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是不是他
聞言，童臻眉頭皺的更深，還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麽。
凱裏能看出來，最了解陳方敘的她，自然也能看出來。
眼前的這個陳方敘，不是昨天晚上那個混蛋陳方敘！
可是，麵對著同樣一張臉，童臻一下子還是很難緩過來，陳方敘雖然不記得了，她卻記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這個可惡的男人是怎麽折磨她。
看到童臻隱隱握緊的雙手，似乎在隱忍著什麽，陳方敘輕聲道“你知道，我是不願意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的，哪怕那個人是我，也不可以，所以……我決定主住到公司附近的公寓，也是因為害怕會發生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要說了，你也不要住到別的地方去，好好在這裏待著，不要多問！”
說完，她將陳方敘攔住門的手從門上扒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陳方敘站在門口，靜默了一會兒，隻好隔著門說話。
“那你早些休息，我……我盡量不來打攪你。”他說。
轉身瞧見站在樓梯口一臉早就預料到結果的凱裏，凱裏聳了聳肩，“別擔心，過兩天就好了。”
陳方敘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晚安。”
他不想靜一靜，像個辦法對待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麽樣才能將自己所有的動向掌握在手裏，家裏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方便裝監控，除非……
除非除了定位他所在的位置，再在他的身上安裝一個隱形監控設備！
想好之後，他當晚就打電話給趙啟幫他準備，越快越好，因為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完全陷入無意識的狀態。
翌日。
李傾心早早到了辦公室，跟昨天不同的是，她今天除了大紅唇，一點兒都沒穿紅的，而是換成了白色。
純白的長裙搭配米白的高跟鞋，施施然走進集團大廳，風情萬種地將不老實的頭發撩到一邊，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誰呀？昨天好像也看見她過來了，還直接跟著老板的助理去了總裁辦，難道……是總裁的情人？”
公司的女前台跟另外一位女同事小聲說道。
那位女同事很是驚訝，“不會吧，據說我們老板有孩子的。”
“有孩子怎麽了？架不住有錢還長得帥啊！”女前台嫉妒的目光一直追隨李傾心進了總裁辦的電梯，“你看你看，直接就上了總裁辦的直達電梯，那可是老板專用啊，她就這麽上去了！跟老板絕對關係匪淺！”
“就算是這樣，我覺得他們還挺般配的，男才女貌呀！”
女同事一臉讚賞道。
兩人又小聲說了些別的，可惜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李真全聽不見了。
她認識那個漂亮的女人，那個不管走到哪裏都能成功地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的女人！
李傾心，她的堂姐……
她是什麽時候來的？她來幹什麽？她為什麽一來就可以直接出入總裁辦？
李真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半晌沒回過神兒來，她跟老板……真的有什麽關係麽？難不成，傳說中老板對前妻念念不忘深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了，李傾心便是他的新歡了？
想到這裏，李真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分明她先遇到老板的，分明，是她先來公司的，也分明，是她先動心，卻被從小就跟她不對付的堂姐給搶先了。
果然，漂亮才是一切吧。
李真失魂落魄地走進電梯，前幾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好不容調整過來，想以一個新的姿態和麵貌來麵對陳方敘，沒想到……
現在覺得，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想著去總裁辦怎麽跟老板道謝的她，真是傻透了。
可是，那天晚上，陳方敘衝進去救她，還把那麽重要的項目給扔了，還將對方重要人物給打傷了。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員工而已，如果陳方敘一點都不在意她，又怎麽會……
李真糾結地拍著自己的臉，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本想坐下來緩一緩，卻立即被總監叫了過去。
“一會兒盯著，老板要是來了，就趕緊把這個拿過去簽字，我下午要用。”總監將一疊文件丟給她。
“啊？總監……能，能不能換成別人去呀？”李真小聲問。
她並非不想去送文件，也不是不想見到陳方敘，而是……她怕碰到李傾心會尷尬。
