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染指你是個意外 V219 愛情就像膽汁

清嫵很難受。

不光是因為小弟的感情問題,從小弟嘴裏聽到他和白琴的事,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磨利了的刀,一刀一刀在她心口上剜。

小弟無助了絕望了可以來找她,那她呢?她無助又絕望的時候,該去找誰?

她明明已經孤注一擲了那麽久,卻還要在小弟麵前故作堅強,撐起一個大姐該有的樣子,她笑,使勁笑,可眼眶裏那些可惡的水珠子啊,偏生是要往她僵硬的臉上砸,砸的她肝腸寸斷。

“小弟,你別哭,姐姐答應你就是,姐姐馬上就去找你姐夫,同他說明白,好嗎?”

她淒楚地看著段銘辰,臉比白紙還要蒼白上幾分,心髒塗滿了膽汁,除了苦還是苦,可苦在心裏,又有誰看得見?

“真的嗎?姐,拜托你了,一定要找姐夫說,我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段銘辰很激動,他大概從頭到尾都忽略了清嫵的表情,隻關心自己和白琴的未來,有希望了就好。

“你聽姐姐的話,別喝酒了,去二樓挑間客房,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晚飯做好了我叫你下來吃飯。”

段銘辰站起來,身姿筆直,與之前醉酒一塌糊塗的他判若兩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不用了,姐,我過來就是想求你幫忙,今晚上答應媽媽要回家吃飯的,我得走了。”

說著,便走向門口。

清嫵呆呆的,一口氣憋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拿起他忘在沙發上的車鑰匙追到門口,還是不大放心,“不然,我叫吳嫂煮碗解酒茶,你喝了再走吧。”

段銘辰接過她手裏的車鑰匙,抬步下階梯,頭也沒回,“真不用了姐,我會放慢車速的。”

“恩。”

清嫵沒了力氣,倚著門,雖然知道已經走遠的他聽不見,但還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原本還想著拖著吧,心照不宣,繼續裝聾作啞吧,懷著孩子真害怕經不起動**。可現在小弟來找她了,她想躲都躲不掉了,是時候去找淩衍森挑明一切了。

這層窗戶紙,她是真的沒勇氣去捅破啊。她是那麽害怕,害怕孩子一出生就叫不上爸爸或者媽媽,害怕淩衍森又用段氏牽製她,逼得她崩潰。更害怕……讓他選擇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牽起白琴的手將她棄如敝履。

吳嫂曾說,要她嚐試著去相信淩衍森。她嚐試過了,自欺欺人過了,所以,當那些讓她恨不得眼睛瞎掉的事實赤條條擺在麵前時,她的心才會那麽痛,痛如刀絞,痛入骨髓。

每往前走一步都是萬劫不複。

淩衍森啊淩衍森,你何必這麽待我?既一開始就打算這麽待我,又為什麽要在我耳邊口腹蜜劍,讓我中毒至深,回頭無路?

淩衍森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手一抖,手機差點就掉在了地上,好在他反應夠快,接住了。

震驚,震驚過後就是狂喜。

他越來越覺得這通電話是幻覺,為了確認,整了整紊亂的呼吸,“阿嫵,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

清嫵聽著他平緩似小溪的聲音,雞皮疙瘩冒了一身。

用得著這麽開心嗎?還是……裝作開心?

“淩衍森,你今天幾點下班?”

這意思是要等他回家一起吃飯了?自從那天晚上爽約之後,時隔這麽多日,這是她給他主動打得第一通電話,還一來電話就問這問題。

“你有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下班!”

“不用。”清嫵穩穩的拒絕,心想,有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還是別造成他的錯覺才好,“正常的下班時間,對嗎?”

“那好,五點下班,五點半到家。”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我和你,今晚單獨去一個地方吃飯,這樣行嗎?”清嫵攥緊手機,指甲摳進掌心,盡量平緩語氣,可眼眶卻熱乎乎的,很快烘焙起了濃濃的霧氣。

“可以啊。不過……怎麽突然想到要和我出去吃飯?約會嗎?去哪裏好呢……對了,聽周繼榮說東環那邊新開了一家淮揚私房菜館,你懷孕了,還是吃些清淡的好。”

雖然她的語氣聽起來和約會很不搭調,可淩衍森早已被驚喜衝昏了頭腦,哪裏還顧得上去揣摩這些細枝末節。

“……嗯。”良久,像是如釋重負著,她低低應了一聲,手急急忙忙往眼角擦過去,屏住呼吸,輕聲說,“那行,你忙,到時候見。”

說完要掛斷,他卻突然出聲,“阿嫵!”

“怎麽了?”清嫵提心吊膽。

“沒事,我隻是太高興了。還以為你一直因為上次我爽約的事在生我的氣……”

清嫵笑,濕潤的目色卻淒惶了起來,“那我掛了。”

“晚上見!”

淩衍森呆呆的望著手機,深邃的輪廓褪去之前的沉鬱,變得明媚起來,修長的指頭在桌麵上劃來劃去,留下一個個汗濕的水印,他甚至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兒,拿起筆快速在文件上唰唰唰批閱著。

他不知道,這份難得的好心情注定維持不了多久。

下班後,在辦公室裏間挑來挑去,甚至還把秘書叫了進來,就為了問她哪件衣服適合約會,震得秘書一臉木頭樣。

淩衍森也很窘迫,他什麽沒經曆過?可臨到要和她約會了,他竟然緊張到如此地步。

說起來,他們還真沒單獨出去吃過飯。兩個人一見麵就結了婚,這樣堪比快餐還快餐的交易式婚姻,卻奇跡般地衍生出愛情,真讓人忍不住唏噓。

剛上車,手機便響了。

看一眼來電,他沉了臉,當即摁斷,吩咐新來的司機,“去東環那家新開的淮揚私房菜館。”

車慢慢駛出嘉宇廣場。

白琴笑了笑,知道他會掛斷,她把那天晚上那段足夠讓他一臉精彩紛呈的通話錄音發了過去。

果然,不一會兒,他的電話便過來了,一接起來就是他暴跳如雷的聲音,“白琴你他媽什麽意思?玩不夠了是嗎?我告誡過你不要去招惹阿嫵,你他媽耳聾了?她為什麽會有你的電話?她知不知道你是誰?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