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習慣是會改的（2）
那個時候他做什麽都很細心，所以她才會那麽的依賴他。
顧小染凝視著他低頭專注的模樣，心裏泛著酸意。
有些酸楚。
有點疼。
顧小染拿過他的碗，把筷子和小籠包一並拿過來，再把自己的碗遞過去。
楚沐身體一怔，眼底憂傷的情緒無法掩飾。
“這個習慣已經改了，五年前就改了。”顧小染咬了一口小籠包，嚼了嚼。
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她不喜歡或者沒做過的事情都已經可以完成。
沒了他，生活自理能力提升了，再也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楚沐憂鬱的目光看著她吃下去，心裏頭就像被針紮了一下，隱隱作痛。
顧小染應對他的目光，手指握緊，緩慢的說道，“以前我害怕過馬路，你總會牽著我，現在不需要了。我還不會做飯，你總是做飯給我吃，現在也學會了。你經常提醒我三餐按時，我也不需要提醒就知道吃飯。許多東西我都已經學會，這些年來，我再也不需要依賴著你生活。”
她離開了他變得自強，有了生活的基本技能，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生活告訴她，這些都得學會。
楚沐隱忍著酸楚的情緒，沉默的低著頭。
是啊，他的小染已經不需要他也能好好生活了。
許久的沉默，楚沐還是開口。
“那好，快吃吧。”
他不想揭穿這些殘酷的事實，最後還是騙自己，她隻不過是學會了怎樣生活，不是真正的離開他。
兩人沉默的吃著碗裏的。
顧小染時不時注意他的臉色，很平靜，沒有想象中的落寞。
“阿楚，從前你不會喝酒，不會動粗，說話也很溫柔，現在也變了。”
顧小染惆悵的說道，她心目中的楚沐也發生了改變。
“是啊，但是我和你不同。”楚沐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他的小染比想象中跟容易得到釋放的力量，她從他的影子裏走了出來，而他還在她的影子裏作繭自縛。
“你比我想象中要堅強，你為了考警校，考試的前兩個月每天早晚綁沙袋跑操場十圈。你為了照顧母親拚命的工作，有時候工作到一兩點。你不會做飯，所以你每天下班都會在隔壁的餐館吃盒飯。你學會開車……學會拳擊……抓小偷……等等……可是我還是習慣照顧你。”
楚沐喝了一口粥，憂鬱的目光看著窗外。
他的變化在於她，可是她的改變不是為了他。
顧小染看著他溫潤的側臉，眼眶漸漸濕潤了，原來他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彼此折磨這麽久呢？
五味陳雜的滋味沒那麽好受。
他隻是習慣那麽照顧她，但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顧小染了。
她現在是一名警察，比以前堅強了數十倍，隻有當自己跌入過低穀，才能知道堅強給自己帶來的正能量。
“小染，也許我知道得更多，還有你不知道的，隻是我不習慣承認自己錯了。”楚沐低著頭，眼底有著隱晦的情緒。
“我現在一樣過得很好。”顧小染沒仔細想他話裏的含義，呢喃了一句。
“待在歐尚睿身邊會讓你過得好嗎？”楚沐突然回過頭，語氣冷淡的說道。
顧小染抿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說，她所擔憂的是她的離開會給楚沐帶來傷害。
“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還不能離開。”
她離開了，那麽他們之間就會有戰爭，她用自己換回此刻的平靜，總比他們時刻爭鬥要好得多。
“他不是個好人，隻會給你帶來傷害。”楚沐情緒略微的激動，抓住了顧小染的手。“回到我身邊，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永遠都不會傷害她。
顧小染眼底濕潤了，她知道楚沐永遠都不會傷害她，傷害她的也一直不是楚沐，而這一切的開始都與他有關。
“阿楚，我曾經一再告訴自己，不要期望和你在一起，因為你是顧望的，現在你又回來了，可是我回不去了。”顧小染臉色蒼白，心裏泛著痛意，“網上的流言蜚語可以不聽，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你，而這些流言蜚語都是我帶給你的。”
楚沐抓著她的手，抓得緊緊的，並不是她在傷害他，而是歐尚睿。
“嗯，小染，要是我出了什麽事，你不要太傷心。”楚沐意味深長的說道，眼裏含著許多不舍。
顧小染的心咯噔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慌張，他說的都是什麽話，為什麽說他會出事。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我？”顧小染著急的抓住他的手。
楚沐掩飾不安的情緒，揚起微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沒有，開玩笑。我送你回局裏。”楚沐起身拿過外套朝著門外走去。
顧小染看著他落寞孤寂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麽事發生。
……
坐在辦公室歐尚睿被巨大的陰影籠罩，渾身布滿了隱晦的寒意。
他抿了一口紅酒，紅色的**沿著他的喉嚨滾下，帶著嗜血的光芒，就等著獵物落入他的手中。
“歐總，楚氏集團的資料已經拿到手了，這次這批貨物可以大作文章。”陳曦抱著一疊資料放在他的麵前。
歐尚睿冷冷的瞥了一眼，冷笑道，“你說要是楚沐被抓到牢裏會怎樣？”
陳曦臉色凝重，微微開口，“楚老爺肯定會一病不起，楚氏將麵臨破產。”
“讓下線的人繼續進行，楚氏內部的人買通了嗎？”歐尚睿陰冷的聲音寒意十足。
“正在談，聽說那人欠賭債，如果給點報酬應該能鬆口。”
“不惜一切代價，除掉楚氏！”歐尚睿冷寂的盯著手機，憤怒的說道
他要看到的就是這種效果，這些天大肆宣揚楚顧兩家婚禮上的事，背地裏又讓報社做文章詆毀楚沐。
現在楚沐在商業圈的信譽大大降低，楚老爺子被氣到了醫院。
歐尚睿點了點幾組照片，陰冷的目光淩厲了起來。
早餐店內兩人相視而笑，動作親昵，就像深情厚誼的情侶。
“砰——”歐尚睿氣得砸爛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