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浮出水麵（21）
“記得把照片帶回去給他看，我不想讓他錯過孩子的每個瞬間。”顧小染淡淡的笑，笑容充滿了苦澀和悲傷。
“是，顧小姐。”季夜點頭，肯定的回答。
顧小染淡淡的望著窗外，眼眶紅潤卻沒有眼淚，她現在的處境要比以前還要糟糕，看著最親近的人一個一個隨著離去，那種害怕的感覺隨即而來。
最在乎的人不經意的離世，那種痛遠比嚴刑拷打還要難受。
不知不覺中顧小染就這樣睡著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頎長的身影帶著強大氣場迎麵走來，歐尚睿目光幽冷的看著前方，黑色西裝襯的他無比的冷冽，精短的碎發下一雙犀利的灰眸，臉色冷峻，薄唇緊抿。
“歐先生，顧小姐已經睡著了。”季夜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
“嗯。”
歐尚睿扶著門把，眼裏閃爍著隱晦的情緒，“睡著了才好，不要說我來過這裏。”
打開門走進去，眼前靠著牆就這樣睡去的顧小染臉色微許蒼白，瘦弱的身體在生完孩子後更加的纖細，看得他很心疼。
他提起把椅子坐在她身旁，幽深的灰眸裏夾著一絲柔情，幾天下來他的下巴瘦得尖尖的，憔悴的麵容，蒼白的臉色，看上去有幾分頹廢。
顧小染睡得不是很安穩，眉頭緊蹙在一起，歐尚睿起身把她抱起來放在**，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無意識中顧小染抓住了他的衣領，緊緊的揪著，像是怕他突然走掉。
歐尚睿眸色深了深，身體僵硬住了，目光放在顧小染臉上，她還在睡夢中，隻不過睡得不安穩，一直皺著眉頭，臉色蒼白如紙。
歐尚睿抬手撫摸著顧小染臉，冰涼涼的，他把被子好好的蓋上，雙眸裏夾著一絲悲涼，抓著她的小手放入被中。
“歐尚睿。”
歐尚睿剛準備抽離就聽到顧小染的聲音，背影有些僵硬，以為顧小染就要醒來，他轉身看過去，發現她隻是在說夢話。
歐尚睿緊繃著臉，握成了拳頭，目光放在顧小染臉上久久無法轉移。
等到歐尚睿出來的時候，季夜拿起手機遞給歐尚睿，說道，“顧小姐想讓您看看小少爺的照片。”
歐尚睿望了一眼，灰眸裏藏著許多種情緒，他接過季夜的手機，頎長的身影充滿了落寞，淡淡的說道。“嗯。”
他把手機放在口袋裏，沒有查看拍的照片，而是冷漠的道，“去看看我兒子！”
此刻，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在安靜的走廊內，隻回響著歐尚睿的腳步聲，他麵目表情，神情疏遠的走到了育嬰房，裏麵好多個保溫箱。
“哪個是我兒子？”歐尚睿回眸看著季夜，一個個長得都差不多，他哪裏分的清楚。
“中間那個，上麵掛著牌子。”季夜指了指最中間那個抬著小手不停亂抓，還吸著氧氣的小嬰兒。
歐尚睿目光柔和了許多，床的排位掛著“歐尚睿”三個大字，莫名得感覺到一種幸福感，這是他歐尚睿的孩子。
他靠著玻璃門靜靜的看著，灰眸裏閃爍著淚光。
才七個月大就不停的亂抓，調皮，長大了還得了，也不知道像誰。
“你下去吧，我想靜靜的待一會。”歐尚睿冷漠得道。
季夜點點頭，離開。
歐尚睿解開衣領扣子，鬆了鬆領帶，在育嬰房門外站了許久。
他怎麽可以把孩子帶回法國變成他這個樣子？
這是他和顧小染的孩子。
他已經是個瘋子了，不能讓他的孩子來遭罪。
歐尚睿闔著眼眸，有些疲憊，他隻能夠成全顧小染。
顧小染再次醒來，環視了一圈，她好像夢到歐尚睿了，這種感覺太真實。
她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站在窗戶前，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樓下，這裏是二樓所以看得一清二楚，那個人是簡姆士。
他穿著件灰色的大衣，金黃色的頭發特別耀眼，顧小染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像她招了招手，朝著醫院的方向進來。
顧小染不理解他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
過了幾分鍾，簡姆士出現在門口，他打開門，邪氣的麵龐帶著微笑，“小美女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聽說你是早產，我特意過來看一看。”
“我看你不單單看看這樣簡單吧？”
顧小染皺著眉頭坐在**，她總覺得簡姆士很奇怪，表麵上像是歐尚睿的哥哥，又互相敵對的樣子，實則他油腔滑調，表裏不一。
“你好像很討厭我，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麽讓你很反感的？”簡姆士聳了聳間，一副無辜又委屈的德性，對顧小染的敵意充滿著無奈。
顧小染沉默不語，抬頭盯著他，簡姆士那雙藍色的眸子深不可測，他表麵上悠閑又自在，可行為舉止沒有那麽簡單。
“我弟弟沒有來看你？平時一見麵你們膩歪，我真是羨慕！”簡姆士後麵一句話加重了語氣，狹長的眼眸透露著一絲敵意的光芒。
顧小染沒有在意，躺在**有些無力，“簡姆士，我很搞不懂你來中國的目的是為什麽，如果是爭繼承人你應該好好待在法國替歐老爺子賣命才對。”
“原來你關心的是這個！”簡姆士陰陽怪氣的說道，提起一把椅子坐在顧小染麵前，“你覺得我會傷害我弟弟？”
“你傷得了他嗎？”顧小染轉頭凝視著他，歐尚睿在家族的地位明顯比簡姆士要高，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簡姆士藍色的眸子裏閃爍著一抹光澤，嘴角勾笑，“不是我傷不了，而是我不想傷他。”
顧小染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呆呆的看著他，他說他不想傷害歐尚睿，那為什麽每次都要激怒他，顧小染很多次都在懷疑簡姆士下毒害歐尚睿，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卻不是這樣。
歐尚睿也從來不懷疑是簡姆士下的毒，而是稱為口中的他。
“你應該認識十字架這個標誌吧，歐尚睿口中的他到底是誰？每當歐尚睿提到這個人臉色就不好，你從小就在法蘭拉克中長大應該會很清楚。”顧小染疑惑的問道。
關於歐尚睿的一切，她隻懂一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