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離開的原因
歐辰羽自從那天離開小鎮，一直到今天才見到艾依冉。
他心裏一直很不舒服，離開前艾依冉的那句話始終都纏繞著他，他有好多的話想問艾依冉，問她是不是真的那麽討厭自己，恨自己。寧願選擇離開也不願意麵對自己。
但是他又怕，他怕艾依冉說出更讓自己傷心的話，所以他也隻好選擇逃避。天知道他這幾天過的有多麽的糟糕，他想艾依冉，想兒子，想的似乎都有發瘋的趨勢。
艾依冉見他進來，疑惑的皺了下眉頭，外麵不是應該有好多客人需要他的招呼嗎？
“你怎麽過來了？”
歐辰羽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為了怕驚動兒子再哭，歐辰羽很自覺的跟艾依冉母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艾依冉見他不理會自己，便專注的給兒子喂奶，等兒子吃飽、喝足滿足的睡著後，艾依冉才輕聲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
又是沉默，艾依冉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看著他臉色凝重的樣子，心裏不由的一陣歎息。
他以前也是如此。高興了說話就多說幾句，不高興了，他可以當自己是空氣，完全不理會。
艾依冉也懶得理會他，於是也沉默下來，緊了緊手臂，然後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拍著寶寶的肩膀，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搖籃曲。
歐辰羽就這麽安靜的坐在一旁，眼神溫柔的看著艾依冉抱著孩子。畫麵幸福而美好！讓他不忍心打破。
“對不起。”不知道過了多久，艾依冉停止了哼歌，悠悠的說道。
歐辰羽疑惑的看著她。
艾依冉沒有看他，小聲的繼續說道：“那天我不該那麽說的！”
即使艾依冉那天沒有說那話，但是橫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始終存在，要不然艾依冉也不會選擇離開。
歐辰羽心裏惴惴，開口問道：“當初為什麽要走？”他很想知道，想知道當初艾依冉的想法，為什麽忍心丟下他一個人離開，而且一走就是大半年！
“你應該是知道的！”艾依冉答非所問。
“但是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艾依冉歎了口氣，悠悠的開口：“還記得那天，是我們取照片的日子！”艾依冉的腦海裏浮現的是歐辰羽看見自己反串照片別扭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
“那天，我很開心，想著馬上就能跟你訂婚，我覺得連空氣都是幸福的味道！可是，當藍惠兒開車向我撞來的那一刻。我徹底的嚇傻了，忘記了要躲避，也就在那一顆，大腦裏突然閃出以前忘記的畫麵。”
歐辰羽也清楚的記得那天的驚心動魄，他多怕艾依冉就這麽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感覺天空好像一下子都灰暗了！幸好，幸好小三反應及時，救下了艾依冉。
“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心疼的在滴血，但是隨即看見你焦急驚慌的表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於是我開始不說話。”
艾依冉的不言不語，傻愣愣的樣子可把歐辰羽嚇得夠嗆。
“醫生知道我已經恢複了記憶，她正開導我的時候，你又闖了進來。當時我知道你是怕我恢複記憶，我又何嚐不是？”
歐辰羽聽艾依冉的敘述，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自私的不想艾依冉恢複記憶，她本人也是一樣，他們都在努力的回避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老天偏偏喜歡跟人開玩笑。
“那些噩夢曾經天天糾纏著我，好不容易能忘掉，結果就在那一刻讓我全部想起來。想起第一次在夜色見到你，我跟你的糾葛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你對我做過的一切仿佛都曆曆在目，你逼迫我屈服，逼迫我不要尊嚴跟人格，逼迫我忘記書名，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再一次重新經曆一遍！”
“對不起！”歐辰羽喃喃的說道。
艾依冉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唇角：“你那麽對我，折磨我，我都不恨你，一點都不恨你！”歐辰羽驚訝的看著艾依冉。
艾依冉別過臉，繼續說道：“很不可思議是吧？其實我也覺得，你對我做過那麽多禽獸不如的事，為什麽我一點都不恨你！或許從那時候起，我已經得了病！”
歐辰羽很想過去抱抱艾依冉，看了眼寶寶香甜的睡臉，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想起在澳洲，你為我做的那些事，帶我去玩，陪我清理黑旗內部，等等一切對我好的！我知道你是想補償我，為你以前做錯的事贖罪。我真的很感動，很感動。但是一想到爸爸因為你而自殺，覺得跟你在一起會對不起爸爸！”
艾依冉說道這裏，眼角滑下兩行清淚，歐辰羽的心咯噔一下，那麽艾依冉離開自己的原因是因為艾永剛？
“你就那麽不厭其煩的在我床邊說著話，說訂婚的時候選哪張照片，說結婚後怎麽怎麽樣？讓我的心一點點的變的不再堅持。我真的想忘記你傷害爸爸的事，然後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始終都做不到忘記，我可以忘記你對我做過的事，但是偏偏忘不了你對爸爸的傷害。所以，我選擇離開。”
歐辰羽就這麽安靜的聆聽艾依冉的話，他能想象到當時艾依冉心情有多麽的複雜跟糾結。就好像當初的自己，在不知道陳芸是自己的生母時，天天把她當做仇人。
他毀了艾家，毀了艾依冉，卻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他也一度的掙紮過，糾結迷茫過。
歐辰羽微微靠近了艾依冉，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攥進自己的手中。
艾依冉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放過藍惠兒，她是做錯了，但是我不想看著有人因我而死，所以我故意讓她劫持我離開。”
“對不起！”歐辰羽除了對不起以外，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湊過頭，把她臉上的淚痕吻幹，口中不停的喃喃低語，“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