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她和他的局

一秒記住,

深意暗藏的話讓安昕忽然就想起先前周玄南在宴會上的告誡。愛睍蓴璩

又幾乎在同時,她還想起當時雷劭霆把眼前這丫頭送到自己麵前時,她們有過怎樣一場對話。

難道白小林說陪她來休息是故意的?

前麵不遠處的‘目的地’有好戲看?

她……又要被她出賣了燁?

再盯向那張清秀的臉孔,安昕失笑,“我不會真的眼神不濟吧?”

白小林沒有露出她招牌式的笑容,更不得親昵的挽住她的手套近乎,她眼色很淡,隻有一句,“生來不為自己的人都是傻子,我不是。”

安昕微怔,“為了什麽?顧城嗎?誣”

她不否認,“這隻是一部分的原因。”

前麵她也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是傻子,會做的事當然都出於為自己好

往長廊的前麵看了看,她再道,“今天這一局是專誠為你和葉璟琛設的,你可以選擇不去。”

“你已經篤定我會去了不是嗎?”安昕道,“否則你也不會帶我來了這裏才說這樣的話。”

白小林很坦然,“你不要誤以為我臨時有了愧疚,這樣東西對於我來說是不存在的,沒錯,我知道你一定會去,但那個後果,你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她言盡於此,就當作一句不善也不惡的忠告。

……

向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安昕就知道自己並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賭氣。

既然是專誠設的局,逃得了此一時,逃得過下一時嗎?

假如他們之間真的不存在供人可鑽的縫隙,那又有什麽值得怕的?

白小林就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人走得很慢,直到幾步外半掩的房間裏傳來對話聲,一切如事先演練了無數次般,連給她聽見的開頭部分都精準得毫無偏差。

她站在不遠的距離,正好可以從那道縫隙裏看見一個極為熟悉的側身輪廓。

對於安昕而言,驚異之外,又意料之中。

這是給他們兩個人設下的局,怎麽可能缺一個?

葉璟琛坐在單獨的沙發上,交疊著雙腿,坐姿爾雅而冰冷,平視前方的眸子裏,連餘光都是無情。

他開口,話音輕緩,是安昕從來沒有聽過的傲慢,“所以特意把我叫到這裏來,是為了求我放你一條生路?”

“求你有用嗎?”單是聽蕭樂溪的聲音都如死灰,“因為我之前幫姑媽對付過安昕,你就要讓我遠離c市,連d城都不能呆,你對她百般嗬護,不惜毀掉他人的幸福,葉璟琛,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不留餘地,後患也是無窮無盡的。”

對麵的男人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回應都是徒勞。

陸擎追求蕭樂溪六年,這六年包含她美好時光中的任性,迷茫,放縱,成長……

他見證了她的蛻變。

當她和顧城在一起時,他選擇祝福。

而當她因為一夜過錯被全世界誅伐,霍家翻臉無情,顧城與她斷絕來往,另覓新歡,隻有陸擎主動出現在她麵前,向她求婚。

也是在這時,葉璟琛一手促成陸家四少與b市名門的一樁門當戶對的聯姻。

蕭樂溪裹著大衣,恨不得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二十分鍾以前,我親口甩了他,如你所願。”

葉璟琛倒又些意外了,這抹色彩隻在他眼底停留不到半秒,遂一閃而逝,他仍舊高高在上,“那為什麽還把我叫到這裏?”

“我隻想確定一些事情,死也要讓人死明白,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你問。”

蕭樂溪深呼吸,“白小林是你的人對不對?”

“為什麽會這麽想?”

“我在設計安昕之後,她會那麽快拿到我的弱點,把我

打入十八層地獄,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葉璟琛淺淺一笑,“我想你誤會了,關於你的視頻外泄的原因,雷少傾應該比較清楚,安昕隻是在適當的時候做了反擊,而你與白小林之間的恩怨就不需要我再多做說明。”

“可是是你的人先找到躲起來的白小林吧?”

