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決定離開
“我不會離開,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的!”
童臻抽回來了,翻過身去,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連他的聲音都不想聽到!
“如果你不離開,就會被送到伊薩那裏去,江承這邊也保不住你,他不能袒護你,但你自己離開的話,他會好辦很多,我會帶你安全離開這裏。”
見童臻沉默,他接著說,“你放心,我不會迫使你回去的,你想去哪裏都可以,但是,一定要讓我跟你一起,好麽?”
聞,童臻閉上了眼睛裝死,別說跟他一起走了,她連話都不想跟他說。
“現在情況比較緊急,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顧及一下江承好麽?你不走,他會很難辦,說不定會為了你……又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
陳方敘雖有些不情願拿江承來說服她,但眼下他惹了童臻不痛快的情況下,也隻能拿他來抵一抵了,不管怎麽樣,先將她從這裏帶走再說。
“我說過,我不會走的,退一步來講,我走我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無關,哪怕去伊薩那裏,我也不會跟你離開。”
童臻撐著身體坐起來,掀開薄毯下床,她現在連跟他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感覺到窒息、難受。
“童臻!”
陳方敘起身拉住她,墨黑的瞳仁裏,深情依舊,他說,“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話音落下,童臻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眼中透著匪夷所思的神色,“你瘋了嗎?”
“對,我瘋了,我說過,我不會再放你離開,如果你不願意回去,那我就跟你走,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陳方敘望著她,聲音像似深秋的風那邊深沉凝重,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他既然已打定了主意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陳方敘,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我說了我不愛你了,你為什麽還要糾纏?我真的很累了,真的很累……”
童臻捂著額頭,在病床邊無力地坐下,對陳方敘,她是真的沒轍了。
此刻,站在她麵前的陳方敘望著她痛苦的樣子,眼底掠過一抹深深的無奈,他不知道那件事情在童臻的心裏烙下了如此深的痕跡,或許,不止是那件事情,而是很多事情累積在一起。
沈從的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知道他和童臻已經很難再回到過去,他隻是希望童臻能好好活著,他會用自己的餘生來慢慢彌補她。
可是,童臻連這個機會也不肯給他。
“不想我跟你一起涉險的話,你就離開,如果你願意跟我先離開這裏,我答應你,在回國之後,不再去打擾你。”
最終,陳方敘還是做出了讓步,用周亦陽的話來說,童臻現在這種狀況隻能順著她,不能再激怒她,或是惹她難過,強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隻能先哄她回去再說。
聞,童臻抬起頭來看他,眼中裝著不確定,“真的?”
“嗯。”
陳方敘無奈地點頭,“我去收拾一下,晚點我們就離開。”
童臻沒有說話,陳方敘則當她是默認了,便去幫她收拾東西去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清秀的眉頭微擰起來。
她倒不是怕伊薩,而是她不走,江承也一定會想辦法將她的名字替換下來,到時候會連累他,更重要是,如果真的去了伊薩那邊,那個家夥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她交出愈合藥劑的配方。
所以,她必須離開。
推開門的時候,站在欄台後的周亦陽和江承一起回過頭來看向她,看他們的表情,陳方敘應該已經告訴他們了。
周亦陽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保重,希望你能順利離開,不要再回來了,畢竟這裏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還沒說完,就遭到江承德一記白眼,隻聽周亦陽轉身靠在欄台上,一臉遺憾地嘀咕:“唉,可惜了一個好苗子,要不是你身體不好,以後一定會在醫學界大有成就的。”
“阿臻,我隻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如果陳方敘敢在中途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回頭我就找人收拾他去!知道麽?路上好好照顧自己,等我什麽時候回國,就去看你。”
江承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心中萬般不舍,卻也隻能送她離開。
這幾個月,是他在這裏幾年中最快樂的時光,哪怕時不時會出現點小災難,但依然是他最不想忘懷的日子。
這一別,以後再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
“嗯,你們也保重……我會很想念這個地方,想念你們的。”
童臻看向遠處的校場,樂樂正在跟幾位士兵戲耍,翻滾的渾身都是灰塵,跑起來如同一陣勁風……
她還記得剛來的時候,幾乎受不了這裏的蠻荒,受不了這裏的風沙,受不了這裏的幹燥氣候和惡劣環境,現在竟是覺得分外不舍。
“對了,周亦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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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你跟我來。”
童臻突然想起什麽,對周亦陽說,聞,江承挑眉,“為什麽是給他?有我的嗎?”
