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漸漸複蘇的記憶

海灘上人頭攢動,人們紛紛與水做近距離的親近,開心的戲水,歡樂的追逐浪花,好不快活。

年星辰立馬奔向對麵的傅越澤,熟練地窩在傅越澤懷中,開心的蹭了蹭,“叔叔帶我玩。”終於改了對傅越澤的稱呼,再也不是怪蜀黍。

“軒軒,你也一塊去。”蘇熙對著蘇梓軒說道,沙灘的太陽亮的讓人睜不開眼,蘇熙沒有想動的力氣。

“不,我陪媽媽。”之前有關宸宸的事情,母子倆還沒有聊完,蘇梓軒想再與蘇熙說說。

“嗯。”蘇熙沒有拒絕,剛好她也有些事想要找蘇梓軒了解。

兩個人默契的看向淺海灘的傅越澤和年星辰,父女倆都很會玩,踩著浪花,笑聲不斷傳來。

“妹妹和爸爸好像,就好像妹妹是爸爸的女兒。”蘇梓軒感歎的說道,年星辰與傅越澤眉宇間的英氣尤為相似。

蘇熙心裏咯咚一聲,年星辰是傅越澤的女兒,原來是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就連蘇梓軒都有所察覺。

“軒軒,星辰就是爸爸的女兒。”蘇熙堅定的看向蘇梓軒說道,蘇梓軒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他有權利去了解真相。

蘇梓軒露出欣慰的笑,“是啊!妹妹本來就是爸爸的女兒。”他沒有多想,想著以後年星辰會成為傅越澤的女兒,至少是名義上的父女。

蘇熙見蘇梓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她張開嘴最終沒有說話,臉上掛著無奈的淺笑。她不想再繼續解釋,誤會就誤會,原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些舊事對蘇梓軒開口。

“媽媽,我是不是很自私?”蘇梓軒也會嫉妒,盡管一心疼愛著年星辰,但偶爾心中還是會冒酸水,大人對年星辰的疼愛遠比對他的要多。

“瞎說什麽?”蘇熙將蘇梓軒摟到懷中,有時候看著蘇梓軒怯弱的眼神,蘇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好似驚弓之鳥,變得小心翼翼。

“明明爸爸媽媽對我已經很好了,可是我還是想要更多。”蘇梓軒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為什麽這麽貪心,現在一切明明很和諧美好。

“乖,不哭,不要想那麽多,你才九歲,好好享受小孩子該有的童趣。”孩子過早成長還真的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感覺孩子尚小就一下子長大了,和她對話的孩子好似已經成年,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糟糕。

“媽媽,以前是不是因為我不懂事,才害得宸宸失蹤。”蘇梓軒難過的說著,總覺得自己不停的為身邊人帶去噩運。

“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要亂想,不要將錯誤歸咎到自己的身上,你還隻是個孩子。”蘇熙帶著略微的怒氣說道,更多的是心疼,原來蘇梓軒的心結一直都沒有解開,到現在還認為自己害得宸宸,真是一個傻孩子。

“宸宸還不回來,我好想他,有他在什麽都不用我費腦子,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蘇梓軒邊說著邊落淚,緊咬著下唇,壓抑著痛苦。

“很快,宸宸很快就會回來,因為他知道我們在等著他。”蘇熙露出辛酸的笑,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梓宸的了無音訊,變成蘇熙心中不可觸碰的禁忌,隨時會火山爆發。

“宸宸會知道我們在想他嗎?”蘇梓軒倚靠在蘇熙的身上問道,快樂的外表下,蘇梓軒有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我們的思念一定會傳遞過去的。”蘇熙幾乎可以斷定,蘇梓宸已經失憶,正是因為他的失憶,所以才了無音訊,那麽總有一天他會恢複所有的記憶,相信用不了多久。

窗外雪花飄落,剛飄過鵝毛大雪的a城,又再次降下大雪。午睡中的arhr麵容痛苦,ia揪心的看著arhr,又不敢將arhr叫醒,不知道他在夢中經曆著什麽樣的苦難,arhr痛苦極了。

“不要,媽媽。”arhr尖叫著醒來,他迷迷糊糊的看向身旁的ia,使勁的抱緊身旁的ia。

嘴裏說著一些胡話,“媽媽,媽媽不要離開我。”arhr說的聲淚俱下,好像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

ia沒有任何動作,任由著arhr抱著自己,她感同身受,清楚的感受到arhr的苦痛。

“arhr,我在了。”ia安撫著arhr,從未見過arhr如此虛弱的模樣,讓她心疼不已。

很長一段時間ia分不清對arhr的感情,喜歡中又摻雜著一些別樣的情緒,以為是最好的朋友,又覺得不是朋友那樣簡單單純。

“你是誰?”arhr無助的問道,夢中的母親不是這個樣子,她有著纖細高挑的身材,有著漂亮的麵孔,卻始終無法徹底看清她的容顏。那真實的觸感,那溫暖的體溫,arhr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為什麽醒來母親就不見了。

