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勇笑:“嘿嘿,臉紅什麽,怕我啊。”

任紫衣慌忙搖手:“沒有沒有,我怎麽會怕你。”

“哈哈,開個玩笑,別緊張,”張大勇關了電視,“洗漱一下睡了吧,不好意思,頭一次看電視入迷,都忘了你還要上學呢。”

任紫衣伸伸舌頭:“沒事,我上課時精神高度集中,從來不打瞌睡的。”

勇衝她豎豎大拇指,到洗手間刷牙撒尿,回屋睡下。

綿軟的被子上殘留著淡淡的香氣,他用力嗅了嗅,腦袋裏一陣舒暢,一瞬間竟然起了性衝動,可惜伸手伸腿劃了劃,被子裏當然隻有他一個人。唐小莉喜歡噴一些淡雅的香水,聽說品牌叫倩碧,這名字有點繞嘴,他總記不住,幹脆記成了欠B。

發了一會兒悶騷,不知何時他睡了過去,很奇怪的,竟然夢到了那條大白狗。

他說老哥你好啊好久不見了哈。

狗說好個屁啊真後悔給了你通靈眼弄得我想偷窺你都偷不成。

他說我操你個幹嘛要偷窺我外麵有的人你想偷窺克林頓和萊溫斯基都行啊。

狗說他們跟我有個屁關係我就瞧上你啦。

他說哇靠您別瞧上我我是正常男**我隻愛美女就算您是雌性也不合我胃口。

狗說日你敢這麽和大神說話。

他說鵝的神啊你說說你一天到晚想偷看人家你還要不要臉啦。

狗說哇靠今天我非得咬死你不可你別跑跑也沒用我就咬我咬咬咬!

夢做到這裏,他就覺得自己的手被拉扯著,好像真被一條狗咬住了似的,急得大叫,一下子就醒了。

揉揉眼睛看看周圍,分明隻有他一個人,沒有那位大魔神的蹤影,他吐嘟嚷一句,翻個身準備繼續睡,卻又忽然坐起來。

好像有人在哭!

他頭皮發炸。黑夜裏睡得正香,突然隱隱約約聽到人哭,絕對是件讓人發怵的事,誰知道那是人是鬼啊,這根本不是什麽膽大膽小的問題,而是人類作為動物天生對未知事物的一種畏懼,誰不信誰試試就知道。

他下地穿上拖鞋,為了辨別方向前後左右移了幾步。聲音從門外傳來的。

小衣!

他趕緊開門跑到小女孩門外,聲音果然大了一些。他推了推門,沒鎖,門無聲地打開了,室內昏暗,小姑娘秀發散亂在枕頭上,小身子在被裏蜷縮成一團,哭得正傷心,顯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小衣你怎麽了,我進來了哦。”他輕聲說著向裏走,醒悟這樣不妥,回身開了燈。

任紫衣始終沒有答話。他走到床邊一看,發現她緊閉著眼,臉上並無淚痕,應該是還在睡夢中。可憐的孩子,一定是夢到了過世的爹娘了吧,唉。

他歎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順便幫她捋正,為她掖掖被角,手上移動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頰,小姑娘很警覺,倏的睜開了眼睛,他嚇得心想這下糟了她千萬別把我當成色狼。

“大勇哥?是你啊。”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任紫衣見到是他,慵懶地打個哈欠,小扇子似的睫毛撲閃幾下,閉上眼睛,狀似要繼續睡過去。

張大勇心下震撼。要知道任紫衣非常敏感、謹小慎微,她尚處於對這座城市和城市裏的人的觀望期,她揣摩每一個人,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卻唯獨對他不設防,完全、徹底、毫無條件的不設防,他何德何能,竟然能贏得一個少女如此的信任!

這時昏昏欲睡的任紫衣一下想起不對勁,重又睜開眼奇怪地道:“咦,勇哥你怎麽過來啦,才3點多嘛,睡不著了?”

“呃……是這樣……”

大勇趕緊交待闖進人家閨房的原委,不能辜負人家的信任嘛,如果小姑娘過後想出不對,把他當色狼可就太竇娥鳥。

“我哭了?才沒有,你瞧眼淚都沒有一滴。”任紫衣不信他的話,伸手抹了抹眼角,俏皮地一笑,那笑容竟令張大勇怦然心動。

這丫頭的美宛若山中清泉、花中初蕊、林中嫩芽,純得有點過分。老天有眼讓他挽救了這棵祖國的小花朵,讓如此人才凋零在無情的塵世中簡直是暴殄天物。

“小傻瓜,”大勇笑:“做夢怎麽能當真呢,很多人在夢裏哭得一塌糊塗,醒過來一滴淚也不會有,夢到什麽就做到什麽還了得,我還夢過好幾次我膈屁了呢,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紫衣也知道他說得對,神色一黯,“我是做了個夢,夢到我父母了,我們什麽也沒說,隻是哭……”

