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74 這世上有個叫做淩衍森愛阿嫵的故事

多年後,清嫵依然記得,那個晚上,她的阿衍,是哭了的。

在她身上,像是故意那般,讓她痛,讓她痛得哭,以至於當那場不太銷魂的訣別過後很久,清嫵都分不清,臉上流淌在夜裏的水珠,究竟是他落下的,還是出自她的淚腺。

多多吃完晚飯,和他的小鴨子先生鼓搗了一陣,便在清嫵懷裏打起了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哈欠會傳染,清嫵也開始覺得困了。

她比較惆悵自己該睡在哪裏,畢竟,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惆悵的問題,她和淩衍森現在不清不楚孤男寡女。

多多可愛的溫馨的小搖籃在淩衍森臥室的床旁邊。

當清嫵抱著陷入沉睡的多多放進搖籃裏時,看到那張無限柔軟無限舒適的淩衍森的大床時,清嫵疲軟的身軀已經沒了理智。

最近總是在家和醫院忘返,家離江恨寒住的醫院不近,所以每天都要搭乘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公交,折騰了幾天,人也是會累的。

清嫵出去,抬頭看了看閣樓上的書房,緊閉的門縫裏延展出寥寥幾束白生生的光線。

淩衍森還在忙,那麽就趁著他沒回來時在**睡會兒吧,等他進來睡了,她再往那張硬邦邦的沙發上挪窩不遲。以她對淩衍森的了解,他那種人自然不會在她麵前講究紳士風度,把床讓給她的,他必定毫不留情讓她睡沙發,還會一副上帝一般施舍的姿態,說,讓你有一張沙發睡已經是善待你了。

最近身體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容易腰酸背痛,三年前剛生完多多就進入監獄,那時候落下的病根到現在也沒好。

清嫵一沾床就睡著了。

以至於淩衍森是何時在黑暗中走進來的,清嫵一點感覺都沒有。

淩衍森忙完已經是淩晨兩點,隻有真正著手辦起來,他才發現,身為一個巨大集團的總裁,要交代的事真的很多,包括給多多建立一個以他命名的慈善基金機構,還有嘉宇國際的一係列事項,如何妥善過渡給思聰,另外海外數十家分公司。

身體時疲累而不自知的,仿佛一分一秒也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思考他內心那個決定的可行性。

他算是徹徹底底自私自利了一回,把所有的一切都扔給了別人,他不知道他是何時開始萌生這個糟糕的主意的,或許是在何儀那麽徹徹底底的傷了他一回之後,又或許是在醫院偷偷聽到阿嫵和江恨寒在討論生孩子之後,不知道是心酸多一些還是放心多一些,總之,他隻知道一點,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人生兒育女,幸福一生。

既然不能強取豪奪再去剝奪她可憐的所剩無幾的自由,那麽就殺了自己吧。

下了地獄,總歸是看不見令他難過的一幕幕的了。

擦幹頭發,將毛巾一甩,出於窗外冷月疏影的恩惠,得以看見**被褥裏隆起的單薄的一長條,弓成一個嬰兒自我保護的形狀,與搖籃裏的小家夥的睡姿如出一轍的美麗。

他最後的阿嫵,近在眼前。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繞到床的另一邊,爬上去,從她身後輕輕擁住了她。

清嫵從某一刻開始,睡得很不安穩,她忽然覺得身上迅速涼了起來,身體無意識的動彈著,卻感覺自己在做夢,醒不來。

然而,當那股貫穿的痛意襲來的時候,她猛然清醒,耳垂的麵上拂過身後之人灼熱而狂野的呼吸,下身又燙又痛,被硬物貫穿,她已然驚呆,張嘴就要呼喊掙紮,可那張漂亮的上麵灑著蚊帳的搖籃在月光不明不暗的照耀下,就在床旁邊安安靜靜地躺著,裏頭有恬靜美好的呼吸聲,是多多發出來的。

清嫵徹底清醒之後便是勃然大怒,可淩衍森抱她抱得太緊,肉*體與肉*體毫無間隙,連汗濕都分不清是從誰的皮膚毛孔裏鑽出來的,她瘦削的背脊被迫緊緊貼著他精瘦著的急促起伏著的胸膛,荷爾蒙貼著荷爾蒙,火貼著火,緊密相容。

多多就在旁邊,她不能叫喊,不能大聲哭,她很委屈,下身被他無情的分開,雙腿也被他以奇怪的姿勢拖曳著,架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在動,一滴汗水掉落的過程中,他狠勁兒地把她丟進拍打的浪潮裏,讓她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那種疼痛的觸動,隨著他一點一點衝開她緊密閉合的洞口而產生的致命的摩擦,最後是痛並且酥麻著的一切。

