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染指你是個意外 V263 同床

麥冬滿頭大汗。

腦袋後麵還有數根黑線。

看著淩衍森鐵著臉有意無意擋住清嫵腹部以上的手,很有些壓力地晃了晃手裏的止血鉗,“二少,你要不要挪一下位置?”

淩衍森一頓,脖子梗梗,麵容僵硬。

修長的漂亮的手指這才移開。

看見那滿滿一腰的暗紅,麥冬的麵色凝重起來,眉毛蹙了蹙,有些心疼,“少奶奶真能忍耐,二少,不是我說你,就算有什麽深仇大恨,她一個女人家剛剖宮產,身體還未大好你就讓她淋雨,是個男人也做不來這事兒。你忒不厚道了。”

淩衍森繃著臉,沉沉哼了一聲,沒吭氣兒。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泛著隱秘的擔憂,急切地鎖著沙發上安然躺著的毫無生氣的纖細女人。

“情況怎麽樣?感染了嗎?”

“傷口裂開,出血了,繃帶纏得厚,感染跡象倒不明顯,但是淋了雨,感冒跡象很嚴重啊。須知,發燒也是感染跡象的一種,得預防。”

淩衍森聽了揪起眉,沉沉反問,“那到底是感染了還是沒感染?”

饒是麥冬好脾氣得很,此刻,麵對這頭冷血冷情的老虎,也失了控製,“感染沒感染的,二少在乎嗎?若是在乎,怎麽會舍得讓二少奶奶淋雨?還讓她胸口挨了一腳,等等還得拍個片子,才能確定有沒有內傷。”

“……”

淩衍森自知百口莫辯。也知道自己剛才氣瘋了,待到反應過來時,已經收不回那一腳。

可是這個女人憑什麽要為江恨寒擋他一腳?她到底有沒有身為他妻子的自知?要不是她和江恨寒纏纏綿綿的,他又怎麽會氣到一發不可收拾?不過話又說回來,明明都打算一刀兩斷了,她和誰曖昧關他鳥事?

可就是會生氣,會發瘋,會難以自控。

“少奶奶瘦成什麽樣不用我詳細描述,二少你自己看得見吧。她的身體自從生孩子後一落千丈,營養和恢複都沒跟進不說,還屢屢受傷,這樣下去,恐怕積久成疾啊。”

淩衍森冷冷的點點頭,表示他聽進去了。

麥冬睨一眼麵前天神般的霸氣男人,搖搖頭,言辭鑿鑿,頗含深意,”二少,夫妻吵架床頭打床尾和嘛,何必那麽認真,二少奶奶是認死理的人,固執又傻氣,可別太欺負她喲,小心被別的識貨的男人搶了去。”

“聽你這意思,莫非你便是那識貨者之一?”淩衍森的輪廓頓然黑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語氣是疑問,話卻是赤果果的壓迫,刀光劍影般的目光震碎了麥冬顫抖的小心肝。

麥冬打哈哈,推著清嫵去拍了個片子,在造影下看了半天,在淩衍森愈發不耐的催促裏這才回過頭,“沒踢到重要部位,肋骨沒事,心髒沒事,但是肌肉組織有損傷。”

“她昏迷不醒是什麽原因?”

“二少,你也去試試剖宮產後不坐月子跪著淋一夜雨,便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滾!”

淩衍森吼著,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麥冬這廝的意思大概是她累及,撐不住睡了吧。

趕走了麥冬,淩衍森抱著沉睡中的清嫵上樓。

在廊道裏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腳踢開了主臥的門。

**淩亂不堪,左側的枕頭堆放在右側的枕頭上,回憶起這些天自己都是枕著她的枕頭聞著她餘留的幽香睡著的,淩衍森止不住的暗暗唾棄自己。

腰上有傷,他也不敢給她洗澡,便隻能打來一盆水,用毛巾細細擦拭著。

越擦,目光越糾結,心就像被她腰上的繃帶絞緊了似的,呼吸不暢,半痛半麻木。

手撫上她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那是他們孩子出來的地方,這裏曾孕育過多多,見證過他們艱澀的愛情。她真的瘦的不像個人了,以前肚子上沒肉,卻還是軟軟的,現在摸起來除了那層單薄的皮,便隻剩骨頭。

這些天不是江恨寒在照顧她嗎?為什麽還瘦的這般厲害?臉上暗黃慘白交錯,顴骨凸顯,眼窩深陷,蒼白纖弱,美得很不真實。

她總是學不會照顧自己。叫他怎麽放心?

阿嫵,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想殺死我們的孩子?而現在,又為什麽要死皮賴臉纏上門要見多多?你愛他嗎還是隻是在做戲求得我的寬恕?我不想見你,我隻想和你撇清關係。我怕我會舍不得,會像不久之前那樣傻兮兮的被你蒙騙,而罔顧毛毛的性命。

毛毛是大哥唯一的孩子,她必須活著,所以,你必須去坐牢。

對不起。

清嫵是第三日早晨醒來的。

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因為低燒,又睡得不夠安穩,噩夢總是徘徊著那天晚上痛苦的經曆,循環往複往她腦海裏鑽。以至於終於承受不住那些惡心畫麵帶來的蝕骨傷痛,在清晨第一縷光線穿過紗簾時,她尖叫著睜開了眼睛。

身旁有慵懶的哼聲傳來。

轉頭,額頭卻撞到了硬邦邦的東西,視野很迷糊,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硬邦邦東西上麵是青黑的剛毅的短發,根根倒豎,冷漠如初冬的早霜。

淩衍森趁她還未完全清醒,快速轉身,掩蓋住下腹朝氣蓬勃的兄弟。

暗暗低咒。

等了一會兒,兄弟偃旗息鼓,他下床,背對著她穿衣服。

沒叫吳嫂回來,他一個人找看了她一天一夜,後來終於抵不過困倦,枕在她身邊睡著,後來又覺得冷得不行,上了床,控製不住的,一點一點朝她溫熱的身體靠過去。

清嫵很驚悚。

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做夢,還是在做夢……

畢竟那日跪在台階下他冷眼相對厲語相向的樣子還鎖在腦海裏,絕望深深。

穿好衣服,淩衍森整了整頭發,他是個顧及形象的男人,這一點,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都十分苛刻。

睨她一眼,沒有太多表情,“身體哪裏不舒服?”

清嫵定住,放在身側的小手悄悄掐了一下大腿,痛。再掐一下,還是痛。

第三次要掐下去,淩衍森陰森森的聲音飄過來,自問自答,“思路清晰,行動正常,恢複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