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叫一聲糟糕,撥腿就往樓下跑。

“不用去,那家夥就活該收拾。”屠雪拽住了她。小辣椒這時也認出來了,樓下那個學生就是偷拍過她和大勇親熱場麵的衰人,她上次就想教訓他,那時是大勇攔住了她,現在大勇親自動手,她樂不得。

“哎呀,我的好姐姐,”小衣急道:“那人是討厭,可還是個學生,哪受得了勇哥一拳,別給打死嘍,那勇哥怎麽辦?”

屠雪一聽,這才和她一起跑下樓。

可是大勇和那邊宇不見了,那輛SUV也不見了,打大勇的電話,隻通了一聲他就給關機了。

屠雪笑道:“哈哈,這家夥來了脾氣,那小子要慘。”

小衣花容失色:“不要啊,勇哥千萬不要做傻事呀……”

“放心,”屠雪摟住她的肩膀,“勇哥猴精猴精的,不會做太出格的事的,我是說‘太’哦,反正一般出格的事,做一做也死不了人,走吧,咱們著急也沒用,要相信自己的男人嘛……”

此時,她又想起了上次邊宇說紫衣喜歡大勇的事。

果然,她的話剛一說完,小衣的臉就白了,然後變作嬌豔的紅,吃吃地道:“什麽嘛……雪姐你別亂講……”

屠雪仰天而笑:“哈哈,被我說中要害了吧……哦哦,好好,不說不說,走,咱們接著上網研究家具電器去,還有那些**用品啦,小擺設啦,唉,應該注意的東西太多了,要努力哦,別到時都被唐小莉那家夥挑,那咱們多沒麵子。”

這話超好使。小丫頭不再猶豫,被她哄著上樓去了。

車上。

大勇看了看後視鏡,“幹嘛小子。不服是不是,你別瞪個死魚眼睛瞅著我,有能耐你上來咬我。”

“我……”邊宇幹瞪眼,心想我倒想咬,咬得著嗎!

剛才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就覺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倒扣進了車後座,完全喪失了行為能力。

該死的張大勇。該死的車,該死的皮座椅,該死的味道!

“嘿嘿,”大勇笑。“你就享受吧,不到地方不許暈哦。”

話未說完,邊宇真暈了,不過是被氣暈的。

待他從昏迷中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了一片荒野之上,倒黴的他躺在地上,張大勇站在他麵前不遠處,身邊多了一人,長得那叫一個好看。那人他認識,是張大勇的跟班。名叫楊小邪,相當有名的紈絝子弟。

“你們想怎麽樣?”

畢竟還是個孩子,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郊野地,麵對著心目中地假想敵,邊宇終於害怕了,語音已經顫抖。

大勇聳聳肩,“小邪。剛才是不是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毫無疑問。”楊小邪麵無表情地說。他不明事情真相,隻以為大勇叫他來是幫忙嚇唬這學生的,自然要扮戲扮得像一些,做惡人嘛,不用學。他本來就是!

“哦,那附近有人嗎?”

“沒有,耗子倒有幾隻。”

“哦。那麽……如果我在這裏讓他消失,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除了你我,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說到這兒,他們桀桀怪笑起來。

不過暗地裏兩個人都狂汗不已。這等國產警匪電視劇上屢見不鮮的拙劣台詞,也就能拿來騙騙小孩吧,說給別人聽要被笑死。

可惜邊宇還真就吃這一套。他嚇得哆哆嗦嗦地叫起救命來,喊聲尖利淒然,就差沒向老天控訴張大勇的暴行了。

“好啦好啦,別鬼叫鬼叫的,說了這兒沒人。”大勇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你你……你不要胡來,你要是敢傷害我,我一定會報案,警察會把你抓進牢裏的。”邊宇試圖恐嚇大勇。

“咦,我的事我以為你都明白呢,拜托,我就是警察,你說他們會抓我嗎?我就說我查案時你突然襲警,然後我不及勸阻,嗚槍示警,你仍然向我猛撲,我果斷地舉槍射擊,英勇地將你擊斃,嘿嘿,還能上報紙呢。”

說著,大勇把那隻左輪手槍掏了出來,嘩的轉了一下輪子,打開了保險。

這下不僅邊宇嚇個半死,楊小邪也慌了,主人這是……要玩真地!

