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是什麽?

童臻在房間裏踱來踱去,等了大半響,又不好意思問陳方敘到底走了沒有,氣悶得隻能躺**睡覺了。

可這一睡,竟然給睡著了。

童臻最後,是給餓醒的。

她揉著餓扁了的肚子爬起來,窗外一片漆黑,看了看手機,居然晚上九點了!

天啊,居然一覺睡到了晚上!昨晚那個公關男,真是把她累慘了。

唉呀,肚子好餓……

這個時候,陳方敘應該走了吧?王嬸雷打不動九點鍾就要熄燈睡覺的,正好可以起來偷個吃!

童臻穿上了拖鞋,又披上了外套,現在臨近清明,天氣還是有點涼颼颼的。

她躡手躡腳地下到廚房,見到冰箱裏的草莓蛋糕簡直兩眼放光!

太好了!王嬸真是中國好管家來著!知道她會半夜肚子餓,還特地吩咐烤了個她最愛的蛋糕!

童臻喜滋滋地上下其口,吃得滿嘴奶油。

吃飽了,她從冰箱裏拿出一支牛奶,又準備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去。

因為沒有開燈,又怕吵醒王嬸,所以她走得特別慢。

眼見就要上完樓梯了,二樓樓梯口卻忽然出現一個穿著睡袍衣袂飄飄的男人,正用陰測測的目光注視著她。

“啊!”童臻嚇得一個激靈,尖叫出聲,腳步不穩地後退了一步,然後一腳踩空,咕咚咕咚地滾了下去。

“童臻!”陳方敘也沒料到起來喝個水都能嚇著她,趕緊把燈打開,大步邁下了樓。

童臻直滾到了一樓才停住,幸虧樓梯都鋪了厚厚的地毯,不然她真得去見閻王了。

童臻摸了摸發痛的額頭,正要掙紮著爬起來,卻被一雙溫暖燥熱的大手給抱住了,然後被騰空抱起。

童臻嚇得趕緊扯住陳方敘的睡袍,猛地瞪大眼睛。

“你你你——”童臻盯著自己完全說不上熟悉的麵癱老公,語無倫次道,“你——怎麽在這裏?不是——你——那個——”

陳方敘見她緊張得瑟瑟發抖的樣子,英挺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童臻心裏的小宇宙騰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尼瑪的,姓陳的你這是什麽眼神!

然而,她有心無膽,在陳方敘淩厲的眼風下頓時就低眉順眼,噤若寒蟬了。

陳方敘不發一言,徑直將她抱回了自己先前歇息的房間,將她放在了**。

童臻戒備心爆棚,急忙捂住胸口,一臉視死如歸道:“你要做什麽!”

陳方敘被她氣得胸口發悶,對著個男公關倒是語笑嫣然投懷送抱的,對著自己老公,就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

還真是——有趣得很啊!

他的目光在童臻的胸口處停頓了三秒,然後帶著濃濃的鄙視,轉開了。

童臻心裏的小宇宙騰的一下又燒起來了!

尼瑪的!這是幾個意思?幾個意思!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陳方敘從櫃子裏取出跌打損傷的藥酒和棉花棒,臉色深沉地坐到了她傍邊。

“把衣服脫了。”他的聲音冷凝低沉,令童臻的腦子咻地一下,就想起了昨晚那個男公關。

作孽了作孽了!童臻你要鎮定!鎮定啊!做賊心虛也不是這麽虛法的啊!

童臻急忙用手將自己胸前的衣服緊了緊,雙臂護胸:“不脫!”

陳方敘直接坐下來,伸出手去拉她背後的拉鏈:“那我給你脫。”

童臻嚇得不行,啊了一聲,然後條件發射地給了他一巴掌,還狠狠地啐了聲:“死流氓!”

陳方敘伸出去的手頓時就僵在了那兒,渾身的氣壓低了好幾度,麵沉如水,目光深冷地盯著她。

童臻一下子就慫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天啊天啊,她居然打了陳方敘!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童臻腦子亂成了一鍋粥似的,不敢抬頭直視陳方敘,低聲細語道:“不好意思哈,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回來吧!”

言畢,眼一閉將自己的臉給側到了他那邊。

陳方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視死如歸的表情,心裏覺得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一把上山揪住了她高領裙子的領子,然後哧一下將背後的拉鏈拉開了。

童臻圓潤光潔的肩頭和纖長優雅的脖子瞬間完整地露了出來,在閉目燈光下,潔白如玉的肌膚上滿是青紫痕跡。

陳方敘的目光又是一暗,他昨晚居然這麽下了這麽狠的手?怪她太會氣人,邊做,還要邊貶自己老公的技術有多差有多差?

他到底是有多差?不往死裏折騰她就不錯了。

“這是什麽?”陳方敘語氣暗沉,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

童臻沒料到這個曝光居然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出人意外!

誰想到這個一副禁欲模樣的麵癱會直接給她把衣服剝了啊啊啊!

她雙腿抖的發軟,聲音碎不成句:“這這——這是狗咬的。”

陳方敘拿藥酒的手猛地一僵,英俊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狗咬的?他是狗嗎?

“童臻!”陳方敘一字一頓,聲音冷冽地叫喚道。

“在!”童臻馬上搭聲,就差沒給他行個端正的軍禮了!

陳方敘的手摸上了她肩上的痕跡,滿是薄繭的手掌滾燙幹燥,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嫩嫩的肌膚,令童臻心裏直起疙瘩。

“你再說一次?這是什麽?”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在她耳邊低吟道,距離近到,他呼出的氣息都全數噴在了她**的肌膚上。

簡直是煎熬煎熬煎熬啊!

“我——”她怕得雙腿發抖,突然猛地撲了上去,跪在了陳方敘跟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似的痛哭道,“都怪我,我有罪——”

陳方敘一直緊緊抿著的唇角不著痕跡地抽了抽,有些無奈地看著前麵扒著他大腿跪地認錯的妻子,心裏五味陳雜。

“你有什麽罪?”他強忍著笑意,一臉淡漠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