她沒有接著往下說,嘴角微微內斂,鼻翼翕動了兩下。

張大勇不知如何安慰她。他也隻是個二十一歲的大孩子,又怎能真正體會到她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的痛苦。

也許,上前去撫摸她的頭發,會讓她好過一點。

他這麽想,就這麽做了。

任紫衣似乎驚了一下,抬起大眼看向他,當他覺得唐突了要收回手時,她向上蹭了蹭身子,剛好將小身子倚進他的懷抱。

“勇哥,我睡不著了,給我講個故事好嗎?”小姑娘要求。

“哦……好吧。”張大勇回答,有點心不在焉。惹人憐惜的無敵小美女倚在懷裏,溫香軟玉,處女芳香不斷往鼻子裏鑽,神仙也難心靜。

俯瞰著任紫衣黑亮的美麗眼眸,他鬼使神差地講了一個愛神與他妻子的故事。

“嗯,我給你講個普塞克和愛洛茲的故事吧。普塞克是一位人間的公主,她長得比仙女還要美麗,有一天,一位神仙告訴她她必須嫁給一條龍,她和父母痛哭不已,恰巧被從天上飛過的愛洛茲聽到了。愛洛茲是愛神,他長得英俊無比,皮膚白皙細嫩,唇紅齒白,背後還長著一對金色的翅膀,他有一袋金箭一袋銀箭,誰被他的金箭射中誰就會陷入愛戀,誰被他的銀箭射中誰就會心冷如冰,而這次,是他自己被金箭射中了,他深深地愛上了普塞克,決定幫助她,把她帶到自己的宮殿去,娶她當妻子。但是他有一個條件,就是要她承諾不能看到他的樣子,很遺憾,普塞克因為太愛他了,抑製不住想看一眼丈夫的渴望,有一個夜晚她終於趁丈夫睡時點亮了蠟燭……”

在他講故事的過程中,任紫衣始終靜靜地倚在他懷裏,沒有插一句嘴,隻是當聽到他們命運的轉折時秀眉顰起,而當她聽到普塞克為了追尋丈夫的下落走遍千山萬水,並完成仙女的三個條件,最終和丈夫重聚時,她如釋重負,高興地笑了。

“勇哥。”

“嗯?”

“我不知道世上有沒有神仙,但故事裏說普塞克為了愛走遍千山萬水,我相信。”

“嗬嗬,我也信,人間有真情嘛。”張大勇緊了緊懷抱。

“哎喲!”任紫衣叫了一聲。

張大勇以為他用大力了,便鬆開她,可她還是叫痛,忙問道:“感覺是哪裏,是胃部還是小腹?”

“小腹。”任紫衣捂著腹部,咬牙忍受著那要命的疼痛。

“左邊還是右邊?”張大勇緊張了,心想不會那麽倒黴得了急性闌尾炎吧

“好像……是右邊……”那疼痛突如其來,怪異而迅速,隻這一會兒,小姑娘就疼的汗都出來了。

我靠!真是闌尾炎!

張大勇掀開她的被子,伸手到她腿彎處要抱她起來,視線下望時卻駭了一跳,顫聲道:“這是怎麽啦,怎麽會!”

任紫衣在他大手伸到被裏時就羞得屏住了呼吸,聽他語氣有異,顧不得害羞,勉力側身往下看,就見自己的小屁股底下有一灘血跡,睡裙已經染紅!

她怔怔地道:“我……我……要死了嗎?”

本來張大勇心裏就害怕,她這麽一說更嚇得什麽似的,趕緊回屋穿好衣服,拿了信用卡和一些現金,過來幫她穿好衣服,扶她出門,打車直奔醫院,進門掛了急診。

接診的是一位50多歲的女醫生,動作超快,不到1分鍾就把任紫衣打發出來了,媽的,也不知給沒給好好看,張大勇頗有微詞。

不過起碼證明小姑娘沒什麽大病,這倒值得慶祝。

“到底怎麽回事啊?”他扶著小丫頭慢慢往外走。

“沒什麽。”任紫衣紅著臉說。其實她那疼勁已經過去,但她喜歡被勇哥扶著,很溫馨。

張大勇翻翻眼,拿出對付唐小莉那招,伸指頭捏住她一隻小巧玲瓏的耳垂,“說不說?”

“哎呀,勇哥……你別問了好不好?”任紫衣拖長了聲,扁了扁嘴,小聲道:“勇哥,一會兒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一樣東西。”

“說,買什麽?”

“……那個……衛……衛生巾……”

“哦,小Case嘛——我靠,你說什麽?”

任紫衣羞不自勝,掙開他的手向前跑去。

張大勇傻傻地望著她的背影,撓撓頭追了上去。

操,原來人家小丫頭初經**,這下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