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03 求共枕

清嫵在**輾轉反側,回頭看了看大大敞開的臥室門,門外客廳的燈依舊亮堂堂,滿室寂靜,外麵還是沒有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把目光調回去,看向紗簾緊閉的窗戶,閉上眼,卻睡不著。

隔了一會兒,客廳傳來壁燈關掉的聲音,她又回頭,電視機沒有音量,幽藍的畫麵在牆壁上一閃一閃。

她有些來氣。

起身下床,也沒管自己穿著的吊帶睡裙左邊的吊帶長了一截,此時已經垂墜在瑩潤白皙的肩頭,稍微一動作,那根肩帶就會滑下去。

她走到客廳,果然,看見沙發上冒出一個黑色的腦袋,頭發有些長,有些碎,電視機發出的光線就透過那參差不齊的碎發縫隙裏投入她的眼,星星點點的,別有一番夜的姿態。

清嫵故意放重腳步聲,走過去,咳嗽兩下,對準淩衍森那顆跟他的表情如出一轍的硬邦邦的腦袋,“怎麽還不睡?”

淩衍森不知道在想什麽,神遊太虛,晃一聽見她的聲音,顯然有些怔忪,回過神回頭,目光很快掠過她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有些蒼白的麵色上浮生出某種不安定的因素,看起來有些局促,很不自然的樣子,他別開眼,“沒什麽,睡不著而已。你快去睡吧。”

清嫵低頭,看見沙發一頭擺著一個不知道從哪找出來的抱枕,他腿上放著那塊換下來的浴巾,心裏頓時明白了個大概。

“你去我房間睡,那是床,舒服,這沙發又窄又小,硬邦邦的,你別睡這裏。”

“不,我就睡這裏就好。”他的聲音輕如腳下刻意放緩的步履,但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清嫵立即皺眉,那細細的平順的黛眉蹙起來就像她的性格那樣刻板,“去**睡,快點。”

實際上她有些累了,一整天的奔波,還跑了一趟警察局,中途淋了雨,這會兒頭有點痛,但他卻並不讓她省心,弄得她睡也睡不好,總總擔心他的身體。

淩思聰說的話的確把她嚇著了,這樣脆的身體,千萬般修補才能行動自如地走到她身邊,她怎麽忍心讓他睡沙發?

“阿嫵,別跟我強了,不早了,快回屋睡吧。”

他神色就像六月的天,說淡漠就淡漠,川字眉間,那股討厭的抬頭紋又出來了,襯得他五官更加深邃。

這意思很明了,就是拒絕和她同床共枕嘛。他到底在別扭什麽?還是以為她六年沒有男人就即可到了這個地步?他未免太自視過高!

“如果你覺得和我躺在一張**會給你帶來困擾,那好,我睡沙發,你睡床,這樣,問題解決了嗎?”

他匆忙站起來,顯然有些驚慌失措,倉促地擺手,那修長瘦削的手指頭如五根白色的蔥,亮晃晃地呈現在夜色裏,特別打眼,“不,我並非這個意思,我怎麽能讓你睡沙發呢?我的身體沒問題,阿嫵,不要把我當病人。”

這樣說著的同時,目光卻還是不自覺地撩過她滑下去的那根肩帶,睡裙有些大,肩帶滑下去了,她那雙挺拔圓潤的雙峰又豐腴得緊,自然而然的,那動如脫兔般的白玉溝壑就像一塊圓乎乎的嫩白嫩白的豆腐,隨著她急促的氣息一起一伏,動**著,連帶著,把他那顆好不容易掰正的心肝也鬧得動**不安。

他一手抓著白色的浴巾,剛才衝她搖晃的那隻手,此時,快速的拉過浴巾的另一頭,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著痕跡擋在腹部。

清嫵是個小傻子,果然沒看出來他的意圖。

她隻是有些失落,剛剛跟他說了那麽多,都等於白說了,難道六年,注定要成為時間的鴻溝,橫亙在好不容易聚首的他們之間,形成一到柏林牆,從而陌生僵硬嗎?

他們是父親,他卻拒絕和她同床,好像她會吃了他似的,他的冷漠讓她受傷了。

“我也不想把你當病人,可事實擺在麵前,你就是個還未痊愈的病人,任何有可能阻止你痊愈的東西我統統都不要!”

他看她那麽激動,有些無措,偏生又不能像模像樣的同她解釋,難道要他和她說,六年了,見到你來不及思念,就想著要你,忍不住要你的衝動,看到你就跟動物似的發*情,而這該死的身體本能他竟然沒有自製力控製一下?

睡到一張**也不是不行,做想做的事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他不確定,時隔六年,能否帶給她一次欲罷不能的性*愛體驗,男人總是不由自主在乎這些,尤其是當自己身體出現問題的時候,他不確定他的體力是否能支撐到那個時候,更加不確定,會不會像多年前隔了三年未曾碰她,結果一碰她不到一分鍾就交了貨。

那簡直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偏生她又這樣嫵媚撩人而不自知,那該死的肩帶,她能不能把它弄上去,能不能別穿這樣的吊帶裙!看起來款式陳舊保守,可該凸顯的她的好身材全部呈現在他野獸般的視界裏了。

“你要這樣和我耗是吧?淩衍森,如果你不心疼奔波了一天的我,那成,你在這多久,我就在這站多久,我們比比吧。”

“阿嫵!”

她瞪著他,懶得張嘴。

淩衍森毫無辦法,走過來,拉起她有些涼的手腕子,心疼的搓了搓,那滑如綢緞帶著微微涼的觸感的肌膚,卻把他好不容易澆熄的心火撩撥的一郎比一浪高。

他別過目光,拉著她就往臥室走,“好好好!睡床,睡床!行了吧!”

她盯著他惱怒卻奈她不得的樣子,眯眼笑了,被他握著手腕,肌膚上傳來他異常滾燙的溫度,她不禁有些擔心,想起他在浴室呆了那麽長時間,“你是不是感冒了?都叫你在浴室裏……那個,你看吧,著涼了吧!”

“……”

淩衍森火大,她總是這樣,看模樣聰明伶俐機巧地很,卻偏偏在某些事上嫩如白紙,白紙都比這笨女人好,就會胡思亂想些不沾邊的破事兒!

但結果,一男一女,時隔六年再度同床,還是如同淩衍森擔心的那樣,壞事了。

徹底壞事了。

不知道誰先開始,本來中間有著明確的三八線,不知道是誰把爪子伸出去,又把蹄子給挪了出去,事後,淩衍森想,依著阿嫵那點老實性子做不來,這事兒還得賴他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