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0 神思不屬的男人

葉瑾童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浴室門,頭卻扭轉到碩大的鏡子麵前,再度看了看。

粉黛輕施,眉目如畫,絲綢般的卷發繾綣在肩窩,一雙翦水秋瞳,瑩瑩泛波,胸前深深的溝壑被她專程帶來的冰蠶睡袍裹著,若隱若現。

她是不會穿酒店準備的浴袍的,再高檔也比不上她自己準備的,該遮的半露著,該露的半隱著,以往的經驗告訴她,男人分兩種,一種粗鄙直蹦主題,一種高雅,喜歡研磨。

淩衍森無疑是第三種。高深莫測的觀察者,形同上帝。

聽跟過他的那些女人們說,同他在**,那簡直是一種近乎學術的探討,用饕餮盛宴來形容也毫不誇張。請與色,纏與綿,在他的執掌和牽引下,步驟從不紊亂,既能飄飄欲仙又能享受一番從未有過的極致體驗。

隻要同他上過床的女人們,沒有一個不折服在他偶爾散步的溫柔和惡魔般妖孽的蠱惑裏。他就是有那麽個本事,再傳統再矜持的女人,隻要躺到他身下,必定會極盡**之能事,他勾勾指頭,淺嚐輒止,她們便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葉瑾童每每一聽到這裏,下身便泛濫如洪,對淩衍森這個男人的興趣,與日俱增。

出的浴室,豪華格調的碩大的臥房裏,落地窗的玻璃門大開,露台上打著一盞昏黃的吊燈,躺椅裏斜斜的靠著一具高大挺拔的軀體。

她光著腳,腳底板拂過意大利米蘭地毯,落地無聲。

當胸膛被女人細若遊絲的白手染指時,淩衍森直覺性的蹙了蹙眉。

給吳嫂打完電話,心送了一點,便將沉重的身體陷進躺椅裏。

總統套房應有盡有,巨大的懸掛式電視屏,和嶄新的電腦就擺在那,他沒有碰它們的興趣,希爾頓酒店的負責人不知從哪打聽到他偶爾會有聽古典音樂的愛好,便在這間他長期訂下的總統套房內擺上了一套仿古的留聲機和許多從世界各地搜集到的珍藏版的唱片。

淩衍森冷笑,那負責人倒是匠心獨運,卻忘了,希爾頓酒店西式的豪華裝飾格調與舊式的留聲機唱片並不搭調。

他是個極為挑剔的人,不願將就,更不喜歡湊合。所以,即使有想聽音樂紓解紓解心情的想法,卻被風格怪異的搭配弄得毫無興致。

胸膛上,那股來自身後女人的溫熱和柔軟如同狡猾的小蛇,正在遊移摩挲。

而淩衍森卻愈發沉了臉,半點想入非非的感覺都沒有,他捏起那隻柔白的手,垂到空中,食指和拇指一放,那細白的手就垂了下去。

感受到脖子上擠著的柔軟的胸一僵,淩衍森撇撇嘴,懶散地笑了笑,“沒人告訴過你,淩衍森非常討厭一身豔俗的香水脂粉味的女人靠近他嗎?葉小姐,你也就隻是那種會裝裝聰明實際上一肚子膚淺的女人罷了。”

身後的呼吸一滯,葉瑾童握緊雙手,但很快,她就咯咯咯笑了起來,“沒人告訴過我,淩總您是品味如此高深的雅士,我當您和別的男人並無相異之處呢,是小女子看走眼了。”

“哦?那我就再等你十分鍾,希望你素麵朝天的給我走出來。”淩衍森訝異於身後女人的八麵玲瓏,這一點,和記憶中的那個女人有五六成相似,興致微微提起,他將桌上的高腳杯重新拿在了手裏。

葉瑾童繃著臉,小跑著進了浴室。她到底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陰晴不定,她快速打開蓮蓬頭,也不管水熱不熱,站了進去。

她想,縱然他心思難測,也好過那些對**之事一竅不通卻趕鴨子上架直奔主題的那種惡心男人。這麽一想,她便越發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但她還是錯了。

淩衍森其人,不要用常規的定律剖析他,更不要用非常規的偏徑來揣度他。永遠沒人知道,下一刻,他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所以,當葉瑾童再度出了浴室來到臥房裏時,淩衍森已經在另外一個浴室匆匆淋浴過,睡袍衣襟敞開,精致板結的胸膛衍射著不羈的小麥色光芒,看得葉瑾童一臉緋紅。

而淩衍森卻隻是轉身,理所當然地淡淡吩咐,“躺到左側,麵朝門。”

葉瑾童有些滿腹不解,上了床,就要開始解睡衣的腰帶,淩衍森沉了臉,很沒水平地質問,”脫衣服幹嗎?“”……“

葉瑾童是滿腦子漿糊了,不脫衣服怎麽做,還是,這個男人就喜歡半塊衣服半遮麵,若隱若現半度含羞地進行?還好她很有先見之明,沒穿小內內。

看女人躺好,淩衍森也躺了上去,很執著地目測這範圍,躺倒右側,關掉床頭燈,翻身,雙手附上去,緊緊貼住女人的腰身,小腹貼上挺翹的臀,舒舒服服歎口氣。

然後,在滿心的望眼欲穿中,除了越來越穩定的呼吸,葉瑾童什麽也沒等來。

她懵了,身子扭著,想要轉身看看他是不是已經睡著,腰剛剛扭了一小下,腰上貼著的大手指節微微用力,她便如被箍牢死魚,再動不得分毫。

耳邊,是男人慵懶至極卻飽含情意的低沉的呢喃,“……阿嫵,老實點……”

老半天葉瑾童才琢磨過來,心想,這一聲輾轉低吟的阿嫵喚出身旁冷漠的男人影影綽綽的複雜情韻,定是藏在他心尖上的女人,他才能這般無意識夢囈出來吧。

葉瑾童不想承認,可下麵沒有得到滿足的缺憾卻逐漸縮小,轉而擴大的是心裏那份莫名的酸味,她想,大概完蛋了,她栽在這男人手裏了,明明他碰也沒碰自己一下。

林文才打來電話時,淩衍森正浮沉在夢境裏,惱人的手機鈴聲一鼓噪,夢裏阿嫵甜甜笑著的身影驀然離他遠去。

他火大地不行,一翻身從**坐起來,身旁的被單有凹陷的痕跡,卻早已冷掉。

看著滿室陌生,想了很久才想起他昨晚糊裏糊塗和市長的千金在這裏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