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爺們,都別磣著,都他媽一口幹了!”大勇掐腰起杯。

咕嘟咕嘟咕嘟。

鄒子生、楊小邪、瘦猴和錢眼兒幾位隻好跟他一起幹了,汗,那可是一斤裝的大紮啤啊,真沒見過喝酒還有這麽喝的,聽說德國胖子喜歡這樣喝,這位也來這手,慘啦,今晚看來得橫著回去。

大夏天甩開膀子吃那熱氣騰騰的火鍋,是重慶人特有的愛好,今天大勇作東,也來了這麽一出,在路邊找了一家真菌火鍋店,要了一個單間,把冷氣開到最小檔,就和朋友們熱火朝天的吃開了,這和美女們在一起吃飯根本就是兩個感覺,那種**刺激,這種血氣方剛,同樣感覺好好。

“我說瘦猴你真夠一說,1萬塊你也好意思投,你去死吧你,咱這可是穩賺的買賣,而且還是大賺特賺。”大勇蘸好了調料,塞嘴裏一塊噴香的肉片。

嗯——偶爾吃一次火鍋,還真是好吃。下次吃燒烤。總吃炒菜不能領悟中國強大的飲食文化。

瘦猴苦著臉:“老大我哪有錢啊,這還是我這些年小金庫全部積蓄,要不你借我點得了,嘿嘿,我就知道老大最好啦。”

“去死,我自己的還不夠呢,你旁邊坐一財主你怎麽不借。”大勇努努嘴,示意錢眼兒。

錢眼兒連忙擺手:“沒商量,親兄弟明算賬,我現在又沒什麽事不需要錢,我恨不得把身上的褲衩都脫下來當了投進去,沒閑錢借你。”

“操!”瘦猴衝他豎起中指,憤憤地道:“兄弟是拿來害的,我算明白了。”

鄒子生和楊小邪哈哈大笑。

瘦猴裝腔作勢一陣,也就罷了,大家仍開開心心地吃喝。

其實就算有人肯借給他,瘦猴也不會接受,錢眼兒那句話說得很對,親兄弟明算賬,錢財雖是身外之物,倒是越多越好,有這好項目誰不想多賺點,有就投進去,沒有就不投,很簡單,能夠趕上這趟機會就已經是不錯,貪心會遭報應的。

不是所有人的酒量都好的,酒至半醺,楊小邪、瘦猴和錢眼兒都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鄒子生的眼睛紅了,說話粗聲粗氣,舌頭也大了,但起碼神智還沒有喪失。

大勇用腳踢了踢楊小邪,“靠,這家夥不會是裝的吧,我又不會強灌你,起來起來。”

楊小邪囁嚅著翻了個身,一把抱住了瘦猴。汗,希望他別酒後亂性來個霸王硬上弓,瘦猴是標準處男,前麵沒**,後麵的旱地更不經折騰……呃,吐。

“老大……”鄒子生一巴掌拍到大勇肩上,這在以前是他根本不敢做的動作,但在酒桌上就沒了那些世俗的顧忌,做得很自然。

大勇沒有醉,一點也沒有,他深深歎了口氣,“小生,我對不起你,這次叫你出來,一方麵是說合資入股的事,另一方麵就是……你的表哥……的事……”

鄒子生的手驀地僵住。

大勇沉痛地道:“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很好,他就像你的親哥一樣。”

子生收回手,把腦袋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是啊,我和表哥從小一起玩到大,聽到他變成那樣,還送了命,我真的很痛苦、很傷心。”

大勇拍拍他,“對不起,小生。”

鄒子生忙睜開眼睛道:“老大你可別這麽說,應該是我向你說對不起才對,他那事差點害死了你,好危險,他……唉,他讓家族蒙羞啊,他家裏要當麵向你謝罪,任憑你處置呢。”

大勇擺擺手,“黃氏和我聯係了,我已經很堅決地明確地拒絕,黃子文的事情是他自己的事,自作孽不可活,和他的家人無關,再說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哪有什麽資格讓人家長輩來登門謝罪。”

鄒子生望著他,目光中流露出真誠的敬意,“老大你知道嗎,要說以前咱對你還真是……嗬嗬,沒有那麽在意,可現在不同了,當我得知你要開這個公司,我才明白你真是沒有看重那個‘主人’身份,我對你肅然起敬。”

大勇作無限高大狀,“嘿嘿,那是,我要是真是不堪之人,想要錢還不簡單,朝你們哪一家要個幾百億花花,還不跟玩似的,幾家一湊我想上個世界富豪榜都不難哈。”

鄒子生拍桌子,“別說幾百億,就算你要我們全家奉上也沒二話,可是你沒有,你很正常,物質上沒有要求,精神狀態也保持得很好,沒有任何飄飄然的意思,我是真服你了,老大,以後你就是我親老大。”