就像吃了芥末,嗆人卻又刺激。

她的身體被他激烈的毫不留情的動作撞得前前後後猛烈搖晃,好幾次,他來的狠了,她的頭都撞到了床板,發出巨大的曖昧至極的響聲。

她憤恨至極,聽到身旁搖籃裏的多多翻了個身或者囈語幾下,她都忍不住狠狠地在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下下了死力咬住他的手臂。

於是一排又一排見血的壓印,隨著他的橫衝直撞而在他健碩的漂亮的臂膀上生根發芽。

當那股來勢洶洶的快意巔峰潛伏在下麵與他相合的某處時,她開始有了壓抑不住的低吟,身體輾轉在風口浪尖上,那股吸過興奮劑一類的感覺從腳底**,電擊一樣掠過每個細胞掌管清欲的中樞,最後一齊湧向她腦袋。

滅頂。

他身上的汗好死不死地濺落在她的渾圓之巔,燃起她不可抗拒的極致歡愉。

她是那麽累,他卻低喘著不休著蠻橫而霸道的把她的雙腿拾起,強硬的盼到他精瘦的腰上,讓他們貼合得更為緊密,幾乎沒有距離。

她感受到他變大了,變粗壯了,變得她再也不能在承受任何了,她低低的啜泣起來,便是哭。不停地哭,一邊低音輾轉著一邊可憐兮兮的哭。

他不是不心疼,可他還是為她做什麽?他在索取,無盡的不知疲倦的索取著,期盼能把這場抵死纏綿的極樂之峰帶入墳墓,這樣,就算在煉獄,有了這場刻骨銘心的回憶,他也不會被寂寞吞噬,被孤獨覬覦。

他是那麽害怕,所以要做*愛,和她做*愛,一邊享受著一邊失去著最後的恣意放*縱。

隻因為他是淩衍森,他在哭,而在征服他愛入骨髓的女人時,在她身上讓她痛並快樂著時,他並不想讓她發現他該死的懦弱,所以他不停地索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給她滅頂的衝擊,讓她痛得過分,讓她歡愉的徹底,讓她也哭。

這樣,阿嫵,你就分不清眼淚是誰流的。

她突然捂住嘴,瞪大眼睛,另一手胡亂地在空中翻舞著,企圖揪住一點救命稻草一般地想要揪住他的頭發或者衣領。

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她下麵忽然緊致起來的快要夾斷她的抽搐,他加快動作,帶著絕望的蠻力,一直一直將她頂到最深處,無法再前進分毫的時候,終於,他極端的顫栗,然後粗喘著癱倒在她身上。

他沙啞著嗓子,聲音有股濃重的鹹味,讓清嫵不能清楚的分辨,那股鹹味到底是來自他的汗還是他的淚。

“阿嫵,答應我,不要給江恨寒生孩子。等到你愛上他覺得可以把自己交付給他的時候,再給他生兒育女,好嗎?”

清嫵有過短暫的震驚,她很氣憤,“為什麽?”

他似是而非,語氣卻是粘稠的,帶著濃重的鐵鏽味,“你要對自己負責。”在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裏,你要對自己負責,阿嫵。

清嫵剛關閉的淚腺閘門大開,她突然轉身,手死死地揪住床單,就像剛才他給予她極致的痛苦和歡愉時那樣,“如果我這輩子都無法愛上他……怎麽辦?”

“愛就是閉著眼睛走路,你不會知道前麵是平路還是陡坡,因為你看不見。”

對,我看不見,在我二十四歲那年遇見一個叫做淩衍森的混蛋開始,我就盲目得很徹底,以至於到此時此刻,我還在該死的犯錯!

清嫵吞掉滑入鼻腔的鹹鹹的**,不敢吸氣,“江恨寒恐怕等不到我願意給他生兒育女的時候了,十五天已經過了三天。”

淩衍森望著被月光染上一層白霜的寂寞的屋頂,不知道是眼神寂寞了那片白色的房頂,還是房頂寂寞了他的目光,他輕笑,閉上眼。

“他會等到的。”

“你憑什麽如此斷定?”清嫵很生氣,生氣於他把她推向別的男人時,如此上帝行徑。

清嫵睜著眼,等了很久,等到的卻是身旁男人清淺而穩定的呼吸聲,她自嘲地撇撇嘴,眼皮子被什麽拉住了一樣,簌簌閉合,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已被疲累不堪,陷入沉睡。以至於她最終都忘了告訴他,其實她內心深處很抵觸給江恨寒生孩子,但她得知道感恩圖報,況且當時,她說不出拒絕。

又過了一陣,身旁的男人翻轉了個身,輕輕擁住她的一切,夜裏的聲音披上了霜露,所以聽起來就像山野間的夜歌,哀婉纏綿。

他對著她肉感豐厚的耳垂,塵埃落定一般低訴。

因為這世上有個叫做:淩衍森愛阿嫵,愛到不得不放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