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她要去接受別的男人的愛,慕仲騏嚐試到了真正的心痛。

難怪她當年得知他的心裏有黎伊亭,她會那麽生氣,甚至要跟他離婚,如今,他終於自己也嚐試到了這種痛苦。

難道真的是報應嗎?他傷害了她,但終究這些痛苦還是回到自己的身上的。

“曉岩,你根本就不愛顧煒辰,你覺得跟他真的會幸福嗎?”慕仲騏忍不住問道。

“當然會。”

“曉岩,你不要意氣用事,好嗎?”

“我沒有意氣用事,我現在想通了,與其去愛一個不愛我的人,還不如接受一個愛我的人!”

“我真的這麽想嗎?你舍得放棄我嗎?”慕仲騏的眼眸裏有著絕望。

“在我提出離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對你就沒有絲毫的留戀了。”在說出這些話時,她的心是痛的。

她做不到絕情絕愛,畢竟她隻是個煩人。

“我不相信。”她的話,慕仲騏不願意相信。

“不管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語畢,汪曉岩起身離開。

慕仲騏不願意放棄,追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臂,將她帶向自己,用力的抱緊她,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止。

要說她心裏不會悸動,那是騙人的,畢竟她用盡全力去愛他了。

“曉岩,我不相信,你真的放的下,就算你放的下,可是現在輪到我放不下了。”

“不要對我說這些,因為這些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不,我要讓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麽過的嗎?其實等我真的失去了你,我才發覺我是真心愛你的,真的,曉岩。”他向她訴說真心。

汪曉岩不為所動,任由他抱著。

這一次她的心被傷的很重,難以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了。

對於她來說,心死了,哪裏還有愛!

“放開我!”她掙紮道。

“我不放!”慕仲騏執著道。

“慕仲騏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回心轉意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不管你是同意離婚,還是不同意,這個婚我是離定了。你最好簽字,否則你就等著收我的律師信吧!”她說的決絕。

聞言,慕仲騏不知不覺的鬆開了手,眼眸裏有著無盡的悲痛,“曉岩,難道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快樂、幸福,你都忘記了嗎?”

“我全都忘記了。”她臉色平靜,但心裏卻是波濤洶湧,“慕仲騏,我再說一遍,我跟你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性了,以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她掙紮開來,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兩滴眼淚從眼眸中滴落,這是她最後一次為慕仲騏流淚。

“曉岩,我會等你回心轉意的,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汪曉岩權當沒有聽到他說什麽,快步的離去。

慕仲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痛不已。

這難道就是他的報應嗎?

不,他不相信她對他真的沒有愛了,他真的不信,可是,那又如何,她那麽決絕的拒絕了他,他還有什麽理由,什麽借口去讓她回心轉意呢!

或許,當初,他傷的她真的很深、很重吧,讓她對他的愛徹底的望而卻步了,

***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汪曉岩走在雨中,想讓雨澆醒自己。

現在她終於記起了一切,那些被塵封了兩年的記憶給她帶來了無盡的疼痛。

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會有眼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會為慕仲騏心痛。

她麻木的走在人行道上,或許痛的麻痹了,她的心就再也不會痛了。

車道上,sunny正在等綠燈,無意間的隨意看看,卻看到了人行道上的汪曉岩,“carina?”她這是怎麽了?看她的樣子似乎無精打采的,難道她出了什麽事?

這樣想著,sunny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下了車走向汪曉岩,“carina,你怎麽在這裏?”

汪曉岩認出了眼前的人,“sunny姐?”

“趕快上車,你再這樣淋下去肯定會生病的。”sunny拉著汪曉岩朝著她的車子走去。

進到車子裏,sunny給汪曉岩拿來了幹淨的毛巾遞給她,“你趕快擦擦吧!”

“謝謝!”汪曉岩擦拭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哈欠,哈欠……”冷不丁的打了兩個哈欠。

“看你的樣子似乎要感冒了,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sunny說道。

汪曉岩將家裏的地址告訴了她,sunny啟動引擎朝著汪曉岩家的方向開去。

回到家裏,汪曉岩請sunny上樓坐一會兒。

“哈欠,哈欠……“汪曉岩連續又打了幾個哈欠。

“你趕快去洗個澡吧,否則真的要感冒了。”

“嗯,那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待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她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難道是雨淋多了,生病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病了,趕快去睡一會兒吧!”

