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是匹狼·老婆,請二婚 登場的機會

兩個女人在一起,隨便拿個包都能做話題開聊。

找了一家旋轉壽司店,安昕和周玄南各自溫著燒酒,先一頓風卷殘雲。

據周小姐自己講述,她這次來c市的主要目的,就是請葉家的小葉太太務必出席自己兩天後盛大而不失隆重的二十八歲生日宴。

起先安昕聽了覺得挺不錯,不都說女子二八一枝花嗎?

周玄南兩瓶燒酒下肚,被芥末熏紅的眼睛怒視她糾正道,那個‘二八’是一十六,不是二十八枸!

周家就隻有她一個女兒,眼看都要越過奔三的線,身邊沒個定下來的正主,就是家裏的周先生和周夫人不急,也快頂不住左鄰右舍七大姑八大姨的質疑了。

“我爸媽的意思,把這次生日宴大辦,廣邀各路有為的英雄豪傑前來參加。”

講到這處,筷子上還夾著半塊生魚片的周玄南特別補充,“要單身的。畛”

那意思就再明顯不過,周家打算給這位鑽石雕出來的商界女強人物色結婚對象。

她大口咀嚼著入口即化的細嫩魚肉,期間還和轉台後正在做壽司的師傅拋個撩人心魂的媚眼,說,“其實我對婚姻也沒什麽要求,在我這個位置上,到了該有的時候必須有,就那麽簡單。”

安昕知道她是個活得特別明白的人,這兩年沒少見到她做的那些荒唐事見報,比起雷劭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問,“聽你的語氣,是有打算了?”

依著周玄南的條件,無非兩個可能:找一個降得住她的,或者她降得住的。

無疑前者難度太大,後者選擇麵更光。

問罷周玄南就細數起來,“y市的宋大少為人憨厚老實,l城的陳先生雖然是二婚,但體貼,e城的榮家小兒子剛回國,年齡比我小三歲,可是很喜歡我,又長一張娃娃臉,我叫他往東就往東,誰對我態度不好就咬誰,真是可愛得要命!”

安昕斜眼,“你當你在挑寵物養呢!?”

“那你說我要怎麽辦?”大齡周苦惱的問她,垂頭喪氣苦悶到了極點,連生魚片都要少吃點。

見她這副模樣,安昕又愧疚了。

不能因為自己嫁了,就在老友的跟前說風涼話……

誰想周玄南在旁邊幽幽的小聲念叨,“再說,寵物有男人那功能麽?嗯……說起來我得找個有‘能力’的才行!”

聽聽,‘能力’不足的話,有個人會隨時欲求不滿……

安昕徹底服氣,“你和雷大少那種禍害才是天生一對吧!”

周玄南正色看她,“實在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雷劭霆押到民政局去注冊。”

“那周伯伯又該進療養院修養幾天了……”

“安昕,小幾天不見,你背後補刀的本事見漲啊。”

“過獎,過獎。”

內心想法不能隨便說了,安昕隻好選擇祝福,“找個你拿得穩吃得住的,不一定要自己喜歡,對你巴心巴意就成了……噯,剛才你說小你三歲的那個有照片沒有,給我看看。”

話罷她也發現自己的祝福不太真誠,又道,“橫豎那些話你肯定聽多了,大道理心裏更比我明白,隻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要我給你慶生,打個電丨話不就完事了,幹嘛非要親自來搞得這麽正式?”

周玄南悶下一口酒,微醺的眸子睨視她,“你也覺得小點的好?可是小點的不知道經驗夠不夠。”

後麵那一句,絕對是她的自言自語。

安昕也喝酒,道,“這就難說了,現在的小孩兒經驗豐富得很,過盡千帆,我見了都要喊聲祖師爺。”

周玄南被她誠懇的發言逗笑,借了幾分酒意,她故意說,“要是秦深還在,他一定是我首選對象,雷劭霆和他比都不算什麽了。”

話從周家大小姐的口中說出來,評價就高了好幾個檔次,更何況是認可。

安昕垂下眼婕默了默,沒吭氣。

旁邊那聲音再問她,“生氣了?”