“不要,不要,不要啊”邊宇以手代腳,疾速向後就逃。

“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那個該死的張大勇陰冷的聲音響起,感覺像就在他脖子後麵吹冷氣,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止住身子,舉手道:“好好好,我不動,不動!”

單戀苦中有樂,但是為此送命,那非他所願,他也真的沒有那個勇氣。此刻,他第一次興起了退縮之意,惹上張大勇,似乎真地不是一個明智的主意。第一次,任紫衣那純潔、纖弱的身影消失在他心中,全被恐懼添滿。

“爬過來。”大勇依然瞄準著男生。

“是是。”邊宇慢慢地爬回。

在冷兵器時代,最人、最具威懾力的是刀,而現在,無疑就是槍了,普通人不明真相,怕持槍者要比怕一名金丹期的高手多的多。

“好了,停下,跪著。”大勇淡然命令。

男生稍一猶豫,抬頭就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隻好依言跪好。

大勇嘴角劃過一絲淺笑。

餘光裏,楊小邪也在笑。嘿嘿,臭小子,相信一會兒他知道了自己發火的緣由就笑不出嘍。

這叫借題發揮、敲山震虎、一石

邊宇今天來的太好了,警告了他連帶著就警告了楊小真有點不好意思說自家兄弟。

“知道我為什麽修理你嗎?”大勇開始了。

“知道,因為任紫衣。”邊宇垂頭喪氣。

楊小邪呼吸窒住。

大勇目不斜視,沉聲道:“聽好嘍,小衣是我家姑娘,她的事就是我地事,她的心思也隻有我最懂,她不喜歡你,也不喜歡別的什麽人……”

楊小邪心裏一跳,老大所說的這個“別的什麽人”。似有所指啊,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大勇續道:“小孩家家的,你懂個**感情!不過是瞧我家姑娘長得好看、學習又好就喜歡上了唄,你也不瞧瞧你那熊樣,就你那學習成績,我家姑娘瞧上誰也瞧不上你啊,這是她親口跟我說的。”

邊宇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大哥。要是我考上班級前十名,任紫衣是不是就不會拒絕我啦?”

大勇搖頭:“你還是沒明白。我家小衣是乖孩子,她不會早戀,更不會亂性。我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她地性格是外柔內剛,也就是說她不願意做地事、不喜歡的人,上天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況且,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你怎樣努力都是沒用,趁早打消不切實際地念頭吧,努努力考個好學校,比什麽不強。這世界不是隻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你這樣沉迷於一廂情願的早戀、單戀,你對得起你的父母嗎?”

他的這番話倒並非出於私心,而是事實。

他本身是8後一代,那時,早戀之風就已相當盛行了,本看美女、下課不玩藍球玩對象,傳紙條、遞情書、鑽小樹林。他也是從那個春心萌動地年紀過來的,話說也奪了幾個小姑娘地初吻,還稀裏糊塗地把自己的處男身給獻出去了……

但到了小衣和邊宇這些9後,那變化就大了,因為體形:、電影、電視的影響,造成少年們的心理亦越來越早地成熟起來,他們之間叛逆,看輕自己,常常一時衝動就會輕易地把自己的禁地向別人敝開,那已不僅僅是早戀那麽簡單。關鍵問題是,他們談的不是情,隻是性!

“她有喜歡的人了……”邊宇呆呆地重複著這句話。

楊小邪何嚐不是如此,他的心裏已經亂成一團!

哪個少年不風流。

他有過很多女人,很多。但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開始,他喜歡青梅竹馬的公孫小憐,打心眼裏的喜歡,發自內心地喜歡,但小憐不愛他,一點也不愛,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他也算是相通了、明白了、徹底放棄了、重新振作了起來。

當眼光放開之後,他赫然注意到,原來認識的人中間竟然有那樣一位極品小美女,用蘿莉來形容她都是對她的貶低,不,她不是蘿莉,也不是洛麗塔,她是天使,對,就是天使!