“sunny姐,不好意思啊,請你來家裏坐,我卻不能招呼你。”

“沒事的,你趕快上床休息吧!” sunny扶著汪曉岩去臥室躺著,“你家裏有感冒藥嗎,我給你去拿。”

“我沒事的。”

“吃兩粒藥預防一下比較好。”

“也對啊,感冒藥就在大廳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裏。”是慕仲騏給她買的,突然想起慕仲騏,她心裏有些難受,畢竟她對他是有感情的,突然分開了,總歸還是會非常難過的。

可是她不舍也得放手,畢竟她無法容忍一個男人對感情的不忠。

sunny在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裏找著感冒藥,突然,她的手停頓了一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長命鎖,臉色不禁陡變。

她急忙起身回到汪曉岩的臥室,急切的問道:“carina,這個長命鎖是誰的?”

“這個是我的啊,從小我就一直帶在身上,後來長大了,姐姐就幫我收起來了。”

“你確定這真的是你的?” sunny不確定的再次問了一遍。

“對啊,是我的,怎麽了?”汪曉岩見她神色不對,“sunny姐,你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

“哦,沒事,我就是問問。你父母呢?”

“他們都已經去世了,我們家就隻有我和姐姐了。”

“你姐姐?她在哪裏?” sunny急切的詢問道。

“我姐她現在在法國。”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見sunny神色不對,而且又問了很多關於她家裏的事,汪曉岩不禁問道:“sunny姐,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問我這麽多不相關的問題啊?”

“哦,沒事,我就是好奇,怎麽你家裏都沒有什麽人?”

“等我走完這裏的秀,我就會回法國跟我姐團聚了。”

“原來是這樣啊!” sunny微微笑道,但神色中似乎是在隱忍什麽,看著汪曉岩的眼神也變的異常的柔和,“你趕快休息吧!”

“嗯,好。”

待汪曉岩睡著了以後,sunny回到大廳,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長命鎖,不禁淚流滿麵。

思緒倒回,二十幾年前,她哄著孩子睡著後,正準備去洗澡,卻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她透過門縫,見到了四五個大漢,心裏不禁害怕,抱起還在熟睡中的孩子從後門跑了。

但是那些大漢並沒有就此放過她,為了保護孩子的安全,她將孩子放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敲響了門,親眼見到孩子被一個女人抱進了屋裏,她才放心的離開。

最後,她被人追殺,掉進河裏,幸好被人所救,她才活了過來。

等她憑著印象回去找孩子時,那裏早就沒有了人,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找到她的孩子,如今看到孩子曾經帶過的長命鎖,她心裏是百感交集,但她不敢貿然相認,她得見了汪曉岩的姐姐,才能斷定汪曉岩的真正身份。

這時一陣門鈴聲響起,sunny起身去開門,見是一年輕男子。

“你找誰?” sunny問道。

“我找曉岩,她在嗎?”顧煒辰問道。

“哦,原來你是來找曉岩的啊,她好像有點感冒了,所以在臥室裏休息,你先進來吧!”

顧煒辰走進房間裏來,問道:“請問你跟曉岩是什麽關係?”

“我跟她是合作關係,你呢?是曉岩的誰?”

“我是她朋友。”

“男朋友?”

“還不是。因為我正在努力的追求她。”

“加油吧,年輕人。” sunny鼓勵他道。

“謝謝!”

“既然你來了,那carina就交給你照顧吧,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好,您去忙吧!”

sunny離開了,顧煒辰來到了汪曉岩的臥室,見她睡的熟,便沒有忍心叫醒她。

他也就隻有在她熟睡的時候,才能這樣認真的看著她。

從小到大,在他的印象中汪曉岩都是堅強的,但同樣她對待感情也是那麽倔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獲得她的心。

其實不管多久,他都願意等她,等到她願意為她回頭的那一天。

“曉岩,你會給我機會嗎?”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如果她恢複記憶了,她是選擇跟慕仲騏舊情再續,還是願意回頭接受他的感情?他不知道,心裏也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