還惦記著上次在d城,她和雷劭霆玩笑開得過火了一些。

“沒有。”安昕衝她笑笑,揚了眉,醞釀了大約十秒,“秦深是我哥哥。”

周玄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揮手道,“少來了,你們……”

“同父異母。”

安昕再道,周玄南怔得呆滯了。

眼直直的盯著她,得到的是平靜卻誠實的眼神,當中還有——接受。

對於一個深知那段感情的人,對與一個始終嘴邊隻有玩笑,但在內心深處實在對那個人有過愛慕,周玄南的臉孔深深的擰在了一起,形成一個十分難看又艱難的表情。

許久之後她意味不明的哼哼了聲,像是在抗拒,然後對安昕怨道,“你真討厭,為什麽要跟我說?”

難道她看不出來她葉氏……真的喜歡秦深?

就連從前對她的作弄,都隻因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感情。

周玄南羨慕安昕,一直羨慕。

再說,她都已經有了葉璟琛了,就不能讓她悄悄的在心裏繼續喜歡那個逝去的人?

“抱歉啊。”安昕沒在看她了,盯著從眼前緩緩移動的一盤盤壽司。

隨後她淡道,“我隻是覺得你很堅強,所以才跟你說,況且你還不是時常故意刺激我,你就當我一次性報仇好了。”

周玄南天生淚腺不發達,否則她真想淚流滿麵烘托氣氛心情。

看來有些人是不能隨便捉弄的,這世上除了天生的傻子,恐怕沒有蠢人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一次性報複殺傷力太大?”

她都差點受不住,都不知道葉璟琛是怎麽挺到今天。

瞬間覺得他很犀利。

她更沒想到,原來縱橫言情界的安女士,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和好好先生秦季同有一腿!

安昕對自己的性格並不是一無所知,“我是個很固執的人,想要知道的事情一定會弄清楚,比如我親媽是誰。之所以不願意說出來,是因為我不想因此壞了秦家的聲譽,其實秦悅和雷少傾他們都知道的。”

周玄南悲催了。

敢情偶爾她和雷劭霆說起秦深,雷劭霆都會用同情的眼光看她。

他那麽毒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看不穿她那點心思?她覺得她愛了秦深是一場無疾而終的苦戀,連說的資格都沒有,可當她知道安昕和秦深的‘有情人終成兄妹’,誰比較悲劇,一目了然。

“所以——”

“所以?”

安昕深吸了口氣,同周玄南道,“喜歡又不是罪過,幹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其實我一直覺得假如他還在的話,你能做他的妻子我會很高興的。”

“總比隨了霍婧兮好,是吧?”

“你覺得自己不如霍婧兮麽?”

周玄南拍響桌子,“她算哪根蔥!”

安昕對她豎起大拇指,“好氣魄。”

兩個女人碰杯,連小酌怡情的清酒都喝得跟二鍋頭似的,頓時氣氛靜雅的壽司店裏多出種不相協調的火鍋氛圍……

她們各自傷懷,管不了那麽多。

“我可真傻啊……”

周玄南厚著鼻音歎,真的隻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他活著的時候嗬護你,愛你,那時我想要是有一天你們沒那麽好了……可是到那天時他竟然被霍婧兮毀得完全。”

而今天,她才曉得秦深不能和安昕相愛的原因,竟然狗血的和血緣相關。

如果他們不是兄妹,周玄南就隻有祝福的份。

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她來來去去仍舊做個看客。

秦深的世界從來沒有她登場的機會。

安昕趴在桌子上,兩眼迷離,酒量本來就不好,再一看桌麵上裝酒的白色瓶子都有一打了。

她小聲的碎碎念,“所以喜歡就要說出來啊。”

周玄南眸色凝起,認真聽她說話。

她繼續道,“不然嫁人之後連說給別人聽的機會都沒了,那才叫遺憾呢。”

畢竟之餘他,我們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