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寥地夜晚,點滴營養液地從膠管在到針頭,一滴一點地流進他的血管,維持著他的生命。
他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忽然深刻地明白了,死亡這個詞語的意思,就像他現在,他現在就像是死亡。
“不甘心嗎?想活下去嗎?我能給你這樣的機會。”一個人影在窗戶前出現。
小男孩緩慢地側過頭部,視線穿過一層一層飛揚而起的紗簾,落到了那個影子身子。
“隻要你跟我簽訂契約,我能完成你的願望。”
小男孩的眼裏閃過一絲希望,他想開口說話,問他是不是可以殺了那個女人,殺了他的母親,但是,話到喉嚨,卻什麽都說不出了。
“是的,不管是殺誰,隻要你的吩咐,我都會服從。”
他居然知道他想說什麽,小男孩震驚了。
“隻要你和我簽訂契約,我會聽從你的吩咐,隻要你說,你願意和我簽訂契約。”
“那哥哥呢,我想哥哥複活。”他在心裏說道。這是他最重要的,隻要哥哥能活著,他什麽都無所謂。
影子走了過來,一步一步地接近小男孩,小男孩也終於看到了對方的樣子,那個有著一種很溫暖笑容的男人,讓他看到希望的男人。
“隻要你願意,你的哥哥,一樣能複活。”他俯身,對著他溫柔地說了句。
張開嘴,喉嚨因為太久沒有碰過水而變得幹枯,他努力想說話,每動一下,喉嚨都會被撕裂開的疼。
站在床邊看著他的男人,眼睛彎彎的,笑得還是那麽溫柔。
“我……”他艱難地發出一個字,血腥味衝擊味覺:“願,意…….簽…….訂…….契,約。”最後一個字,像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他不斷地張嘴喘氣,似乎做了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床邊的人紳士地抬手,彎腰,低頭,把手放在肚子上,行了個禮:“是的,我的主人。”在黑暗中,他的笑容帶著不易察覺地狡黠。
另一節膠卷從小男孩身體內走出時,已經是另一番情景,裏麵沒有了小男孩的出現,是他的媽媽光**身體和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關係的時候,突然死亡,被收拾房間的傭人發現的時候,場景不堪入目,手和腳都反方向地扭曲,男人雖然活了下來,下體卻被閹割,因為傷勢的嚴重,男人的身體留下了殘缺,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那個活下來的男人瘋了,什麽話都說不清楚。
在小男孩父親的壓製下,他媽媽是**婦的消息,也被壓了下去,最讓大家出奇的是,本來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的小男孩,在同一天,精神奕奕地出了房門,性格也變得開朗起來,有人說,是因為那個女人用自己的性命把小男孩在地獄裏拉了回來,當然,傳這些流言的人,也陸續地死去,直到最後沒有人敢談相關的事情,到了聞聲色變的地步。
膠卷繼續從小男孩體內出來,像是要抽空他的身體般,直到膠卷浮出一個場景,是小男孩長大時的模樣,和被埋在泥土裏的人,相似度達到了足足百分之九十九。
小春出現在長大後的小男孩身邊,此時的小男孩大概有十七八歲,小春和當初一樣沒有變。
“你
真的可以讓哥哥複活嗎?”男孩問。
“可以,我的主人,不過,你必須用東西和我交換,這是規矩。”小春抱歉道。
“我的所有財富都屬於你了,我還能把什麽給你?”男孩問。
“你有你的時間,有你的青春,把你的青春給我,我僅僅答應,能把他殘缺的靈魂帶回一個依附裏。”
“我的時間?我的青春?”
“是的,主人,你將會從這個身體中抽離,永遠都是小時候的模樣。”
“那我這個身體會怎麽辦?”
“我會把他埋葬起來……”小春說著頓了頓:“我想,對你影響應該不大。”
看到這一幕的巧怕怕和奴生眼睛同時望向不遠處的屍體,那還露在泥土外的手和頭,讓一切真相浮出水麵。
巧怕怕茅塞頓開,一下子明白過來。
哢地一聲,記憶膠片猶如碎片般碎開,小春手中握著一把紅色大刀,臉上帶著不耐煩地神色。
伊藍風的眼神空洞,雖然記憶膠片已經消失,可他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般,嘴裏不斷叨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撲扇著翅膀往遠處飛去,巧怕怕連叫都來不及叫他,他已經飛向了遠處。
小春見伊藍風走了,反而踏實下來,他看了奴生一眼,見他沒有敵對自己對意思,他低頭望向小男孩,臉上帶著嗜血地笑意,如今小男孩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是該回收他靈魂的時候了。
給讀者的話:因為這本書將近大結局,我想著這一路怎麽才可以順順地收尾,所以最近進度會慢些,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