蕭樂溪肯定道,“之前你就知道我利用白小林的計劃,你更清楚我為了討好姑媽什麽都願意做,你想試探安昕對秦深的態度,哪怕用一個和秦深長得幾分相似的人,你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你想要徹底清除安昕心裏那個人的存在,假如你一開始就阻止的話,我根本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我說得對不對?”

怎麽會不對……

葉璟琛就是這樣的人,從來都大局在握,手段如此。

這些他根本連承認都不屑。

沒有聯想到一起,隻能怪你們太愚蠢!

蕭樂溪瞠大了眼,臉孔都極盡扭曲!

緩釋了一會兒,她平複了情緒才繼續道,“事後你假意把白小林的藏身之處透露給雷劭霆,讓他們將人大張旗鼓的抓到安昕麵前,白小林好繼續依照你的意思時刻把安昕在classic的動向匯報給你聽,你如願以償娶了想娶的女人,我卻成為過街老鼠,連你的母親,我的姑媽蕭彤對我棄如敝屣。”

這麽久以來她所做的努力都化為灰燼,就因為她礙了葉璟琛看中的女人的眼。

“和我有相同遭遇的還有舒依。”

說到這裏,蕭樂溪苦笑了兩聲,自嘲意味十足。

“我可真是沒想到,你連舒依都利用。聽說她為了雷少傾從小就對安昕敵視,舒家的危機是雷少傾搗鼓出來的,可是呢——”

眉頭擰成了結子,蕭樂溪看葉璟琛的眼色裏又恨又懼怕。

“你是那麽的有先見之明,假若不是你讓黎正商在舒依麵前裝做無意提起秦家的東西,光憑舒依那點腦子,怎麽可能想到用秦深的相機去威脅安昕?”

當年秦家在朝夕之間化作烏有,許多的瑣碎都被舒家代為保管,可就是那麽巧,舒依先找到了那部相機。

“不,或許不是這樣的。”蕭樂溪玩起了大猜想,連語調都變得詭異。

“也許你和她早就串通好了呢?她陪你演一出包容的戲碼,助你取得安昕的感激,然後再給給舒家一個苟延殘喘勉強存活的機會,她哪裏會拒絕你?”

對蕭樂溪的指責,葉璟琛沒有承認,亦不否認

。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他深覺坐了二十多個鍾頭的飛機,不是為了來自己聽取一個和自己人生不相幹的女人的話。

“還想說什麽?”他幹脆的問,“或者你想要一個和舒依類似的補償,你可以找黎正商。”

“我想要的補償嗎?”蕭樂溪好像真的猶豫了片刻,緊跟著是一串詭異飄忽的冷笑,“我想要你和我一樣萬劫不複,可以嗎?”

言罷葉璟琛也笑了。

不是可以不可以的問題,是他不允許。

蕭樂溪很清楚他此刻的想法。

“你覺得我做不到,你覺得,你想要捏死我,連抬起手指頭的動作都不需要,或許一個眼神,立刻有人為你赴湯蹈火,可是女人的報複心很可怕,並且很多時候,報複不需要那麽複雜。”

她站了起來,抬手胡亂的抹去早就在臉上交織的眼淚。

睨視著葉璟琛,她從來沒有那麽恨過一個男人,也從來沒有那麽怕過一個人。

而這個人竟然是她的表兄。

“我還記得姑媽當年跟我說過一句話,每個人都有弱點,假如那個人會讓你感到害怕,隻要找出他的弱點,毀掉他就是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想接下來,你該想想怎麽跟門外的人說。”

……

當門被打開的同時,安昕看到一張這樣的臉孔:

麵容是她熟悉的,甚至是此時她才發現的深愛著的。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裏麵的西裝有些褶皺,大抵在身上有兩天沒換了。

對於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這樣的風塵仆仆無疑會讓他自身感到不舒適。

他的神情很是慌亂,然那樣的錯愕隻維持了幾秒,隨後一切歸於平靜。

無法否認他做過的,而你,隻能選擇接受,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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