥拉著茶蓋,心中尋思為何那時不曾感受到此人的氣息?

“咳,想不想玩點既刺激又快樂的遊戲?”少年清咳一聲,轉移話題。

“你跳樓吧,你刺激,我快樂。”月夜不想和他多做叫道,口氣也顯得有些不耐。

“不要再騙自己了,你的內心深處需要我的安慰。”

“沒錯,我需要你————馬上滾!”

“……嗬嗬大哥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個性,走,咱們去喝兩杯。”

“不去。”

“我又不會吃掉你,放心,隻要你陪我喝喝酒唱唱曲,我就為你做件事,不論是砍人討債。”

“我隻需幫我一件事。”

“什麽?”

“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嗬嗬,那可不成,我怎麽忍心傷你的心呢,記住了,皓傑,我的名字”,說完,身型一晃,偷了一個香吻,月夜憤憤地摸著臉頰,掙紮著要不要這會就削了他,可他卻留了一句,“先打個印記”,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以上部分說辭,采用當年流行的網絡段子。可以忽略,新的也懶得寫了。)

可憐**的沈寒,還沉醉在自己甜蜜的夢裏。

往年采菊節的最後一天,不少人已經離開,可今年都聽說那一曲成名的蕭公子會再次現身,人數竟是不減反增,客棧全部滿員,機靈的更是和逐城當地居民商量好,租起了民宅,其他人見狀後,紛紛效仿。於是,原本計劃的滯留時間無限期的後延之後,整個逐城的旅遊業營業額成直線上升,大家都自個樂嗬地合不攏嘴。為這個營銷點子,主要出於人們獵奇的心思,可是,不論各方怎麽威逼利誘,楓原定的計劃卻一直紋絲不動,不得不感慨,這青樓也是有自己的算盤的。特別一提的是,這風聲走漏的也夠快的,今年的節日比曆年都熱鬧的多。光是後來那些賣藝的小臨官紛紛趕來,亮起的樂器更是讓人大開眼界,分明有種跟月夜較量高下的意思。於是,部分家有前院的宅子,也開起門來,收留那些各個城池趕來的歌舞妓,整個逐城突然呈現出史無前例的歌舞升平的氣息。

而早先放出風聲,今夜將是收線之際。前堂珠簾後,一衣著樸素,卻珠光寶氣的男子拿著蒲扇,遮住半邊容顏,立於窗前,看著整個後院。園林中一個黑影閃過之後,楓轉身走到床前的位置,這時,突然從窗戶跳進的男孩,輕輕將窗戶合上,單膝下跪,道,“主人。”

楓隨手將蒲扇扔到床榻之上,道,“月夜不願意露臉的真實原因是什麽?他近日可有不尋常的舉動?”

曉月眼睛低垂,道,“他是想攥點快錢,立腳。屬下鬥膽判斷。”

楓納悶,道,“他可喜男色?”

曉月一愣,偏頭思考許久,道,“屬下不曾看出端倪。”

楓深覺奇怪,不過,出於銷售業績的壓力也隻有暫時作罷,道,“好,你先下去吧。”

如果是十多年前,各個城池紛爭不斷,男兒斷不會做這些名堂,如果真有人立了這個樓坊,也會被心有怨念的主給生生折磨死。隻是近幾年相對太平些,倒是犧牲了鬱塵。

可,原以為,他會保住初心,沒想到風言風語的竟然聽說他對一人動了真心。而,死亡來臨的如此之快,任誰都不曾想過。現在,又是這樣的不受控製,不知還會有誰陷入那深不見底的洞穴無法回身。

殊不知,很多開始,都在不停的重複,隻是一個一個的著了道。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蘇揚伸了個懶腰,披著綠色小草的小白,小白不安分地動了動,又熟熟的睡了過去。這夜倒是可以溜達溜達,想著單手一個響指,隔空開啟一個熒光綠的門框。

