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意料之外，矛頭指向她
阿姨正陪著幾個貴婦聊天，貴婦們一個勁的說她的好，阿姨高興得合不攏嘴，又繼續和他們說楚沐如何如何愛著她的女兒，又花了多少錢準備這場婚禮……
這場婚禮的盛大都是準備給顧望的。
“哢嚓，哢嚓！”
閃光燈照得她眼睛都是痛的，她連忙遮住眼睛準備離開吵雜的地方，可剛起步一群人圍了過來，越來越多的哢嚓聲響起。
“顧小染小姐，你是準新娘的姐姐，請問一下你對這場盛大的婚禮有什麽看法？”
記者一個個拿著話筒對著她，要她談談看法，麵對如此密集的人群，顧小染有許多壓力，莫名的焦慮起來。
“我……”
顧小染剛開口，話卡在喉嚨裏出不來。
“外傳你們姐妹情深，怎麽穿一身黑色旗袍，是與顧望小姐的未婚夫有什麽過節嗎？還是你不太認同這場婚姻？”
顧小染臉色發白了起來，呼吸變得急促，一個人咄咄逼人的話題讓她開不了口。
“聽說楚公子有位難忘的初戀，顧小染小姐知道嗎？”
“你和楚公子從初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關係不好是五年前，你是不是就是那位初戀，所以對他們的婚禮不讚同？”
顧小染臉唰得白得如一張紙，尖刻的問題讓她一句都答不上來。
他們怎麽知道她是顧望的姐姐，她根本沒有出現過公眾麵前。
為什麽他們都跑過來問她……
“哎呀，你們想要采訪就采訪我吧，我是顧望的媽媽！”
一邊聽到動靜的阿姨趕緊走過來，扯著她的手往後退，自己迎上去和記者們交流。
顧小染大口的喘息，過於緊張的她逃到比較安靜的房間內，原來出現在公眾麵前是這麽可怕的事情。
記者的話題太尖銳，句句都敏感得不行。
顧小染房內的沙發上眯了會，她不喜歡吵鬧的環境，過於喧嘩的生活會讓她莫名的焦慮，所以這樣的婚禮她也不喜歡參加。
能夠躲就躲，不能躲就硬扛著。
過了半會，房門被推開又被關上。
顧小染很淺眠，丁點大的動靜也能聽得很清楚，感覺到一人影遮住了她，落下一圈陰影。
緩慢的睜開，一身白色的西裝，清冷的眸子正注視著她。
楚沐此刻單膝半蹲的姿勢在她的麵前，栗色的碎發被撩了上去，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他仔細的凝視著她的臉，目光裏藏著不明的情緒。
顧小染錯愕的看著他差點觸碰到她臉的手，節骨分明的手指以前是用來彈鋼琴的，現在是用來握鋼筆的。
楚沐從容不迫的垂下手，沒有一絲的尷尬，清冷的目光盯著她，“在這裏睡著會著涼！”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隻見他從櫃子裏拿出領帶站在鏡子麵前。
“這裏是你的房間？”
“嗯！”
楚沐冷淡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就走！”
顧小染趕緊從沙發上起身，拍了拍弄皺了的旗袍，又整理了自己的頭發，匆匆忙忙的走出去。
剛打開門見顧望穿著白色婚紗，手捧鮮花迎麵走過來。
顧小染大驚，如果她看到她從楚沐的房間裏出來隻怕又得誤會了，但是她行的正幹嘛要做賊心虛呢。
想著也覺得沒什麽，從房門裏出來剛好撞上顧望。
顧望看到顧小染之後，充滿笑容的臉色立即垮了下來，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的憤怒。
顧望憤怒至極，扯著顧小染朝著隱蔽的地方走過去。
“顧小染，你怎麽在阿楚的房間裏，是不是要在我結婚這天給我難堪呢？”顧望不敢太大聲，壓低著嗓音扯住了要離開的顧小染。
那憤怒的目光卻是要把她吃下去一般。
顧望做了指甲，尖細的指甲掐入了她的肉裏，顧小染覺得很痛掙脫她的手，她的指甲在她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我是來送祝福的，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顧望冷冷的笑了一聲，紅唇輕蔑道，“你現在是恨不得結婚對象是你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從來沒有這麽想過，你不必緊張。”
