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5 清嫵發現端倪
等到十點,清嫵承認她十分不淡定,已經快崩潰了。
被吳嫂催著促著,趕鴨子上架洗了澡,又被吳嫂吼到了**,昨晚簡單的幾個鍛煉後,吳嫂趕緊關了燈,拉上門,同她道晚安。
弄得清嫵不明所以。
好在肚子裏寶寶最近表現還不錯,一到這個點兒也不鬧騰她了。身體雖然重,沒有太大的胎動,她就能舒服不少。
玩著手機,翻到淩衍森的號碼,就是沒能摁下,心裏一遍遍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在忙。
衣兜側麵有什麽東西抵著她,拿出來一看,才知道是早晨偷偷抄下那兩個號碼的紙條。
清嫵思索了一下,跑到自己的臥房,找到那部很少用的手機,按下第一串號碼,鼓起勇氣,撥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越洋電話等待的時間都這麽長。
仿佛一個世界過後,耳朵裏傳來叮的一聲,終於接通。清嫵的心髒也跟著提起,懸在了半空。
“hello?”
那邊傳來的聲音確實正統的美式發音,清嫵清了清嗓子,用流利的英語簡單的自我介紹著,可惜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女人便不太耐煩了,匆匆打斷。
清嫵費了好些時間才緩過來,略微整理,這女人的大致意思是,主人有事外出,短時間內不在家,她是傭人,雲雲。
懸在半空的心好歹是落了地。
她想,或許這串號碼的主人隻是嘉宇的一個老客戶,又或許是淩衍森的好友之類的吧。
接下來,因著稍微舒緩了點的心情,清嫵自然而然按下了第二串號碼。
這一次,電話那頭很快接通。
還是女人的聲音,但這個女人的沙啞中透著故作嬌嫩的聲音卻讓清嫵驀然僵了僵,舉著手機的手也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紙條已經掉在了地板上。
清嫵無心去撿。
難怪她老覺得這個聲音耳熟得不行。忽然記起前些時候,段氏招標會前夕,淩衍森出差,段氏因為他透露的那兩隻股大賺一筆,她給他打電話,他不耐煩,電話裏女人匆匆的一聲短暫的‘森’,便是這聲音,有些獨特的沙啞,很甜,甜的能膩死人,聽著令人很不適。
“喂?”
白琴正躲在裏間獨自一人對月狂飲,外邊,睡衣派對正熱鬧,她卻沒有半點興致,仿佛還未從淩衍森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上轉過神。
正思索著要不要叫上段銘辰過來陪陪自己,電話卻響了,還是個陌生號碼。
喂了一聲,沒反應,她不耐煩,又喂了一聲。
還是沒反應,卻能聽見話筒裏傳來微弱的急促的呼吸,很輕盈,不像是一個男人可以發出來的。這個發現,讓白琴來了興致,她小心翼翼放下酒杯,走到露台,心念一轉,耐心全部回來了。
清嫵怔怔的,有些木然,腦子裏翻湧著什麽,告訴她事情還有些不對勁兒,她卻怎麽也連貫不起來。
“喂?”
電話那頭的女人不知怎麽的這麽有耐心,三聲喂,聲聲嬌柔造作得厲害,聽不見自己的回答,她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打錯了嗎?還是,她知道自己是誰?!
不,不可能。清嫵早就有想到這方麵,所以才特地回房間拿了這個不常用的手機。
“請……請問……”支吾了半天,清嫵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畢竟,捉奸這種事兒,她經驗實在不多,況且,還是這樣小心翼翼的試探。
白琴實在想笑,她有些不確定,心裏卻大概摸了個八九分。
若說段清嫵這個女人給她留下了什麽印象的話,除了她那礙眼的大肚子,便隻有她的聲音了。說實話,她真有些懷疑淩衍森的審美能力是不是有所下降,段清嫵乍看之下,平淡無奇,五官姣好,身材也還不錯,可這樣的女人一撈就是一堆,不知他怎麽就認定了她!
要說她渾身上下唯一還算得上別致的便隻有她的聲音了吧。就像蕎麥饅頭,吃下去的第一口,平淡無奇,慢慢的,喉嚨裏卻又餘香飄上來,帶著淡淡的甜味。
“小姐,請問你要問什麽呢?”白琴沒有把聲音從嬌滴滴變回本來的模樣。
“沒什麽,不好意思。”清嫵突然冷了臉,聽見那女人甜得發嗲的聲音,她莫名的便覺得煩躁不安,便想掛了電話。
可白琴卻突然來了句,“敝姓白,不知小姐貴姓呢?”
話音一落,幾乎是同時,啪的一聲,通話被清嫵顫抖著的纖細的手指猛地掐斷。
腦海裏翻天覆地,亂成一鍋粥,耳廓裏卻輪番響起那女人的那句,‘敝姓白’。清嫵來不及多想,隻消看看鏡子裏傻模傻樣一臉黯然的自己臉上那兩行斷了線的淚,她就知道,她輸的一敗塗地。
所以,原來,是白琴。
難怪給小弟接風那天,淩衍森不請自來,手裏還莫名其妙拿著一束滿天星,難怪白琴屢次提到那滿天星,看自己的目光也充滿敵意,原來那束花是他要送給白琴的!
難怪他那天晚上一直很反常,動不動就易怒煩躁不安,還一直摁掉白琴的來電,分明是怕她在場聽見。
這麽一想,清嫵便覺得十分悲哀,恐怕就連晚上他主動纏著她說要她,也是因為白琴的緣故吧。
清嫵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怪圈,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的坦誠相待,而他還是他,有著千般麵孔的可怕男人,他究竟還有多少是瞞著她?
既然白琴既然和他認識,又為什麽會作為小弟的女朋友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這裏頭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該相信誰?還是……誰也不能信了?
白琴掛了電話,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她打電話給助手,念下剛才來電的那一串陌生號碼,讓助手去查,不出一分鍾,助手便查到了結果。
果然,和她猜想的如出一轍。
幸好她察覺到不對勁,多留了個心眼按下了錄音鍵。與段清嫵的短暫通話,她已經錄了下來。
白琴笑起來,她堅信,這段錄音總會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