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染指你是個意外 V236 父子謀

父親矍鑠而嚴厲的目光讓段銘辰抬不起頭。

書房的窗簾大開,晌午的日頭毫無阻隔的衝著他的臉撲了過來,忽然覺得身體哪個部位都像被火點著了一般,渾身不自在。

“銘辰!你倒是說話呀!真是把我急死了!昨兒你姐姐去了你臨江的別墅了?”

段銘辰點點頭,還是悶聲不語。

“她找你幹嘛去了?”

“白……”段銘辰回到臨江別墅時醉醺醺的,隻瞅見那時清嫵像是在和白琴大聲爭論著什麽,昨夜忙得天翻地覆,到現在他的一顆心都漂浮不定,一直處在做賊心虛的狀態,哪裏有時間顧得上問問白琴,昨兒他姐姐為什麽會來臨江別墅,明明自他回國後,還沒邀請姐姐去家裏坐坐的。

思及此,終是沒把白琴供出來,手心裏一手心的冷汗,“我最近心情不好,姐姐過來看看我。”

“今早她幾點回去的?為什麽警察會大早晨跑到家裏來說清嫵的手機在那輛被遺棄在路邊的桑塔納上?”

“這……”

段飛失去耐心,饒是一向沉著穩定,不動聲色的他,這會兒也著急的站起來,逼近段銘辰,黑沉的目光看著自家兒子,端詳了半晌,眯起眼,“銘辰,你有事瞞著我?什麽事?快說!“

段銘辰被父親辭嚴厲色一吼,渾身禁不住一個顫抖哆嗦了起來,額頭上的大顆大顆搖搖欲墜的汗珠,連同他心底最後一道自欺欺人的防線,一道跌落。

他噗通一聲跪在了段飛麵前,低著頭,聲音馬上帶了哭腔,“爸爸……爸爸,怎麽辦?我做錯事了。爸爸,你救救我……”

其實早從警察進門開始,他根本就坐不住了。剛才警察在盤問父親的時候,他站在一旁,天知道他一直在摳著手指甲,恨不得把那指甲蓋都摳下來。

此刻,他已然崩潰。

段飛沉沉歎口氣,料定事情恐怕如他猜測的一般,往壞的方向發展了,彎腰,攥緊兒子的手腕,老臉上麵試滄桑和失望,“說啊,你到底對你姐姐做什麽了?”

段銘辰一直在哭,心裏焦頭爛額了,可卻還在翻來覆去找著體麵的借口,盡量剔除自己的罪過,能剔除多少就剔除多少,這就像是他與生俱來的特質。

“爸爸,我一時糊塗了,回國之前我有所耳聞,我們的段氏在嘉宇國際底下苟延殘喘,爸爸,你和姐姐都要看淩衍森的眼色行事,那混蛋一個不高興了,段氏立馬就股票劇跌形勢嚴峻。回國後我屢次調查,情況根本就比我聽說的還要嚴重。前些天聽說淩衍森又欺負姐姐了,我一時看不下去,就……就……”

“就怎麽樣?”段飛閉上眼,認命般的一聲長歎。

“昨天恰巧姐姐來看我,晚上順便就在家裏住下了。白琴所有個法子,既能讓姐姐和她的孩子性命無憂,還能從淩衍森那裏大賺一筆,從此我們段氏再不用守他威脅,所以我就和白琴……找了個淩衍森的舊敵綁架了姐姐,不過父親你放心,這全部是演戲給淩衍森看的!姐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會有事,那個男人向我保證過,他假裝綁架犯,敲詐勒索淩衍森三十億,錢到手後,姐姐自然便會安全回來的!”

“你!”段飛瞪大眼睛,白眼球上血絲翻飛,他伸出手指著段銘辰,不敢置信,手指尖甚至在急速的顫抖著。

“你這個不孝子!糊塗啊!“

啪的一聲,一巴掌就衝著段銘辰淚眼婆娑的臉龐甩了下去,力道很足,段銘辰白淨的臉上立刻顯出鮮紅的五個指印。

他從地上爬起來,跪好,不停地哭。此刻,他就好像隻知道哭了。

“銘辰,枉我對你寄予厚望,你的表現實在讓我太失望!我原本想著,犧牲你姐姐,安排她和淩衍森的相遇,順理成章和淩衍森結了婚,我讓她在段氏為你鋪好路,我和你姐姐在淩衍森底下忍氣吞聲,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等你學成歸來,好把一個蒸蒸日上的段氏交到你手裏!”

段銘辰突然抬眸,目光直愣愣的。

段飛笑了,蒼老的麵頰上那抹苦笑,深深刺痛了段銘辰浮躁的唯利是圖的心。

“子承父業,這原本就是我的打算。我著急著把你從美國叫回來,你以為就是為了讓你呆在家裏無聊?我現在沒讓你接手段氏,自有我的道理,爸爸最愛的是你呀!你是爸爸唯一的兒子,你怎麽這麽糊塗?爸爸的段氏始終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一天半日你都等不及嗎?我就知道那白琴不是個好東西, 原本我還想著她的MQ或許能讓你在商場上越走越順利,沒想到你是被她徹底的利用了啊!你知道她和淩衍森的關係嗎?我前幾天才派人查出來的,他們之前根本就扯不清嘛!我了解你,你縱然有野心有膽子卻沒有謀略,綁架你姐姐,肯定是她唆使你的,是不是?”

“是!昨夜若不是她一直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害的突然下樓喝水的姐姐不經意聽到我們的談話,我也不會無路可退!她年齡大我那麽多,和她交往,我的最終目的也隻是MQ,可她卻一直防著我,然後,爸爸,你這裏也沒有把我引進段氏的意思,我真的是一時鬱悶得不行,所以才會糊裏糊塗上了白琴的當!爸爸,我現在該怎麽辦?”

段飛歎口氣,眼睛裏泛出精芒,“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怎麽辦?”

回頭,他又問段銘辰,“你找的那個淩衍森的舊敵是誰?人品如何?老實嗎靠譜嗎?不會半途起意想要獨吞那筆巨額的贖金吧?”

“不會的。他有把柄在我手裏。我囑咐了又囑咐,叫他一定要照顧好姐姐,姐姐現在懷孕七個月了,不能太過奔波,我叫他把姐姐逮到他家裏去了。”

段飛站定,食指蜷縮,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明顯是在衡量利弊。這的確是個壞道不能再壞的餿主意,他是絕對不會起這種無聊的心思的,可既然銘辰已經做了個頭,索性便委屈委屈清嫵,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