也許,在背上插上翅膀,她就會飛上雲端呢!

有幾次,他情不自禁地開車到紫衣的中學,不為別的,不做那些“色狼界”膚淺的浪**舉動,隻是為了遠遠的看一眼自己心愛地姑娘,自然,那樣根本看不到人家,可是他就很滿足。

每次公司開會他都是最早到的一個,他喜歡瞧著她,瞧著她純純憨憨的樣子,就算遇到陰雨天,當她巧笑嫣然時,陽光也會充滿了整個屋子,而當她發表出一些與其年齡不相符的睿智看法時,真的讓人驚豔。

她地才情和藝術能力絕對是世界級的,他瘋狂的收集她的剪紙作品,市麵上的簽名作品更是每個必收,然後小心地放在一間屋裏,起名為天使的心。

他知道,他愛上了這位精靈天使。

剛剛回想到這兒,就見邊宇一用力,竟從地上站了起來,男生恨恨地指著大勇道:“她有了喜歡地人!呸,她喜歡的就是你!你這個人麵獸心的豬,竟然連收養的小女孩也勾引,你是有女朋友的人知道不,你……”

叭!

一個重重的耳光。

邊宇悠悠地原地轉了兩個圈,轟然倒地,咳嗽兩聲,嘴角淌下了殷紅的鮮血。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汙蔑我和小衣的感情。”大勇冷冷地說,“同樣的,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對她有不良企圖,你們想都不要想,最好不要自欺欺人,不要妄想傷害她,痛痛快快地絕了念頭,離她遠一點!至於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你們聽好了,我是她的哥哥、父親。有責任、有義務監管她,除非,她長大**,有了自己心愛的人,我才會放手,任她展翅飛翔。”

楊小邪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主人的話說得還不明顯嗎?他確實發覺自己對任紫衣有想法,暗示自己放棄。

能放棄嗎?

像是代替他回答了一樣,邊宇猛地扭過脖子。怒吼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放棄,愛情麵前,人人平等。你有一萬個道理,也無權改變我的想法!”

………………

………………

媽的,竟然失敗了,衰。

直到第二天,大勇仍在為邊宇和楊小邪的態度不爽。

可是……似乎人家講地也有那麽一點道理,就算他是法西斯獨裁者,也管不了人家心中的想法吧,靠靠!

通話器響了一聲,秘書說,力總和林經理來了。

“請他們進來。”大勇把腳丫子從老板台上放下。

如果光是力虹來也就算了。林

來的話,還是講究一些的好,不然你這董事長當得太

不一會兒兩位得力幹將進來,分別落座。力虹現在越來越有職業女性的風範,翹著的二郎腿那叫一個漂亮,吉尼斯標準,嘎嘎。

林羽聰看了一眼力虹。笑著對大勇道:“張董神機妙算,那邊終於沉不住氣了,今天來了兩個人,嗬嗬。”

“是嗎,嘿嘿。這是好事啊,哈哈。”大勇開心地笑。

他預計在鮮食品這等強勁的攻勢下,傳統方便麵一定坐不了太久,這兩天就會派人來,果不其然,就照著他的話來了。

力虹笑道:“不過呢。來是來了,你準備怎麽辦是好啊,收購咱們可沒那個實力,一味打壓也不是那麽回事兒。”

大勇點點頭。

這就叫做風尖浪口了。沒有一家企業可以保持絕對地壟斷的,鮮食品卻憑著先進的技術做到了,這很牛叉,但也很危險,一個不好,就容易成為一個同行業聯盟的公敵,那樣地結果誰也不願意看到。

“那兩個人是哪家的?”他問。

力虹道:“一位來自SF,另一位來自於HL,,他們先找的羽聰,然後才找的我。”