總監聽了，頓時皺眉看向她，“怎麽？你才來幾個月，我都叫不動你了？”
“不是不是……我，我去！”
李真一見總監要生氣了，連連點頭答應。
其實她知道，她不去，想去的女同事多了去了，要是惹惱了總監，以後就算是她想去總裁辦，總監也不會讓她去了。
再說了，反正李傾心又不可能一直待在總裁辦，等到她離開的間隙，自己再進去好了。
想到這裏，李真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些，她又想了想，說不定李傾心跟老板隻是朋友呢，她才不相信陳方敘是那麽膚淺的人……
陳方敘今天來遲了些，他到辦公室的時候，趙啟和李傾心都到了。
李傾心是例行觀察，趙啟則給他拿來了他昨天要的微型監控器。
推開門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陳方敘還沒坐下，便被沙發上的一襲白裙的李傾心給引去了目光。
還是因為那一襲白裙在他色調灰冷的辦公室裏太過紮眼了，他這才會注意到。
“你是……？”
他看了一眼李傾心，很快將目光移到趙啟身上，微微皺眉，似乎在說為什麽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他的辦公室了？
趙啟也愣了一下，但有了前麵幾次經驗，他很快反應過來上前解釋道“老板，這位是您昨天聘請的精神科醫生，合同在左邊櫃子的第二個抽屜。”
聞言，陳方敘自己也已經沒有太大反應了，他來的時候已經料想到這兩天時間公司發生的一些事情，他也肯定都忘記了。
經趙啟提醒，他打開抽屜找到了那份合同，看完之後心裏更是疑雲重重。
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想要另外請一位精神科醫生呢？在精神科方麵，凱裏敢說第二，那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他確定自己絕對不可能放著凱裏不信任，反而去找別的醫生，可是那合同又確實是他自己的簽字，筆跡一模一樣！
據最後一頁合同的補充條款注明，在確定他的精神問題之前，李傾心要在上班時間一直待在這裏觀察他，這就是他一進來就看到李傾心的理由。
他現在考慮的問題是要不要解雇了李傾心，因為他已經有凱裏了，如果再瞞著凱裏用李傾心的話，對於凱裏來說是某種程度上的不信任和背叛。
可是如果不清楚情況，可能他下次失去自主意識的時候，又會再把這個女醫生給簽回來……
在陳方敘猶豫之際，李傾心一直在似有意無意地打量著他，終於見他抬眸看向她的時候，她起身款款走上前，伸出白皙的芊芊玉手。
“陳老板，你好。”她微微笑著，深邃的眼眸藏著十分的風情。
陳方敘微微點頭，並沒有要跟她握手的意思，對上李傾心的雙眸裏沒有一絲波瀾，“李醫生，這樣吧，你先回去，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薪酬我會照付，你不用擔心，隻是暫時不用過來。”
“不用過來？”
李傾心挑眉，合同上日薪兩萬，居然讓她回家睡覺？這人……果然精神有問題！
萬一自己現在要是答應了，那等他變成昨天的樣子時，說不定會跟自己賴賬！萬一說她沒來還想要錢呢？那可不行！
“不不不，我不能走，你看，我們之間也簽好合同了，昨天該溝通的也都溝通好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你不用管我，請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當我是透明人就好了！”
李傾心說完，迅速轉身走到角落的沙發裏，一臉絕對要觀察到底，絕對不離開的模樣。
陳方敘微微皺眉，便沒再管她，畢竟還要很多的事情要處理，等空閑了再跟她說。
“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他抬眸看向趙啟。
“好了老板，在這裏。”
趙啟將一個黑色的盒子放在了桌上，打開給他過目。
說是微型，果真是微型，還做成了領帶的別針樣式，這樣不僅方便錄像錄音，還能不引人注目，方便攜帶。
“很不錯。”陳方敘讚許道，當即拿起來扣在了領帶上。
趙啟離開之後，陳方敘便全心投入到處理文件當中，查看這兩天的工作日誌，好在不管他是不是自主意識的時候，都有記錄工作日誌的習慣……
想到這裏，陳方敘突然瞪大了眼睛，握著光標的手也剛好點開了工作日誌。
他翻看著工作日誌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如果在某些時刻他不是自主意識的話，那麽，指示他的身體做著其他事情的……是誰的意識？
另一個意識？
陳方敘麵色凝重，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某條線索，但線索又比較模糊。
他拿過保溫杯喝了幾口水，無意間看到李傾心起身走出去了，他並未有多在意，繼續回想他失去自主意識的時候發生的某些事情。
明明不是他去做的那些事，可看起來又的確是他，如果是間歇性失憶症的話，就算短暫性失憶，也不會跟原本的性格有太多出入。
可是他失去的那些記憶，完全分明就像是另外一個人的作風！
那絕對不是他！
就算是，也不完全是！
陳方敘抬手揉著眉心，想來想去總感覺在快要靠近某個區域的時候，又被阻擋了思緒。
“陳總？”
細細的聲音突然將他從痛苦的情緒中拉扯出來，他茫然地抬頭，看到一臉好奇的李真站在辦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