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鷗言低聲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會擬補你沒有母親的缺失,會盡我所能,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路鷗翼好笑地看著他。

“就當作給我一個善良的機會吧。”

路鷗翼臉上的笑容更為刺眼,嘴裏說出的話像是利劍般直接刺入路鷗言的心髒:“死神也需要善良?真是諷刺,我尊敬的父親大人,身為死神的你,是在開自己玩笑還是拿我開玩笑了?”

路鷗言是死神身份一下子震驚了巧怕怕和伊藍風,伊藍風那個虛汗一冒,想到自己剛才不知死活的挑釁,他整個人都焉了,要是對方記仇,找個機會幹掉自己也是正常不過的事。腦子一轉,伊藍風揚起最親和的笑臉,對著路鷗言甜甜地喊了一聲:“爸——”

“噗——”巧怕怕捂住嘴,截住噴了一半的口水。

奴生捂著受傷的心口處,全身都在顫抖,沒有聲音,嘴角卻泛著笑意。

不管路鷗言什麽反應,伊藍風裝作很熟絡的拉起路鷗言的手,兩手握住他的一隻手,像是十年後再次相遇的親人般:“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你特別親切,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路鷗翼他爸爸呀,兒子長得俊就不要緊了,天啊,為什麽連老爸都那麽帥呢?那麽多年沒見,你英姿依舊,看得我蹦然心痛【巧怕怕:是蹦然心動好不好……】,以後有機會來神界玩,我一定請你喝兩口,菠蘿啤你知道吧?那味道經典,你瞧,我都請你喝菠蘿啤了,你是不是也該有什麽表示呢?”

路鷗翼:“……”

路鷗言:“……”

“要不這樣吧?這個給你。”從自己頭發上拔下一條長

發,鄭重其事地攤開路鷗言手心,放在上麵:“這份貴重的見麵禮你收著,都是一家子人了,別和我客氣哈。”

看著手心上的白絲,路鷗言的臉冷了下來:“什麽意思。”

奴生在下方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笑意變得壞壞的:“好日子到頭了。”

巧怕怕:“?”

伊藍風背著的路鷗翼感動得直接趴在背上抽泣起來:“沒想到伊莎白居然為了我主動挑戰我的父親。”

“啊?”完全搞不懂路鷗翼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伊藍風看路鷗言的臉色,心裏咯噔一下,眨眼之間,路鷗言手中大刀出現之時,一下子變成了鐮刀模樣,他的肩膀扛著鐮刀,身上的寒氣沒有奴生的陰沉,卻帶有一股霸氣:“小子。”路鷗言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敢正麵向我宣戰的,你是第一人,憑這一點勇氣,我會給你留個全屍。”

什麽什麽,什麽宣戰?一定是誤會!伊藍風想要解釋,路鷗翼雙手借用他肩膀輕輕用力,躍到伊藍風的麵前,正麵和路鷗言對立:“你敢動他一根汗毛試試。”兩父子關係,一觸即發。

紅顏禍水嗎……巧怕怕看向伊藍風,寒了寒。

“你別以為老子不敢砍你!”路鷗言被惹毛了:“我殺了你,當作沒有生過你這個孩子!”

“你肯定做得到。”路鷗翼挑挑眉,地麵落葉飄起,來至他的身邊。

以植物為能力的木係魔力,這就是路鷗翼的特殊能力。

“少爺!”看氣氛不對的岩木在下麵大聲喊道:“你在做什麽!主公不會傷害你,你乖乖跟我們回去!我們也不會傷害他們!”

路鷗翼的臉色變了幾遍,不是因為岩木的

話,而是出自岩木口中的那一聲‘少爺’。

像是汙點般肮髒汙濁,一直沾染在他的身上,不管他怎麽努力都洗不去的汙點。

看著殺意漸起的路鷗翼,路鷗言忽然無力起來,肩上的鐮刀頃刻消息:“你們走吧。”既然不管怎樣都留不住,那還留來幹什麽,為了離開自己的身邊,他連殺自己的意圖都有,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想要什麽。他什麽都不想要了,什麽都是。

在半空中降落,路鷗言走向大宅。

“主公,少爺走了,家族怎麽辦?”岩木不敢相信地搖晃腦袋,看著路鷗言的背影:“少爺不能走,少爺絕對不能走。”

“岩木,我們回去吧,我還死不了,等他在外麵在玩玩吧,玩累了,就會回家。”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岩木上前,拉住路鷗言的手,一臉絕望地看著他:“主公,你知道的,少爺這次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你知道永遠這個詞代表什麽嗎,少……”岩木後麵的話,已經說不出了。

她她扭頭不敢相信地看向身後的路鷗翼,路鷗言不敢置信地看向岩木。

岩木的身體被無數樹葉刺入,除了臉部沒有受傷外,紅色的鮮血在身體每一處溢流而出,就像一個水袋全身都是孔洞,砸在地上。

路鷗翼身邊的伊藍風被路鷗翼的舉動嚇了個半死,整個人一愣一愣的,沒有說話。

“我警告過你,不要喊我少爺。”路鷗翼眼神的厭惡,像是要活剝岩木似的,駭人心寒。

岩木努力地想抬起手:“少”樹葉沒等她把兩個字說完,直直刺入她的整個腦袋,頭部血肉一片,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