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染指你是個意外 V154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暗沉的輪廓上什麽表情也沒有,鼻尖餘喘,被風刮得歪斜的領帶,和散開的襯衫,襯衫裏半遮半掩地精致如畫的鎖骨,正隨著他紊亂的呼吸一起一伏。

清嫵才注意到,他的頭型還要糟糕些,短發根根倒豎,打著結,一看就是被風帶起來的。

到底是經曆過怎樣的一場令人難以想象其劇烈程度的運動,一向注重形象的他才能淩亂至此?

他目不轉睛地看她,從頭打量倒腳,再從腳打量到頭,反反複複,最終,目光鎖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不動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而後,轉身,在門口摸索了一陣,再轉回來時,細長白淨的手裏,已經多了雙拖鞋。

他走過來,蹲下身,抓起她的腳腕子,清嫵一怵,渾身震震,腳踝觸上他冰涼的浸滿濕冷汗珠的手掌,她低頭看向他頭頂,短發被汗黏在一起,露出白白的頭皮,耀花了她的眼。

她隻是匪夷所思,他哪來的那麽多汗。

她哪裏知道,從在醫院大門口下車開始,淩衍森的皮膚就像懸在了火焰山上一樣,汗一刻不曾停過。

“來,穿上。”他握著她的細細的腳脖子,把她的小腳丫往拖鞋裏塞。

清嫵怔怔的看著他笨拙的動作,發愣。

門口忽然湧來動靜,她抬眸看過去,“林子!”

林瀠被周繼榮押著,雙手被迫背向身後,清嫵氣憤不已,“你們憑什麽抓林子?放開她!”

淩衍森卻不理她,動作很慢,像在鑽研一道多複雜的工序那般,把她的另外一隻腳放進了拖鞋裏,才緩緩起身,滲著刺骨寒意的目光陡然射向身旁當了許久木頭的兩個白大褂醫生,“請二位速速離開,你們院長在外頭等了很久了,我相信,他一定有很多話同你們兩個交代!”

那外籍女醫生很不滿,還要唧唧歪歪,中年男醫生連忙拉住她,低聲告誡,“別鬧了,這是淩衍森!嘉宇國際的淩衍森!再不走,別說是飯碗,你我恐怕連醫生資格證都保不住了!”

說著,幾乎是連滾帶爬著跑了出去。

淩衍森這才回過頭,黑暗的目光看了一眼林瀠,吩咐周繼榮,“放她進來!關上門!”

周繼榮放開林瀠,把她往屋子裏推,這回他倒是很識相的沒刷嘴皮子賴著要混進來摻一腳,他精著呢,此刻的瘋子就像頭蓄勢待發的豹子,還是少惹為妙。

林瀠怯怯走到清嫵身邊,使了使眼色,目光詢問。

清嫵偷偷搖了搖頭,林瀠苦了臉,齜牙咧嘴地做著口型,大致不外乎是倒黴透頂之類的意思。

淩衍森忽的走上前,長臂一伸,倏然貼上她纖細的柳腰,清嫵一顫,動也不敢動,頭被迫埋進他溫熱的胸膛中,呼出去的氣息被他堅毅的胸膛打回來,於是越呼吸越熱,越熱臉越紅,像隻熟透了紅蘋果,泛著飽滿的光澤,眼裏淚花閃爍,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她滿以為他是要抱她入懷,豈料,他僅僅是環住她的腰身,耳側的發被他薄怒的氣息拂開,惹來她一陣酥麻的心悸。

倏地,腰一緊,還沒反應過來,清嫵隻覺得身體騰空,下一刻,她竟被他抱到了桌上,屁股後麵就是一台電腦,她掙紮,心想這好歹是人家辦公的辦公桌,她坐著,成何體統,要下來,他卻堵在她麵前,半點不讓。

她懶得同他抗爭,最後作罷。

淩衍森頓了頓,忽的撫上她右手背上那兩個血紅的大大的針眼,目光一擰,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歎口氣,退開幾步,過分高俊的身姿幾乎擋住了窗外射進來的大片白光,逆光而立,輪廓被黑暗吞噬,叫她看不分明他眸中的情緒。

他不說話,暗沉眸子緊緊盯著她,裏麵風雲變幻,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麽,下一刻便會天翻地覆。

清嫵和林瀠均是一副做錯事的孩子樣,乖巧的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準備聽訓。

可他還是不說話,還是麵無表情,還是那麽似是而非的盯著她看,清嫵隻覺得肚子上快被他盯出了一個洞。

林瀠動了動,她快要頂不住了。可眼前這變態惡魔不說話,還該死的散發出讓她無法開口主動說話的那種詭異的壓迫感,她醞釀了半天,從天氣到晚餐,從交通到風景,沒有一種場景適合做此時的開場白。

淩衍森看著這兩個女人打眼色,薄唇彎了起來,不冷不熱開口了,隻是第一句話就讓清嫵和林瀠血壓狂飆。

“說吧,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他說著,修長漂亮的手甚至散漫的撣了撣薄大衣上的灰,動作十分優雅,側麵妖孽如花。

登時,兩個女人麵無血色。

淩衍森很有耐心,慵懶的抬眸,目光在二人間遊移,緩緩地,高挺的鼻梁皺了皺,一個大大的川字便在眉間形成,五指山一樣衝著清嫵和林瀠壓過去。

壓得這倆女人小身板兒直打顫。

“你們倆好歹辛辛苦苦跑前跑後才找到這麽一家地理位置偏僻,環境設施還算過得去的醫院,今天又幹脆銷聲匿跡,直奔這裏的婦科手術室。如此令人不得不想入非非的行為,怎麽,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二?”他歪著腦袋,饒有興致挑挑眉,長眉入鬢,真真風流不羈,長眸含露。鬢角那撮微長的發飄逸在現場濃密的睫毛上,相互糾纏,纏得清嫵的神經條條繃緊,頃刻就會斷裂。

林瀠牙齒打顫,淩衍森這號人物,她一向是從清嫵嘴裏聽到的多,要說實打實碰麵,這還是第一回。可他卻認識她,剛才在外麵,從樓下衝上,帶著那麽多人,整層樓,不到五分鍾,就被他一聲令下全部肅清,下不了床的病人都連床帶人被抬下去。

他大步朝她走過來,濁氣吐了她一臉,不由分說就揪住她的手臂,沉聲逼問,“阿嫵在哪?你不是她死黨嗎?她去哪你怎麽沒跟著?難道手術了?說話啊!她人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