“我是ia。”ia用著最輕柔的語調回道。

“ia,ia是誰?”arhr整個已經混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我是你的好朋友,我是ia啊!”ia有些驚慌的說道,她不喜歡arhr這個樣子,arhr怎麽可以不認識她。

“ia啊!”arhr平靜了下來,他無力地垂下手,像是泄了氣的氣球。

“ia,我好難過。”arhr痛苦的說著,他感覺心口好痛,在夢裏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為什麽夢醒了身邊沒有父母陪伴。

“怎麽呢?”ia心疼的問道,最近arhr很反常。

“我覺得一切都是騙局,是騙局。”arhr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難道要告訴ia,他懷疑自己的父親在騙著自己。

“什麽騙局,你是不是多想呢?”ia小心翼翼的回著,總覺得arhr心裏藏著事,卻又看不穿他的內心。

“我要去找父親。”arhr不想繼續猜來猜去,他要找r了解事情的全部。

此時r正在書房中描繪著杜丹,盛開豔麗的杜丹,帶來春天的氣息,與窗外大雪紛飛的畫麵格格不入。

“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r的閑情雅致。

“請進。”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打擾。

arhr半邊臉出現在r的視線中,r並不意外,這種時刻也隻有他的兒子敢打擾他。

另外半邊臉闖入r的視野,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惡魔,一張臉很好的詮釋了天使與惡魔。

臉上燒傷的疤痕,經過時間的沉澱如同刺青般,藝術感十足,這些年r一直試圖修複他的疤痕,已經盡量讓疤痕淡化。

這樣的疤痕隻有通過整容去消除,arhr的年紀尚小,r不想早早為他動手術,總以為還有其他更溫和的辦法修複疤痕。

漸漸地疤痕為arhr平添了一份魔鬼的魅力,邪氣的半邊臉如同藝術品般精致的半邊臉,父子倆逐漸習慣了,這樣的arhr才更具神秘感。

“父親。”arhr思忖著該如何開口,每每提到母親,父親眉宇間總會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很多時候arhr也特意避開有關母親的一切。

r抬起頭,眼神投向arhr,等待著arhr下一句。

“母親是不是還活著?”他分明感覺到母親的氣息,他不相信母親已經逝去,母親一定還活著。

“活著又如何?”r直視著arhr,母子連心,無法阻擋這一對母子的彼此感應。

“母親真的活著嗎?”arhr想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活著死去,你想要與我討論這個論題嗎?”r並不想回答arhr這個問題,他盡可能減少對arhr的欺騙。

“父親,我不想與你討論這樣的論題,我隻想知道母親是否還活著?”arhr無法克製的想念母親,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在世界上的另一個角落還有一個與他相似的人,在夢中母親牽著兩個孩子,另一個孩子與他有著相似的麵容。

他有時候會莫名覺得身體缺些什麽,這是雙胞胎之間的感應嗎?arhr快要被自己的想法逼瘋了,為什麽莫名其妙,腦中會有這樣想法,好似真實的經曆。

r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動作,沒有看arhr一眼,隨後而來的ia在門外不敢進去,她隻敢在門外拿眼偷偷看arhr。

父子倆陷入對峙的氣氛,arhr眼裏的痛苦是那般明顯,r渾然不覺,他甚至連看都不願看arhr一眼。

“父親,為什麽騙我?”不甘心,怎麽甘心被最深愛的人欺騙。

“arhr,不要再臆想,也不要再提起你的母親。”r冷冷出聲,在他心裏已經將arhr當做自己的孩子,而他的母親,是他心中的禁忌。

“父親,你是不是覺得我病呢?”arhr難受的問道,他知道自己很不對勁,知道自己不該為憑空去質疑自己的父親。

“arhr明天程醫生會過來。”r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

“我不想見他,我沒有病。”arhr情緒激動地說道,他沒有心理疾病,他不要看什麽心理醫生。

“如果你不喜歡程醫生,我可以為你尋來更好的醫生。”r眼神堅定的說道,他充滿同情的看向arhr,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顛倒黑白。

“父親,我覺得需要看醫生的人是你,不是我。”這是arhr第一次壯著膽子說出這樣出格的話。

“或許是吧!”r眼神幽深的回道,他是病了,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可是看醫生又有什麽用呢?對於他這種絕症的人,還不如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