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染指你是個意外 V153 停電

富二代從小被人捧著長大,哪裏受過這等辱罵,“你他媽說什麽呢!罵誰腦殘……”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隻覺得鼻子眼睛痛成一團,最後是身體,被掐在半開的窗戶上,進不去也出不來,額頭上的血嘩啦啦地流著,富二代明顯被打傻了,半天腦袋木木的,都忘了疼。

淩衍森鬆了鬆拳頭,優雅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拳頭上沾著的血跡,笑得極其紳士,語氣平緩得就像在念聖經,“那麽,對不住了。醫藥費我會差人送上門,至於120,我的助手已經在撥打。”

言罷,在萬眾矚目下,他回到車上,“周繼榮率領的警隊到哪裏了?”

“前方一千米處,正在緊急驅散擁堵的車輛。預計十分鍾,堵了的路麵就會疏通。”

淩衍森點燃一根煙,長長地抽上一口,雙腿不斷顛著,聲音冷若冰霜,“叫他五分鍾搞定!老子倒是願意等,怕就怕那傻女人一刻都不願意等!”

“是!”

他仰頭,靠著椅座發呆,想了想,竟然傻笑起來。到現在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有個那麽神奇的肚子,不聲不響的,裏頭竟然就藏上了他的種,再過十個月,種子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娃,從她肚子裏跑出來,會奶聲奶氣地叫他爸爸,會長大……

光是想一想這些,都讓他覺得如夢似幻,幸福,幸福到讓他顫抖。

他長久以來孤懸在半空的人生,仿佛都踏實的著了地。

從前,也不是沒有女人哭著跑著說壞了他的種,可每次他都是甩上一張支票,安排一個醫生了事。

現在,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也晚了。那股突如其來的幸福將他徹底出賣了。

他掐滅煙,想了想,又打開窗戶驅散身上的煙味,他得一身幹淨地出現在她麵前,讓她聞不到半點煙味。

望著車頂,他暗暗祈禱。

傻阿嫵,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所以,拜托你,不要進手術室,一定一定……不能進去。

清嫵走得很慢,可手術室還是轉眼就到了。

護士攔住林瀠,“家屬朋友請在外等候。”

清嫵緊緊抓住林瀠的手,臉慘白的像一張紙。

手術室裏走出個女醫生,拉過清嫵,塞給她一套病號服,“進去換上。”

林瀠問醫生,“手術需要多久啊?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吧?”

那年輕女醫生很不耐煩,“人流是小手術,我們主刀大夫每天要做二十幾例,你就在外頭耐心等著,一會兒就完事了!”

說罷又開始催促清嫵,“小姐!麻煩你快點,下麵排隊的病人還有很多!”

清嫵咬著慘白的唇,脫下外套,那醫生皺了眉,“上麵的不用脫了,下麵的都脫幹淨!”然後朝裏間喊了句,“病人準備就緒!”也不管清嫵站沒站穩,把防菌衣往她身上一套,推她進了裏間。

正在翻病曆是個金發碧眼的外籍大夫,她吩咐那年輕女醫生,“扶她上去躺好。”

“頭往下。

清嫵照做。

“雙臂平放,雙腿分開。“

清嫵一僵,側頭看了看監控器旁邊站著的手術帽都沒帶的中年男醫生,夾緊了雙腿,臉上的皮膚烤成了木炭,那麽難堪。

“雙腿分開啊!”

那女醫生尖利著嗓子,用力拍了拍清嫵的膝蓋,正是關節位置,又疼又麻,清嫵忍住眼淚,顫著腿分開,搭在兩邊。最隱秘最不願被人看見的地方,就那麽白生生的充斥在明媚的光線下。

不難過是假的。

那女醫生用什麽東西捅了捅她的下麵,回頭對金發碧眼的主刀大夫說,“還算幹淨,消炎過的。”

“恩。”外籍大夫同室內另外兩個人調侃,“剛才我做的一例,那女人去衛生間也不把屁股擦幹淨,弄得我整堂手術下來,連午飯都不想吃啦!”

“哎呀,委屈大夫您了!”女醫生陰陽怪氣。

“現在姑娘們素質就這樣。”監控器旁邊的中年男醫生,瞅兩眼清嫵,目光平淡無奇。

刺耳的聊天聲中,清嫵緩緩閉上眼,腦海裏滿滿皆是自己躺在這張冰冷的木板上,像極了砧板上的魚肉,她有點想哭,長這麽大,受過的屈辱不少,可沒有一次比現在更讓她難受。

外籍醫生戴上無菌手套走過來,“打麻醉。”

那男醫生把針頭刺入清嫵的手背,一手別住塑料管,一邊轉身去拿那個裝滿麻醉藥的打針管。

忽然,眼前驟然一黑。

清嫵還以為是麻藥進入身體起作用了,卻聽到外籍醫生低咒,”SHIT!這個時候停什麽電!老張,你那裏怎麽樣?”

“還沒打麻藥。”

這時,室內廣播裏竟然傳來鳴警報的聲音,尖銳刺耳,清嫵一陣受驚,不安起來,“醫生,我能不能下床?”

“上頭接到了什麽指示,突然被強行勒令這樣做了吧。小姐,你先把衣服穿上。”

清嫵手忙腳亂穿上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身體止不住地打顫,淚珠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滾燙滾燙,她忍著,沒哭出聲音,從**翻身下來,一下子就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膝蓋上劇痛來襲,她蹙眉,咬牙嘶嘶地忍著,臉上的水漬卻多了起來。

她覺得她的運氣真的不夠好。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把孩子舍棄,上了手術台都能意外停電!

從地上爬起來,找不到剛才進來時穿的拖鞋,腳底板冰冰涼涼。

這時,門外傳來一股巨大的吵嚷,很多人說話的聲音,還有跑步聲,責罵聲。

下一刻,門上傳震天動地的響聲,清嫵擔心外頭的林瀠,光著腳丫跑出手術室。

而這時,準備室的門忽的被人大力撞開,鎖斷裂,掉在了地上。

瞬時間,從門口湧進來的大片大片亮白的光束幾乎晃瞎了清嫵的眼。她眨了眨眼,適應了突如其來的明亮,再看過去,身體頓時化成一座石碑。

處在那滿滿一門的白光中的,是一道足夠頎長的身軀,被光源吞噬,他凜冽的身姿愈發瘦削。門帶起一陣疾風,而他身上那件長的過分的呢子大衣邊角,就那麽冷颼颼的翻飛起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從光明躍入黑暗深處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