林羽聰眉毛動了一下,欣喜不已。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每天陪跑步、噓寒問暖、聊天、嘮家常,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他和力虹的關係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起碼,他們之間不會那麽生分了,力虹願意叫他名字了,就算在公共場合也不避諱別人,雖然這並不真的代表什麽,但也是相當大的進步。

“好吧,今晚咱們為他們舉行個歡迎宴。”大勇說。

“什麽規格?參加人員?”力虹問。

大勇眨了眨眼,“最高。誰參加嘛……你倆、吳經理,不,再加上老錢。”

林羽聰心裏更加高興,不過聽到公關部經理地名字,忙道:“張薰,吳經理這兩天都沒來,請假了。”

大勇眉頭皺起:“什麽原因?”

“這個……”林羽聰猶豫了一下,本想為吳經理遮掩,奈何眼前是公司第一人,隻好照實道:“吳經理嶽母過生日,因為住在湖南,所以……”

大勇用力一拍桌子,嚇了他倆一跳。

“現在公司裏人人緊張,走路都一路小跑,他倒好,為了拍丈母娘馬屁就撇下公司跑了,該殺!”

林羽聰頭一次看到這位年輕的學生董事長生氣,不由頭上冒汗,“那……張董,具體的處理意見是?”

“開嘍,扶正周北燕,副經理再請一位,嗯?”大勇衝力虹努了努下巴,意思問她的意見。

力虹想了想,“嗯,我看行,現在公司的狀況太好了,風氣漸漸不正,借這個機會來個敲山震虎也好。”

大勇點了點她,“嗬嗬,你啊,別那麽心慈手軟,該黑的時候就得黑一點。”

“去,說得那麽難聽。”力虹白了他一眼。

林羽聰賠著笑,心裏為某些可憐的同事們祈福。

兩個人說完了事向外走,大勇站起來親自相送。

力虹走到門口時停下,回頭道:“我差點忘了,你把事兒都安排給我們了,你呢?”

大勇攤攤手,“關我什麽事?難道人家高層來,還要我這個不管事地薰事長陪不成,有你這位總經理,還不給他們麵子啊。”

力虹小嘴一撅,“不行,你也得來,我還缺個送我的司機呢。”

力虹沒買車,大勇經常順便當司機送她。林羽聰倒沒有多想,連忙道:“啊,力虹別擔心,你忘了還有我呢,我送你,保證服務到家。”

力虹說了一句話,他差點趴下。

“就是因為有你,我才擔心呢。”

於是晚上大勇和小雪小衣說了一聲,沒有回家,直接載著力虹趕往酒店。

力虹忙了一下午,空腹坐車,感覺有一點點暈車,便把車窗開了一條小縫向外張望,冬夜裏的微風吹拂著她的秀發,霓虹燈和路燈不時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剪影。

“累吧,一會兒就到了,把車窗關上吧,小心涼著。”大勇目視前方,說。

力虹呆了一下,把車窗關上,轉頭看向他,“謝謝。”

大勇奇怪道:“謝什麽?”

力虹仰起頭吹了一口氣,額前的劉海飄了一下,“謝謝你地關心唄,笨蛋。”

“切”大勇操縱轎車拐了一個彎,“好像我的關心多金貴似的,我沒關心過你啊,死相。”

“哈哈,惡心。”

“哈哈!”

力虹活動了一下頸椎,“你真以為你夠關心嗎,哼,晚上為什麽不陪我們一起去會客?”

大勇叫道:“拜托,那我現在幹嘛呢?”

“那是我要求的!你就不能……主動點……”力虹說著,臉上忽然有點發熱。

大勇覺得自己嘴唇有點發幹,“你是說……讓我……嗯?”

力虹的小臉更熱了。

死就死吧,能怎麽著!

她用力拂了一把臉,“對!就是那意思!”

“哦”大勇作恍然大悟狀,拖長了聲音:“好好,那以後我就主動點,明天跑步我自動消失,絕不會當那討厭的電燈泡……哎呀!”“去死你!”力虹將那隻絨毛玩具扔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