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世界的旅行

上官暮雨給他氣的七竅生煙,這不是單純的腦子進水,簡直就是個腦殘,而且是個極品腦殘,接近於神經病的狀態!

周末對於白領來說,自然是幸福的。

上班的時候要被炎昊然荼毒騷擾,下了班,還要被他繼續騷擾。偏偏周末了,慕致宏那個家夥,還要去旅行!最可氣的是,他履行的地點竟然就是墨爾本!兩天*,她要和炎昊然單獨在一起?

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不行她也出去旅行去,她也去墨爾本!

不過這個想法上官暮雨就隻堅持了三分鍾,因為她的囊中羞澀,而且十分的羞澀!

周五的下午,上官暮雨因為被炎昊然打電話求婚的事情給弄煩了,就一個人搭公車回來。炎昊然開車自然是比她快了。

回到家之後,慕致宏就發現,炎昊然的臉色不對。

他是很希望這兩個豺狼女豹成為一對的,所以他將炎昊然帶到房裏,直接問他,“想把咱們家孫南同誌給拿下嗎?”

炎昊然笑著點頭。“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麽!”

慕致宏連連搖頭,“嘖嘖,真是陰險的男人啊!那你現在有對策嗎?”

“求婚了,可是她沒答應。”炎昊然照實說了。

慕致宏想了下又道:“你看過韓劇嗎?”

“看韓劇?”

“一看你就沒看過!有時間多看點,雖然狗血了點,也不適合咱們這樣事業型的男人看,但是裏麵講的追女人的方法還是不錯的!”慕致宏攔著炎昊然的肩膀,兩個人又一起回到客廳。

慕致宏隨便找了一部韓劇,兩個大男人就開始一邊吃薯片,一邊看韓劇。

夾雜著哢嚓哢嚓的咀嚼聲,慕致宏含糊不清的說:“看見沒?旅行是不錯的!要不你們兩個去旅行吧!生米煮成熟飯,她想不結婚也不行了!”

炎昊然也吃了一片薯片,味道不怎麽樣,他便不再吃了,轉而道:“生米煮成熟飯,這個不難。但是讓她跟我一起去旅行,絕對是個問題!”

慕致宏一臉的大義凜然,“那就隻能犧牲我了!我去旅行,把這裏讓給你們,二人世界啊!兩天時間,怎麽也能搞定了吧?!還有你旁邊房間的那一對小情侶,雖然白天不在,但是晚上準保在,也得讓他們去旅行,這個就交給我了!錢你要資助,要知道我還是個窮學生呢!”

“這個當然,玩的開心!”

兩個人相視而笑,剛巧上官暮雨回來了,見到這幅場景不免狐疑,“你們是GAY嗎?”

炎昊然和慕致宏誰也沒理她,直接關了電視,上樓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慕致宏就走了,堅決給他們創造機會!

炎昊然定的地方非常隱蔽,是一處在綠樹掩映下的古典別墅。

炎昊然應該早就吩咐過傭人,傭人開門見是上官暮雨,立刻引著上官暮雨往裏走去,上官暮雨的心開始怦怦地跳了起來。

傭人把上官暮雨帶到一間朝南的房間,炎昊然正臨窗而立,手裏按著一管洞簫。他吹的曲子上官暮雨很熟悉,是金庸劇黃藥師的夫人去世後,他懷念夫人時一直吹奏的曲子。

以前上官暮雨很喜歡,炎昊然卻總是吹不像樣,可是如今,卻形神具備。

傭人悄悄退了出去,上官暮雨沒有出聲,就這麽靜靜地聽著,心痛如絞,眼淚終於緩緩而下。

炎昊然在表達一種什麽樣的感情?這首曲子他如此嫻熟,到底已經吹奏了多少次?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吹奏的?

曾經,上官暮雨最羨慕的就是黃藥師和他夫人的感情,至死不渝,早就超越了靈魂和空間,即使天人永隔,亦是不離不棄,是上官暮雨年少時最向往的感情。

炎昊然吹完後,終於轉過身來,上官暮雨迅速擦幹臉上的淚。

“來了很久了嗎?”炎昊然笑著詢問,臉上的憂鬱卻是那麽顯而易見。

“剛剛過來。”

“自從和你分別後,我每天晚上都吹這個曲子。”炎昊然淡淡地說。

上官暮雨心裏很難受,酸酸的,她沒有懷疑過炎昊然的話,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上官暮雨一直認為,人會撒謊,甚至可以自欺,但是眼神卻作不得假。

“你吹得很好,很專業。”上官暮雨勉強笑道。

炎昊然聽上官暮雨這樣一說,臉上浮現出一種失望的神色,隨即掩飾住了:“你還肯來見我,我真的很高興,我本以為今生今世,我都見不到你了。”

“我也很意外,這個世界真的很小,能在這裏還能遇見你。”

炎昊然專注地看著上官暮雨:“上次匆匆一別,我總想知道你過得怎麽樣?和你分別後,我派人打聽過,知道你人還平安,我這才放心了些,如果你在裏麵受委屈,我會很自責!”

