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軒留瑛看了伊藍風一眼,並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而是走到張曉梅身邊。

無恥的伊藍風也不覺得尷尬,屁顛屁顛地跟上艾軒留瑛,和她一起望著張曉梅的屍體。

誰知道,就在伊藍風想問艾軒留瑛在看什麽的時候,躺在地上,心髒本該受創死亡的地張曉梅奇跡般地動了動。

艾軒留瑛眉頭緊鎖。

“契約者擁有不了起死回生的能力吧。”奴生望向艾軒留瑛。

“她不是契約者。”艾軒留瑛說。

“怎麽不是契約者。”奴生問。

艾軒留瑛再次從手中變出一把弓,對著張曉梅的腦袋又是一箭:“契約者,是因為互相定下契約,各取所需,所形成的關係,像你們這些,幫人類完成其想要的,但是其死後的靈魂必須奉獻給他們的主,也就是撒旦,這就是契約的形成,你們沒有了誰,不管對方怎樣死去都不會因此受到影響,保護契約者人類,隻是一種道義上的責任,也可以稱為職業道德,遇到沒有職業道德,不守規則的契約者,能發生什麽事情都說不準。而她和對方簽訂的,不是契約,他們沒有形成契約,對方欺騙了她,還和她發生了關係,現在,她懷了他的孩子,於是,就算沒有契約在,他們的羈絆還在繼續。”

“你是說一個人類女生懷了異界人的孩子?”路鷗翼望著張曉梅平坦的小腹,覺得難以置信。

艾軒留瑛用手掀開張曉梅肚子上的衣服,一個闊大的窟窿顯示在大家麵前,那是一個被掏空了的肚子,皮肉卻新鮮得很

艾軒留瑛解釋:“孩子不見了,而你們剛才看到的張曉梅並不是真正的張曉梅,張曉梅已經死了,她是被她那個所謂的契約者上了身。對方應該還沒有實體,才需要寄生在別人身上。”

伊藍風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不過還是抓到了一些重點,他撫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狀::“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契約關係,而是……扭曲的牽絆?”

艾軒留瑛完全覺得他是在說廢話,於是沒有搭理,見張曉梅沒有再動彈的意思,她走向巧怕怕身邊,伸手從下方探入她衣內,伊藍風被她這麽大膽的動作驚得倒吸口氣。

眼前的高手是很厲害,但也太猥瑣了吧!就在他想著要不要說兩句的時候,路鷗翼拉了拉他的衣服,對他扭扭頭,示意不要說話。

當她觸碰到“血脈”的時候,艾軒留瑛的臉色變了又變。

“血脈”的生命力已經很弱了,連吸食巧怕怕血液的力量都沒有,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製住,讓它在巧怕怕體內停止了肆虐的吸食。

把她長長的衣袖拉起,“血脈”安置在她體內的脈絡已經長到手腕上方,看起來觸目驚心。

伊藍風看到這一幕,臉色也沉了下來。巧怕怕從來都沒有對他們說過有關於“血脈”的事情,像她那樣膽小的人,看著“血脈”把脈絡一點點侵占自己的身體,是他一定會崩決。其實她也怕得要死了吧,怕得不敢去想,怕得連平時都不敢去看,怕得連觸碰自己的身體都成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奴生看到巧怕怕手腕上紫

色和紅色交錯的細小脈絡,眼神也複雜起來,像是有點後悔,又有點……有點惱火。

是的,他在惱火,惱火艾軒留瑛的多管閑事,明明所有計劃都可以按照他所想的走下去,現在艾軒留瑛的出現,讓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這的確是他不想看到的。

靈敏地感受到奴生細微的複雜情緒,艾軒留瑛冷笑兩聲,眼神更是冷得不帶感情:“嗬嗬——你認為‘血脈’複活了,它也能為你所用嗎,它隻聽命用血液供養它的人。”

奴生沒有說話。

艾軒留瑛看上去很嬌小,力氣卻很大,她一把抱過巧怕怕,把如屍體般的巧怕怕橫抱在懷裏:“既然你照顧不好她,那我就帶她離開。”她說完,腿上一躍,整個人往窗外跳下。

那足足有四層樓高啊!她帶著巧怕怕這麽簡單就跳下去了?伊藍風和路鷗翼都擔心地來到窗前,探出身子往樓下望去。

艾軒留瑛抱著巧怕怕輕巧地跳在每一棵楓樹上,動作輕盈穩實,似乎是很在意懷裏的人,才故意把動作放輕。

“你不去追嗎。”路鷗翼轉身問奴生。

“不用去追,她自己會回來。”奴生說著望向教室裏的兩具屍體——張曉梅和白蛤蟆。

伊藍風和路鷗翼難以置信地互看一眼,臉上統統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奴生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他們都不明白他是從哪裏得到這種厚顏無恥的自信心的,要知道,跟著一個長相可愛,實力又有的女生,怎麽都好過每天對著一個完全沒有幽默細胞的冰山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