這般懶散,蘇揚揉了揉眼睛,右手在麵前一晃,變了模樣。這就抬腳穿過那門麵,兀地出現在逐城的大街上,從掛滿麵具的貨攤前取下一個麵具,隨手帶上。這又款步往青樓走去。

這夜,月夜身著藏藍色長袍,雪白的翻領裏,露出頸脖。頭的正中,一條細細的頭縫,順著顱蓋的弧線。微微傾斜,把頭發分成兩半。鬆垮垮的自然垂下,幾乎蓋住了耳朵,然後隨意的攏了起來,用一根白色的發帶紮著,今天的他,更顯幾分精幹,幾分灑脫。

眾人的眼都直了,魂牽夢繞了5日,今天終於見到了,裏麵也有慕名而來的,今兒是頭回見,可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隻覺鼻子一熱,竟流出血來。

廳閣早已被裝點的適合這首曲子的模樣,客位的擺放也是極為講究的。正是這份別出心裁的鋪設,將那份離別之前應時應景地在最後一日輸出,可能正對了那些醉生夢死的人的下懷了吧。

“屋簷如懸崖風鈴如滄海我等燕歸來

時間被安排演一場意外你悄然走開

故事在城外濃霧散不開看不清對白

你聽不出來風聲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夢醒來是誰在窗台把結局打開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

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聞淚聲入林尋梨花白隻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兩鬢斑白

聞淚聲入林尋梨花白隻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等你來

一身琉璃白透明著塵埃你無瑕的愛

你從雨中來詩化了悲哀我淋濕現在

芙蓉水麵采船行影猶在你卻不回來

被歲月覆蓋你說的花開過去成空白

夢醒來是誰在窗台把結局打開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

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

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千裏之外)

眾人癡癡的望著,從蕭公子的第一次出現,就柔弱的想讓人好好保護起來,可同時他又像是那蓮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於是隻有在這歌聲琴音裏尋求慰藉,渴望一種頻率相同的依賴,誠實的聲音,幫他們分辨自己的投入,是否值得,不說慌的表情,替他們過濾五顏六色的愛情,愛情?又談何有情,隻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啊,誰為誰嫵媚?

歌聲裏的所有,都是一份虛無縹緲的眷戀,人們最喜歡的就是不舍。因為心中的感受,往往都是一刹那的花火,而綻放之後,除了疲憊,便是接二連三地寒冰。最終,那冰冷的將取代一切。這便是最後的一念。

一念,花開。一念,花敗。花期一年一年按時到,隻是好花不常開,好人不常在……

小寒寒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不過本人到不介意,見如今月夜好好的樣子卻也是高興的,不過誰能花叢中過不沾香,看著二樓夜間裏的淩鴻然一行人,更是危機頓起,心理隻感歎,雖是近水樓台,可這身體,如何才能讓月夜意識到自己不是孩子。唉……需快些才行。

蘇揚笑意點點地圍觀著,好花不常開,好人不常在。這花雖開了,但還未成熟,枝葉雖展開,卻無芳香之感,可惜,可惜。必是沒有願意栽培的人吧。

天若有情,道是無情。這般包容萬物生長的情,這般無視生離死別的情,可能是見多了吧。一次相遇,便是開始。一次離別,便是完結。

人生都是短暫的,細水長流的。

“那個人是誰?”淩鴻然突然發現整個場子氛圍似乎被什麽人壓製著,仔細尋找卻見於門口處立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那身材挺拔,一身素服,無佩劍,詫異道。

慕容嶺尋著淩鴻然走出雅間,在圍欄的處瞅了眼大廳門口,疑惑道,“看他的樣子好像一人。”

“樣子?”淩鴻然笑道,“沒想到你竟有這般眼力,之前實屬我眼拙不辨英才呐。”

見淩鴻然又揶揄自己,慕容嶺無語道,“咱們前些日子剛踏進這青樓大門,我就瞅見他一個人處在柱子旁。你還說我看小倌呢!”

“他跟台上那個認識?”慕容嶺問道。

淩鴻然一聽這話,似被什麽點醒一般,渾身一震,急忙調出全部注意力緊張地盯著大門,心中惆悵萬千,右手不自覺地握拳。可,這時,卻見門口的男子緩慢地轉過臉來,像是掛著無法揣摩地笑意望著自己,淩鴻然突然覺得腿腳發麻,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皓傑?浩劫?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各位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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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 嘻嘻……

偶就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