“沒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我覺得你們以後肯定會用到。”
童臻說著,一遍轉身走進醫療室內,拿出了她的那個厚厚的筆記本,將愈合藥劑配方的那幾頁放在複印機上複印了一份,遞給了周亦陽。
“這個給你。”她說。
周亦陽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親地盯著她,“給我?真的給我?可是……”
這可是她苦心研究的成果,在醫學界都是具有重大意義的,就這樣給他一份,於他來說也太貴重了。
“嗯……就當報答你之前深入虎穴救我的救命之恩好了。”童臻說。
“那我的呢?”
江承皺眉看了一臉喜色的周亦陽一眼,隨後期待地看向童臻。
隻見童臻淡然道,“放心吧,等他配製好,以後總會有機會用在你身上的。”
聞,周亦陽朝江承投去一個不壞好意的目光,安慰道,“童臻說的對,總會用在你身上的。”
可是這話江承感覺怎麽聽起來怪怪的呢?
很快,陳方敘就買好了兩人的機票,將行李搬上了車,在後門等待著童臻。
蔣大嬸得知她要走,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難得這裏來了個女孩兒,跟我說說話來著,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要離開了,我舍不得你呀。”
蔣大嬸將一個包好油紙的包裹遞給她,“因為時間有點太趕了,也沒什麽東西好給你們帶上的,這裏麵是一些肉幹和包子,你們路上吃。”
“大姐,真的不用了,已經帶了吃的,這些留著您自己吃吧。”
童臻實在不忍收下,她知道蔣大嬸每天已經夠忙了,這些都是她好不容易抽空做的。
“你就拿著吧,難道還嫌少呀,走吧走吧,人還在等著你呢。”
蔣大嬸江包裹往她懷裏一塞,便轉身往食堂內走去,童臻看到她低頭偷偷抹了抹眼淚,心裏也頓時湧上一陣酸澀。
上車之後,江承和周亦陽站在門口目送,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但眼中的不舍卻是一看就懂。
童臻趴在窗口,向兩人揮了揮手,兩人便抬手回應。
汽車在一片塵土中漸行漸遠,江承原本微笑著的臉,漸漸垮的不成樣子。
周亦陽瞄了他一眼,“行了,大男人的,說不定以後還能見著呢。”
江承悵然若失地望著汽車離開的方向,聲音喑啞,他歎了一聲,說道。
“亦陽,你說奇怪不奇怪,分明以前在這裏好幾年,也都是這樣過的,可是為什麽她來了一下又走了,我就覺得要過不下去了呢……”
他似乎是在問周亦陽,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周亦陽微微勾起唇角,眼中神色亦是無奈,“是啊,我也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兩人無精打采地往操練場內走去,一陣陣歎息接連不斷……
在去機場的路上,童臻一路無,視線靜靜地落在窗外的飛速後退的風景,雖然,這裏也沒深風景可。
“如果你舍不得這裏,等風頭過了,我陪你回來看看。”
陳方敘側眸瞧見她悶悶不樂的模樣,安慰著說。
“等回國了,我們就各走各的。”童臻堅定地說,她答應了跟他一起離開,可沒答應跟他一起回家,這是兩碼事。
“好,我知道。”
陳方敘輕歎道,“隻要你好好的,能時不時回去探望一下兒子就好,他很想你,知道你回去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盡量轉移話題,一來不想再惹童臻開心,二來也不想總是從她那裏聽到那麽紮心的話,萬一他又情緒失控,恐怕就真的一點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陳方敘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淪落到了用一個孩子去綁住一個女人。
心裏悲哀想著,兒子啊,爸爸的後半生幸福,估計就隻能靠你了。
……
兩個小時候,兩人終於到了機場,行李也不是太多,陳方敘一個人就能拎的完。
“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辦托運。”
陳方敘遞給了她一瓶水說,然後拎著行李去辦理托運了。
童臻坐在休息區,往窗外看去,忽然感覺到自己來到這裏的幾個月,恍若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一樣。
眨眼間,這個有意思的夢就要醒了。
心中百般滋味,她打開水杯,剛要喝水,便感覺到有人在背後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這麽快?”
她下意識地回頭,以為是陳方敘已經辦理好托運回來了。
可視線裏卻撞上了兩張陌生的當地人的黝黑麵孔,兩人正低眸冷冷地看著她,沒等她反應過來,便用一塊撒了的毛巾死死捂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