上官暮雨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傭人進來送了些茶水點心,便再度退了出去。

炎昊然親自替上官暮雨倒上一杯牛奶,遞給上官暮雨:“以前,你最喜歡喝這個牛奶了,說經常喝這個,皮膚會像牛奶那麽白嫩。”

上官暮雨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炎昊然還記得他們之間所有的點點滴滴嗎?他真傻,他應該放下,如此豈不是自苦?

像是明白上官暮雨在想什麽,炎昊然歎了口氣,坐到上官暮雨對麵的位置上:“我最快樂的事,就是回憶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這樣,你仿佛還在我身邊。”

上官暮雨終於抽泣起來:“不要再說了!”

“對不起,小雨!”炎昊然手忙腳亂地替上官暮雨擦拭著眼淚,上官暮雨驚跳起來。

上官暮雨的反應刺傷了炎昊然,他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裏,表情也是訕訕的,上官暮雨低聲道歉:“對不起,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炎昊然沉默了一會,終於說:“我明白!”過了一會,炎昊然又說,“前不久,我義父過世了。”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炎昊然為何告訴她這個?後來上官暮雨才知道,炎昊然的義父在她和炎昊然的感情糾葛中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節哀順變吧!”

上官暮雨想安慰安慰炎昊然,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隻是這麽不痛不癢的說了句,想來對炎昊然也起不了任何安慰作用。

炎昊然表情複雜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如果不是我義父,也許我和你,現在是另一番光景。”

上官暮雨淡淡地笑了笑:“這都是注定的,你義父也是為了家族利益和麵子考慮,何況現在人已過世。”

炎昊然挫敗地歎了口氣:“是啊,現實就是現實,不能改變就隻能接受,今生,我注定和愛情失之交臂嗎?”

上官暮雨不知道怎麽回答炎昊然。看他如此,上官暮雨很心痛。

“昊然,有的時候放下是種善待自己的做法。”上官暮雨真誠地說。

“能擁有你孩子的男人真是幸福!”炎昊然說道。

上官暮雨淡淡地笑了:“其實,你也有我們的孩子啊!他們小的時候也一樣可愛。”

“我既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孩子是怎麽長大的,他們就已經那麽大了!”

“如果你覺得以前做得不夠好,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啊!”上官暮雨輕聲勸道。

炎昊然苦笑一聲:“來不及了,也許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對一切想的太過理想沒有完完全全的保護好你,所以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與人無尤。”

上官暮雨歎了口氣,卻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無論她再說什麽,對炎昊然而言都於事無補,也許什麽都不說最好。

過了很長一會,炎昊然故作輕鬆地說:“這次去歐洲給冰兒她們帶了禮物,明天一起吃飯好嗎?”

炎昊然很聰明,甚至可以說聰明絕頂。如果他再次約上官暮雨,上官暮雨很可能拒絕,可是他以思冰做借口,這樣一來,上官暮雨拒絕的話,顯得她不近人情,他也避免了尷尬。

上官暮雨心裏掙紮了一會,還是決定快刀斬亂麻:“炎昊然,謝謝你,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吃飯真的不用了。其實我覺得我們以後應該不見麵更好,就像幾年前一樣。”

上官暮雨看不見炎昊然的表情,當她這樣說完後,覺得渾身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上官暮雨跌坐在*上。

幾乎過了一世紀那麽長,炎昊然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卻仿佛從另一個世界發出:“小雨,再次遇見你,我已經壓抑了心裏的感情,隻想著能再次看見你,就是上天對我的憐憫,隻要能看見你,我就覺得我的人生還有意義。現在,你要將我唯一的信念都擊垮嗎?”

上官暮雨自己受過感情的打擊,所以清楚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沒有真正深愛過的人絕對不會理解那種痛,所以,上官暮雨一直不忍心做得太絕,而且是對一個她曾經深愛,此刻他還愛著自己的男人,即使他曾經傷害過上官暮雨,上官暮雨依然無法狠下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