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難得溫存

車內,剛剛那個力氣大的嚇人,將她強行拖進車裏的女人遞給她一條毛巾,“擦一擦。”

“你是誰?”

蘇媛接過毛巾,擦拭著身上的髒水,一邊側眸打量著身邊這個渾身散發著陰沉氣息的女人。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會幫你達到你的目的!”女人聲音涼涼的。

聞言,蘇媛擦拭著的手微微一頓,狐疑地看向她,“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

這個女人出現的莫名其妙,說的話也挺莫名其妙的,她說能幫自己打到目的,她又是怎麽知道自己的目的?

“你想嫁給陳方敘對嗎?”

女人哼笑了一聲,忽然轉頭看向蘇媛,即便車內燈光灰暗,蘇媛還是能看到那雙眼睛很漂亮,隻是裏麵藏著讓人心驚的恨意,隻見她幽幽地說:“你就是曾經的我,但我不想你變成另外一個我,所以,我要幫你,讓你成功!”

“代價呢?你不會平白無故地幫我吧?說吧,你想要什麽?”

蘇媛試探性地問道,實話說,這個女人的卻讓她心動,隻要她能嫁給陳方敘,讓她付出什麽代價她都願意,但她還是盡量將這種迫切的情緒遮掩掉一些,試圖壓低對方的價碼。

“我什麽都不要。”

女人說的話出乎蘇媛的意料,“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我隻幫你出謀劃策,具體實施需要你自己去做,還有,一旦你選擇聽我的,就不能有所異議,不能中途反悔,你要想清楚了,但如果你選擇讓我幫你,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蘇媛忽然微微笑了,語氣中毫不遮掩她的質疑,“你剛說我是曾經的你,也就是說,你也喜歡過陳方敘,甚至也有想過嫁給他,但是最終你失敗了,現在你卻告訴我,可以幫我達成目的,我憑什麽曾經失敗的你呢?”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沉默,良久,就在蘇媛覺得她根本就回答不上來,隻是一個胡亂攪局的人,便直接說:“你不用說了,就算你不幫我,我也會做到我想做的事情,就不牢你費心了。”

說完,她將手放在車門把手上想要離開。

“等一下,我告訴你我是誰!”

女人見她要走,神色有些緊張,伸手拉住蘇媛手的手腕,“我是陳方敘的前妻!”

話音落下,蘇媛聽後臉色微微僵住,不可思議地看向她,“陳方敘的前妻?他的前妻不是童臻麽……難道……你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對,我就是陸施施。”

女人微微勾起唇角,看向蘇媛的目光隱晦不明,“如果你有心調查,應該知道我當初能夠跟陳方敘結婚,就是全靠我的自己的手段,他根本就不愛我!所以,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失敗者,至少我已經嫁給過他了!如果……沒有那個女人的話,陳方敘就不會跟我離婚!”

“你……你是陸施施。”

蘇媛重新打量著她,似乎想將她看出一個窟窿來似的,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陸施施的話已經打動了她,不管用什麽手段,她到底是成功過一次的。

就憑這點,已經讓她不淡定了,要知道,她連那種藥都給陳方敘下過,陳方敘寧願將自己關在洗手間死磕都不願意碰她,她實在是黔驢技窮了!

“你為什麽要幫我?既然你也喜歡陳方敘,為什麽不想辦法回到他的身邊,反而來幫我呢?”蘇媛疑惑地問,她可不相信陸施施會有那麽好心,這個女人一看就不簡單。

“已經不愛了。”

陸施施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曾經,她也像蘇媛一樣,一聽到那個名字,心裏就會**漾著不一樣的感覺,可如今再聽到,再提起,再說出來,卻除了怨恨,還是怨恨……

“如今,我對他的感情,隻有怨,沒有愛,我想幫你,就是為了讓他永遠也無法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讓他嚐嚐我的痛苦!”

說完,陸施施幽幽地看向蘇媛,“你和我一樣,痛恨的那個女人,我會教你怎麽解決掉她,等你取代了她的位置,給我一筆錢,我要永遠離開這裏,如何?”

蘇媛聽完,不由勾起嘴角,求之不得,她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沒有比要錢更容易的了,因為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好,成交!”蘇媛說。

聞言,陸施施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芒,她就知道蘇媛一定會答應。

自從那次她逃走之後,警察一直到現在都還在四處追捕她,她本想一走了之,卻實在放不下心中的怨恨,她每天都刷最新的資訊,留意著陳方敘的消息,直到她了解到蘇韻集團的蘇媛。

到目前為止,她已經暗中跟蹤觀察蘇媛一個多月,基本已經確認了她對陳方敘的一片癡心,直到今天晚上才有機會跟她見上麵。

現在,她隻想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就拿著蘇媛給的錢出國,從此再也不回這個傷心之地!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兩人同盟之後,卻在一周後就得知,陳方敘竟然跟童臻要舉行婚禮了!

