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就不告訴你

童母回到家之後很是生氣,跟童父一通抱怨。

“你都不知道那個陳方敘有多霸道,直接將我們攔在了門外,還不讓我帶走童臻,童臻那孩子也就不聽話,死活不肯跟我走,你她肚子都那麽大了,萬一在那邊出了事情怎麽辦?”

童母坐在沙發上,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勁兒來。

童父麵無波瀾,坐在一邊神色淡淡地看報紙,見童母實在氣的很,便風輕雲淡地勸慰她。

“孩子都那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相信童臻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聞言,童母更生氣了,瞪了童父一眼,“你什麽意思?你意思是我關心她還關心錯?活該我自己回來了?”

“我可沒這麽,你本來就不該這麽莽撞去找她。”

“哎?你……”

童母見童父不僅不站在她這邊,反而還為童臻話,心裏更是不爽,起身將杯子重重擱下就出去了。

她沒去別的地方,正是去了江家老宅,找江牧雲去了。

“這個江教授真是的,怎麽能不吭不聲的就回來了,招呼也不打一聲,話都還沒上兩句,人就不見了,我一定要討個法,口口聲聲多愛我女兒什麽的……”

童母一邊念叨,一邊讓司機將她送到了江家老宅。

此時,周悅正返回江宅拿一些換洗的衣物,雖然江牧雲有護工看著,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親自守在那裏才能放心。

可惜江牧雲的父親江院長絲毫沒看出這當中的貓膩,還滿滿感動地她把江牧雲當成她的親生孩子一樣……

周悅此時剛從江宅內出來,剛才被江院長那個老頭子惡心壞了,現在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好。

正要上車的時候,突然看到童母在江宅門前徘徊,似乎是想找什麽人。

周悅想了想,轉身走過去問童母,“你好,請問你找誰?”

童母聽見聲音,扭頭看向周悅,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問她,“你認識江牧雲嗎?”

“認識,您找他有事?”

“我剛看你好像從江家出來,你住這裏?”

童母一臉狐疑,盯著周悅的眼神多了幾分防備。

“是啊,你找牧雲有什麽事情嗎?”周悅耐著性子問道。

“你跟他是什麽關係?你怎麽跟他住在一起?”

童母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然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臉色的神色變得又是詫異,又是憤怒。

“我知道了!你不會是江牧雲偷偷養的三兒吧!怪不得他昨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回來了,原來家裏還藏著一個呢!好啊……竟敢騙我,還騙我女兒,我要好好教訓他,你讓他出來見我,今我一定要……”

“等下!”

周悅突然打斷她的話,然後上前一步追問道,“您剛什麽,什麽昨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回來,您知道他昨去了哪裏,見過什麽人嗎?”

見周悅急匆匆要問的樣子,童母輕哼一聲,撇了她一眼,“我憑什麽告訴你,你不會自己問他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跟江牧雲什麽關係!”

“您先告訴我,他昨去了哪裏,見了誰!”

周悅急切地問,根本聽不進去童母的問題。

“你不,我也不告訴你。”童母丟給她一個白眼兒,輕哼著偏過臉去。

聞言,周悅磨了磨牙,隻好一狠心告訴了她,“我是牧雲的後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他昨到底去哪兒了吧?”

話音落下,童母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望著周悅,好半才反應過來。

“你……你什麽?你是江牧雲的後媽?這麽年輕的後媽?誰信呐!”

童母搖了搖頭,眼睛裏寫滿了質疑,想了想又,“算了算了,既然江牧雲不在家,那我改再來!反正這件事情他遲早要給我一個交代的!”

周悅一聽,頓時急了,趕緊拉住了童母的衣袖。

“等等,您還沒有告訴我,他昨去什麽地方了呢,我剛才都告訴你了!”

童母將自己的衣袖大力抽回來,白了她一眼,“我剛的是,你不,我也不,我又沒你我就!”

完,她隨即轉身匆匆回到了自己的車裏,讓司機趕緊開走。

周悅氣的直跺腳,偏偏是個老人家,她又不能怎麽樣。

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到了醫院,從主治醫生那裏得知,江牧雲已經醒了。

周悅趕緊趕去病房,看到江牧雲正靠在床頭,靜靜地坐著看著窗外。

她敲了敲門,江牧雲回頭看到她,很是驚訝,“悅?”

聞言,周悅愣住了。

江牧雲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他這個名字了……

與此同時,s市。

秦氏集團總裁辦內,陳方敘剛剛審批完了一批文件,肖越就進來了。

匯報了公司近來的一些瑣事之後,他見陳方敘沒有什麽,便轉身出去,不過剛邁出兩步,就被陳方敘叫住。

“你昨去哪裏了?”