大勇得意地嘿嘿笑,然而下一句話暴露了他的齷齪,隻聽這家夥道:“全家不要,你家有20歲以下的美女沒,給我來幾百名

鄒子生愕然,呆了半晌方怪叫道:“老大你果然夠****,從現在起,我

保證永遠向您效忠,你說東我絕不往西,真心實意天

“必須的。”大勇拽了一句流行詞。

“不過……”鄒子生撓撓頭,“我家人丁稀少,而且都是男孩,倒是有一個妹妹,但才10歲,你現在要好像……”

大勇踢了他一腳,“去死,明知道我開玩笑。”

“哈哈,還好我老大沒有喪盡天良,來來,喝酒喝酒。”鄒子生叫了服務員進來,再次為他們倒滿紮啤。

小服務員長得倒還水靈,大勇故意輕佻地衝她挑挑眉毛,在她挺拔的上掃了一眼,逗得她紅著臉白了他一眼,轉身跑了。他豪邁地笑,一口就把紮啤喝進去一半。這小子自從液經鍛骨,酒量也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今晚的贏家注定是他,鄒子生躺到桌子底下隻是個時間問題。

但是,在他昏過去之前,還有一件和他有關的事必須說清楚,這事甚至比黃子文那事更難說。死亡和分離隻會使人惋惜,失戀則會使一個人焦慮難耐,極限鬱悶。

“小生,”大勇吃了幾片真菌,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我知道你喜歡屠雪……”

鄒子生這次的手猛地一顫,臉色都變了,他劇烈地喘息著,搖手道:“不不,老大,你別說,別再說了,我求你。”

大勇有點不忍,可是情愛這種事如果不一次性說個清楚,那是相當害人的,他不能任他的兄弟受那無謂的愛火煎熬,那沒前途,親兄弟明算賬,不光是指錢,也包括其他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包括,女人!

所以他還是把話說完,“我知道你喜歡屠雪,非常喜歡,準確地說是深愛著她,但是我得告訴你實情,我和她相愛了,她已經……已經是我的女人。”

當啷。

鄒子生手裏的筷子掉在桌上。

沉寂。一片死一樣的沉寂。

大勇似乎聽到鄒子生破碎的心聲。他無言地捏了捏鄒的臂膀,拿起酒杯撞了一下,把酒一飲而盡。

鄒子生被那清脆的酒杯撞擊聲驚醒,眼睛通紅地抬頭看了酒杯一眼,抄起酒杯一口氣喝幹,拍著桌子道:“服務員,再來兩杯!”

那小服務員跑過來拿走杯子,不一會兒又添滿了送來。鄒子生沒急著喝,呆呆地凝望著酒杯,泛著麥香的紮啤在裏麵**漾著,那無數黃白的泡沫和氣泡就像他的心情。

他開口了,慢慢的道:“小雪是我從小的朋友,她家都是才子型的人物,她的兩個哥哥都是世界物理界的超高手,得諾貝爾獎是早晚的事,她呢,小小年紀就是機械方麵的絕頂專家,屠氏許多奇思妙想都出自於她的手筆,她的美麗和知性一點不比公孫小憐差,雖然,她的脾氣不太好,但我就是喜歡被她欺負,小辣椒……嗬嗬,我倒希望被她辣上一輩子,隻可惜,我沒有那個福分……”

大勇歎息著低下頭,“我明白這種感情,青梅竹馬最是讓人難忘,初戀,在人的記憶中就是永恒的烙印,我明白的。”

鄒子生自嘲地笑笑,“老大你誤會了,我那隻是單戀,她從來沒喜歡過我。現在想想,可能我太平淡了,不是說長相哦,兄弟我對長相、氣質這方麵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是啊!”大勇誇張地大叫:“操,你小子在學校裏可是典型的鑽石王老五,超級校草,和小憐齊名的啊,容易嗎,多少帥哥想一腳把你從位子上踹下來呢,嗬嗬。”

鄒子生也笑了,“那都是虛的,校草頂個屁用。小雪她不喜歡我這種類型,或者說不喜歡我的性格,我對她敬若天人,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呃……”大勇汗下,原來當初對小辣椒來狠的,反倒征服她了,真是歪打正著,世上還真有這種犯賤的女生,不過,他喜歡,嘿嘿,小辣椒不是這種性格他就撈不到一個好老婆了。

“你既然知道她喜歡淩駕於她的男人,那你當初為什麽不表現得強勢一點?”他奇怪地問。

鄒子生搖頭,“我不能,真的不能,每當一麵對她,我就強不起來,我心裏隻有憐惜,憐惜也是一種愛,不是嗎?”

“是,不僅是,而且是非常偉大的愛。”大勇朝他豎起大拇指。

“愛她,就希望她幸福,不是簡單的擁有,這話誰他媽發明的,經典,來,老大,幹了這杯,我們散了吧。”鄒子生舉起杯。

大勇亦舉杯。

這一晚,大家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