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鼻子的迷信

“我來例假了,心情不好,情緒不穩定,肯定會胡思亂想。要不是陸醫生,我隻能給陳總你丟人了。”

童臻索性扯掉外套,轉過身讓陳方敘看自己的褲子,然後又把手裏的包包打開,露出裏麵的衛生巾。

陳方敘表情不自然地鬆開手,臉上飄起可疑的紅色,背過身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還不去換衣服!”

童臻換好衣服出來,陳方敘鎮定地看了她一眼問:“早上為什麽吃那麽少?"

“啊?”

童臻驚訝地張大嘴巴,然後想到陳叔說的話,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小聲嘟噥道:“我需要進補,進補,偏偏給我吃那麽難吃的東西,還那麽素。”

對於肉食動物來說,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陳方敘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心裏有些無奈加好笑,但是看到她依舊蒼白的臉色,心裏有了計較,表麵卻不動聲色。

童臻以為他又不高興了,不情願地說:“沒什麽胃口,吃不了。”

陳方敘沒有理她,拿過茶幾上的文件翻看,童臻撇撇嘴,撲到**把被子蓋到頭上,腦子裏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從**蹦了起來。

她一本正經地看著陳方敘說:“來大姨媽是好事啊。”

陳方敘抬頭掃了她一眼,現在已經知道大姨媽是何物,但是不知道她又抽什麽瘋,所以沒有理她。

誰知她竟竄到他麵前認真地說:“我來了大姨媽,就證明我沒懷孕。”

陳方敘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她輕描淡寫地問:“你要和我討論這個?”

童臻看著他清澈明亮的黑眸,瞬間反應過來,媽蛋,她是不是缺心眼了,在戴了綠帽的人麵前討論這個簡直是作死的行為啊。

“嗯?怎麽不繼續?”

陳方敘合上文件,靠在沙發上看著捂臉的她,嘴角微彎故意追問道。

童臻吭哧了半天,美麗的大眼睛突然亮了,臉上擠出假笑說:“我的意思是這男公關的能力還有那啥質量真差勁,肯定比不上老公你。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無知的錯了。”

他能力還有那啥質量不行?

陳方敘臉色更加灰暗了:“你從哪裏看出他不行?”

童臻一時啞口無言,她當時醉地一塌糊塗,根本沒有品出味,哪裏知道什麽行不行,閃爍的目光落到陳方敘英挺的鼻子,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鼻子,我覺得老公你鼻子長得太好了!”

就是有點不科學,明明在那方麵冷淡地很,怎麽就長了這樣英挺好看的鼻子?全是封建迷信。

童臻在心裏悄悄吐槽,俏麗的臉上卻帶著討好的笑。

“看來你懂得不少。”陳方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黑眸中閃過著幽暗不明的光亮。

你以為我願意說這麽汙的話題嗎?

“該吃午飯了吧,我先下去看看飯好了沒有,餓死我了。”

童臻假裝鎮定轉移話題,一溜煙人就跑沒影了。

陳方敘卻鬆了一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童臻剛下樓,就遇到了剛從外麵回來一臉怒色的陳母,條件反射地就想轉身往樓上走。

“怎麽,看見我就躲?”

童臻隻能轉過身恭敬地叫了聲:“媽。”

雖然以前陳母並沒有表露喜歡她這個兒媳,但也能做到表麵客氣親昵,怎麽陸施施出現,陳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陳母居然因為堂侄的女朋友對自己的兒媳婦橫眉冷對,難道是因為陸施施和陳方敘青梅竹馬,她是外來者的緣故。

童臻分分鍾腦補了一部家庭倫理大劇,低著頭任由陳母數落,其實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麽。

“方敘沒空去照顧施施,你就去照顧她,而且施施說了想和你親近親近,處好關係。”

陳母最後來了這麽一句,童臻聽清了,驚訝地抬起頭說:“媽,我……”

“你還想說什麽?”陳母端莊溫婉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耐。

童臻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直視著陳母的眼睛說:“媽,不是我不願意去醫院照顧陸小姐,我昨天剛給她輸了五百毫升的血,咱們家祭祖隻能吃素,我現在還暈著呢,怎麽去伺候她?”

陳母聞言有些驚訝:“你昨天去醫院了?早上打電話時為什麽不說?”

早上您也得給人機會說啊,童臻當然不會直接這麽說,而是有些委屈地說:“這點小事我不想說的,哪知道我身體不爭氣,早上去醫院沒看陸小姐,自己卻去看了醫生拿了藥。”

陳母順勢接話道:“你的身體也太弱了。”

“等我身體好點,我就去……”

童臻解釋過了,又不忍看陳母尷尬,想要打圓場,給陳母個台階下。

“媽,她不用去,我會去醫院陪施施。”陳方敘突然出現站在童臻的身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陳母臉色稍緩,對陳方敘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你能這樣最好。”

童臻疑惑地看向陳方敘,發現陳方敘身體緊繃,麵容冷俊,好像在隱忍著什麽。

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臂,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陳方敘轉頭看她,身體頓時放鬆,目光意味不明的掃過他手臂上的手。

“我們回家。”陳方敘把她的手拉開反握,然後拉著她快步離開。

童臻看著正在開車的陳方敘,有些不情願地說:“我又沒吃飯。”

“藥我會讓人送回家,王嬸熬好後必須喝完。”陳方敘沉聲叮囑。

“你是不是要住到醫院裏陪護?”童臻翻了個白眼,快速轉移話題。

誰知陳方敘說道:“在家老實呆著,不要出來惹事。”

童臻哼哼兩聲,提出要求:“我病了,我要吃肉。”

“晚上在我房間睡,不準喝酒,再掉進水裏,以後就住水裏。我也不會要腦子進水的女人,明白嗎?”

陳方敘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說的話和童臻的話風馬牛不相及,對話氣氛極其詭異。

童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索性咬咬牙,問出心底的話:“你是不是晚上不回來住,要和陸施施睡一間房?”

“哧--”

車突然停了下來,陳方敘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太用力,指節發白,他冷著臉轉過頭,靜靜地看著茫然的童臻,幽深的眸子滲著寒意,眼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結成冰。

他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冷笑道:“你究竟想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