顧小染沒有想過要和她爭辯，漠然的從她身邊離開，走到三步的路程，顧望又開始說道。
“我不信你，你不問，我也沒說過，你想知道楚沐為什麽要離開你嗎？”顧望突然在背後開口。
顧小染停住了腳步，渾身一怔，她知道楚沐離開她是有原因的，她一直不敢去問和解釋，恰好是算準了她沒有勇氣。
“顧望！”顧小染轉身淡漠的看著她。
白色的婚紗很配她，看上去她還是那麽純潔無比，可是內心深處過於陰暗，過於極端。
“你很聰明，抓住了我所有的弱點。”顧小染貶義誇道。
顧望了解她不會去詢問楚沐，因為她無法打開內心深處的結，養父的那段時光是她人生中最陰暗最不想回憶的噩夢。
剛好楚沐也是那段美好又讓人無法釋懷的美好記憶。
所以她不敢去把這份美好破壞，把噩夢拾回，沒有勇氣去問。
“你是我姐姐，我最了解你！”顧望得意的仰著頭，勾著毒辣的冷笑，“說出來隻怕你接受不了！”
“為什麽？”顧小染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悲涼，她們不是姊妹嗎，怎麽天生就是敵對的一方。
她想起小小年紀哭著喊著要和小染姐姐一起睡，會把零食分一半給她的顧望，眼底一片痛色。
那些最美好的記憶已經不在了。
“我愛楚沐啊，為了得到他我什麽都做過了！”顧望眼底有些狠戾之色，同時有著微弱的悲傷。
顧小染看著眼前越來越不像她的顧望，無法理解，為了一個喜歡的人，真的可以這麽不擇手段嗎？
“我無法理解你的這種想法！”顧小染皺著眉淡淡的說道。
她不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擇手段的得到，她不會入魔障。
“那是因為你一直都是被愛的那個，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心情！”顧望涼薄的說道。
她從小就愛著楚沐，而楚沐喜歡著她的姐姐，看著他們一直說說笑笑，感情不褪色，而她就想外人一般站在他們麵前，那種悲涼和孤獨的感受她不會懂。
因為她嚐試過，痛苦過，所以她可以不顧一些，這遠比痛苦要好過得多。
顧小染無法看懂她，盯著她那雙和她有幾分相似的眼睛。
“現在你才是被愛的那個，那你懂我的心情嗎？”
顧小染苦澀的笑，她永遠做不到她的那種絕情。
她從心底是愛他們的，不管做過多少傷害她的事，或許等有一天顧望徹底的醒悟才會學會淡漠。
顧望臉色沉了沉，眼神有所閃避，她很清楚誰才是被愛的那個，所以她才一直不肯放手，她做不到顧小染那樣的忍耐。
如果顧小染能夠像她一樣，楚沐根本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不知道是慶幸顧小染不被愛情衝昏頭，還是慶幸自己對楚沐堅持不懈。
“顧小染，別想著我會認輸，我會讓楚沐徹底忘記你的。”顧望犀利的目光看著她，嘴角冷笑，從她麵前走過去。
顧小染心底一片悲涼，所有人都來警告她，對她充滿著敵意，為何還不肯放過她。
婚禮即將開始，顧小染和阿姨們走進來的時候，賓客已經坐滿了。
過了五分鍾後，牧師現在講台上振振有詞的念了一長掛，然後是結婚進行曲，叔叔牽著顧望走了進來。
後麵跟著四個小花童撒花。
叔叔眼含不舍的淚水，牽著顧望的手走到講台麵前。
囑咐著楚沐要好好照顧她的女兒才放心把手交給他。
牧師又開始用法語念了一段文字，才開始對他們說著誓言。
顧小染看著他們相視而笑，就像相濡以沫的夫妻一樣，心都是麻木的，沒有了痛也沒有傷感，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這就是心如死灰嗎？
“小染，把戒指遞上去吧。”
叔叔捧著一個盒子，裏麵放著一雙對戒，這是他們要戴的結婚戒指。
顧小染接過點點頭，朝著台上走去，此時響起了一陣歡呼的掌聲，祝福他們的婚禮能夠成功。
直到牧師說道交換戒指的時候，顧小染才往台中央再上前一步。
顧小染見顧望本來嬌羞的臉上充滿詭異的笑容，後背有些發涼，她覺得情況不妙。
顧望不慌不忙的走過來，身體微微的向前傾朝著她這邊撞。
她想起了那天在遊泳池的那幕，重疊在一起太過於相似。
顧小染急忙的躲開，顧望靠在她身上說了一句話。
顧小染頓時臉色刷白，身體劇烈顫抖，忘記了行動，等她再次抽開身之時，顧望已經從台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