……

一早,白色柔軟的大**,童臻正睡得香甜,陳方敘向來醒的早,今天卻沒有起床的意思,而是側身臥在童臻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幹淨美好的睡顏。

手指輕輕撫摸上去,觸感滑嫩光潔,一如少女般的紅潤,從飽滿的額頭,到蝶翼一般的睫毛,再到筆挺的鼻梁,柔軟淺色的唇瓣……一切在他的眼裏都是那麽的美好,那麽的獨一無二,愛到骨子裏。

睡夢中,童臻覺得臉有些癢癢的,不由抬手摸了摸,翻個身又睡去了。

陳方敘寵溺地勾起唇角,整個身子靠過去,從她背後緊緊地抱住她,將她整個攬在自己的懷裏。

清晨安靜而美好,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從一個平靜安詳的早晨醒過來,之後還能看到彼此熟悉的愛人,那一刻,整顆心都會被填的滿滿的。

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隻希望這一刻繼續無限地拉長,拉長……

“好餓……”

童臻動了動身子,唇間呢喃出淺淺的聲音。

這麽快就醒了?陳方敘挑眉,他還沒抱夠呢。

“嗯,有想吃的嗎?我去吩咐幫傭給你做。”陳方敘親了親她的耳朵,柔聲道。

“想吃你!”

正說著,童臻突然翻過身,衝著陳方敘的貼近的唇就輕咬了一口,“昨晚被你折騰慘了,現在渾身還沒勁兒呢,我要吃點好的補補!”

“是麽?”

陳方敘挑眉,狐疑地低眸望著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笑的別有意味,“我看你倒精神的很,哪兒像沒勁兒的樣子。”

說完便吻住了她的唇,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給她好好上了一回早課。

約莫九點鍾的時候,當童臻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才哀嚎一聲,果然,某個豺狼的便宜不是好占的,哪怕是口頭兒上的便宜都討不到!

費勁兒地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好吃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香味兒,引得童臻食指大動。

“過來坐。”

陳方敘見她下來,伸手幫她拉開了座椅。

童臻本想一臉狗腿兒地跑過去,但想到在昏睡過去之前,那個可惡的家夥是怎麽折騰她的,頓時輕哼一聲,故作高傲地緩步走過去坐下。

不過等開動起來的時候,她可是毫不客氣的,反正都老夫老妻的了,還講究啥形象,趕緊填飽她的五髒廟才是正事兒!

“以後真的要在這邊安定下來了嗎?”童臻一邊啃著豬腳一邊抬眸看向陳方敘,口齒不清地問。

“嗯,如今小圓子的名下那麽多的秦氏集團的股份,我不留下幫他打理怎麽行?當然,我隻是幫他代理,以後等他長大了,這重擔還是要扔回他身上的,不僅如此,以後咱們陳家也會有更大的產業,當然……他也是要繼承的。”陳方敘說。

聞言,童臻不樂意了,“那我們的寶貝兒子豈不是要累死了,我還想讓他學醫呢。”

看到童臻一臉認真的樣子,陳方敘忍不住笑了。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怎麽能讓他這麽累呢,孩子長大了,以後會有他自己的選擇,無論他做出什麽選擇,隻要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去幹涉他,他有權追求自己的夢想,我們應該成為他的後盾,而不是做他的牢籠。”

陳方敘說完,童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覺得陳方敘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秦老先生的狀況還好嗎?”

童臻喝了口粥,突然想到,最近她越來越關注秦建國的狀況,畢竟,每過一天,那個人的生命也就距離終結少一天。

“還好,如果你想的話,我們下午可以去看看他。”陳方敘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但語氣卻柔軟了很多,藏著一絲淺淺的暖意……

就在一周前,秦老忽然將她和陳方敘叫了去,她解決完酒店那邊的事情,就過來找陳方敘了,小圓子暫時放在了童家,以防在這裏遇到什麽危險,又將孩子套了進去就不好了。

誰知那秦老爺子仿佛一夜之間頓悟了人生一般,不僅同意了陳方敘跟童臻的婚事,還因為以前對童臻做的事情跟她好好道了歉。

老實說,他當時這麽一來,反而將童臻嚇著了,還以為他又要玩兒什麽新花樣兒呢,直到他親自確定了婚禮的時間,還派人開始著手準備的時候,童臻才相信秦建國是真的接受她了。

這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婚期定在下個月二號,正值初冬,天氣還是有些涼的。

秦建國當時說了那麽一句話,“我原本想為你們訂到明天春天的,因為那個時候暖和,氣運也好,可是,我擔心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當時童臻聽完差點哭出來,就算她從前再討厭秦建國,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本就容易被感動,所以那時看到那位蒼老的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便不由自主地消除了對他的一切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