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怕怕不說話,一動也不動,隻知道無聲地哭著,看著一臉狼狽的她,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能理解你,這不是你的錯。”

“你知道他在哪裏嗎,你知道嗎。”巧怕怕抬頭看著男人,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找到他又能怎樣?他的咒語已破,現在已經是個沒用的玩偶,你找到他能改變什麽。”

“就算什麽都改變不了,我也不能再一次扔下它啊。”

“你當初拋棄過它一次,也不差這一次,不是嗎。”

巧怕怕扭扭頭,哽咽道:“我真的不知道,它被媽媽扔走了,我想著找不回來了,我真的以為就這樣而已。”

“你是沒有想到過,當你和它建立感情的時候,它也因為你的關係,慢慢擁有了它本不該擁有的感情……你也想不到,它會一直等你去找它。沒有必要的東西重疊在一起,總會生出某些新的東西,本是死物的物體也能擁有自己的思緒,但是,所謂人生就是這樣,我們成為稱其為‘奇跡’————如果你願意接納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奴生,去吧,去尋找他,用你的感覺去追尋,如果到最後你都沒有找到,我無能為力。決定權在你手裏。”

男人的身體變得透明,很快和黑暗融合為了一體,最後,周圍的黑暗也跟著散去,巧怕怕

所在的位置,由始至終都是在路邊。

她擦了擦眼淚,扶著路邊的燈柱站起身子,往一個方向走去。

“她能找到嗎。”從一片陰影中,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應該能吧,誰知道呢。”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在他身邊,笑著道。

“你對她很有信心,還是你的心裏又在打什麽鬼主意。”男人取下頭頂處的帽子,一頭黑發隨之落下,披在他的肩頭處。

那是一張與路鷗翼相似的臉暴露在路燈下,隻是這張臉要比路鷗翼滄桑多了,黑色頭發中更是隱隱藏著一些銀發,他正是路鷗翼的父親,路鷗言,他比當初憔悴,一頭長發也剪短了,眼神不在有當初有神。

“你到時不就知道了嗎。”男人說著伸了個懶腰,T恤上的黃色鴨子在拉粑粑的圖案肆正無忌憚地在路鷗言視線中占據著,路鷗言很不爽地看了一眼,他總是這樣,總穿著稀裏古怪的衣服,品位奇怪得讓路鷗言鬱悶不已。

“你不能換件正經點的衣服嗎,每次見你都要穿得奇奇怪怪,還有剛才你在她麵前說那些話,我還沒有跟你算!你不怕我當場不幹,不配合你演戲了嗎。”自己按照他的吩咐演了這場戲,做一個賣甜酒的老板,聽著他不斷對自己施加的挑釁話語,直到這一刻,還都不了解他到底

在想著什麽,想要幹什麽。

“你不會。”男人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肚子上的鴨子:“你演得很好,她都沒有認出你是誰。”

路鷗言知道問了他,他也不會說,於是側頭看向放在身後陰影處的甜酒攤檔:“剩下的甜酒和幹餅怎麽辦。”

男人高興地側身坐了下來,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坐下吧,我們兩個很久沒有一起喝酒聊天了。”說著自己先給自己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上慢慢的一杯。

看他這幅樣子,路鷗言像是想到了什麽:“其實不用演戲都能和她見麵說吧,你是想喝甜酒才找藉口讓我陪你一起演戲嗎。”

男人舉起杯子,歡樂地喊了聲:“答對!”

見狀,路鷗言垂下肩膀歎了歎氣,他無力說男人什麽。

坐下來,給自己倒上一杯甜酒,一口灌進肚子裏。

如果甜酒能讓他醉,那就讓他一輩子不能醒來吧至少,不用像現在痛苦。

路邊,兩個男人不斷幹杯喝甜酒,一個背部已經有點駝,看起來將近五十歲的樣子,不過從他五官能看到他年輕時的影子,甚至會比他旁邊穿著T恤的男人好看。

另外一個穿著T恤的男人,他總是說了沒幾句,就拍著桌子仰頭大笑起來,看起來跟他身上穿的衣服一樣歡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