陳方敘問。

肖越回頭看向他,卻見他並沒有看向自己,而是在翻閱著手中的文件,似乎是不經意間問一句而已。

但他知道,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陳方敘從不幹涉他的私人生活,突然這麽問,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

“我去看了陸施施。”肖越選擇了實話實。

在聰明人麵前耍聰明的話,隻會是作繭自縛。

“隻是看?”

陳方敘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抬眸看向肖越,眼中的眸光別有意味。

聞言,肖越的臉色驀然變了變,指骨隱隱捏的發白。

良久,他還是點了點頭,“嗯。”

陳方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勾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肖越看他這麽一笑,有些頭皮發涼的感覺。

“行了,你先去忙吧。”

過了一會兒,陳方敘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肖越如獲大赦,從總裁辦裏出來的時候,不經意間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竟然發覺自己不知道何時出了一腦門兒的汗。

他倒不擔心陳方敘知道了真相對他發難,而是會對陸施施做什麽。

要知道以陳方敘現在的勢力,如果開口想要弄死陸施施,就算是他也根本組織不了。

更何況,陳方敘的耳目早已遍布黑白兩道,現在他想瞞過海就沒有從前那麽簡單了。

回到辦公室,他立刻給陸施施打了電話。

“施施,你這幾少出門,我暫時恐怕不能去見你了,陳方敘似乎懷疑了什麽,你自己要多加心,我會派人在你家附近盯著的。”肖越。

“嗯,好,你自己也要多心。”

陸施施很是關切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肖越聽見了,不由得安心許多。

而此時,陳方敘在辦公室內,也拿著電話。

不過電話中傳來的,卻是剛剛肖越和陸施施通話的內容……

晚上,陳方敘回到家裏的時候,保姆雲童臻已經休息了,晚飯也沒怎麽吃東西。

聞言,陳方敘微微皺眉,看了看時間,才晚上八點多。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問保姆。

“我也覺得夫人的身體好像不是很舒服,本想讓醫生來看的,但夫人沒什麽大問題,休息休息就好,就自己上樓睡下了……”

陳方敘聽了,將脫下來的外套遞給保姆,然後往樓上走去。

童臻的確已經睡下,房間裏隻開著一盞暖光台燈,很安靜,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陳方敘輕步走過去,在童臻的床邊坐下,伸手想去撫開她額前的碎發時,童臻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回來了。”

她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眼中的神色溫柔了許多。

陳方敘俯身,在她淺色柔軟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身體哪裏不舒服,我讓醫生來看看好不好?”陳方敘輕撫著她的臉頰,聲音裏充斥著誘哄。

童臻搖了搖頭,“真的不用,不是什麽大問題,以前的老毛病罷了。”

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陳方敘輕笑道,“你才多大,哪裏來的老毛病?”

聞言,童臻愣了愣,沒有話。

所謂的老毛病,不過是五年前在被陸之言綁架走了之後,跳進了海裏,在冰冷的海水裏待了太久的緣故。

一旦氣連續幾太潮濕,她就會感覺很冷,膝蓋也會痛。

這些內疾,並非能輕易調理好,作為醫生的她,很清楚這點。

可惜這些,陳方敘都不記得了。

不過,他不記得了也好,省的他知道了,心裏又內疚……

見童臻突然不話了,陳方敘很快反應過來。

“是不是我忘記的那些事情裏,也包括這個?”他問。

童臻淺淺笑了,“不要再糾結過去了,隻要以後我們可以好好在一起就好。”

“你可以講給我聽嗎?我想知道。”

陳方敘靠在床邊,將她擁進懷中,輕撫著她的頭發。

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決定,明去公司就要派人將過去所有有關童臻的事情,全部調查出來給他,一點一滴都不放過。

因為,他不想錯過跟她的每一個瞬間。

即便隻是一個瞬間,對他也也十分珍貴。

童臻見他那麽想聽,隻好跟他講了一些過去兩人在一起時快樂的日子,至於那些痛苦的、悲傷的、驚險的,她希望永遠可以將它們從自己的記憶裏抹掉。

講著講著,童臻便靠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陳方敘將她心翼翼地放下,掖好了被角,站在床前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知道,自己以前一定很愛很愛這個女人,即便他什麽都忘記了,但他相信他的直覺,他的感覺不會騙他。

他失憶時候第一次見到童臻的時候,心裏就覺得,這個女人,跟他一定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