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闊別一年之後的聚會對於幾個年輕人來說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除了星野鈴美之外他們高中時代經常聚集在一起的人都已經到齊，帶上沒地方可去的伊藤赤也，五個人聚集在周防尊家裏打算好好慶祝了一番。
周防尊跟綾子本來就是住在同一幢樓上下兩層，後來為了方便的緣故周防尊在綾子離開鎮目的時候將綾子租住的單元買了下來，並且打通成一個單元。他們在這裏認識也在這裏結婚，無論是周防尊也好綾子也好，對這個地方都有一份獨特的感情。
“綾子，需要我幫忙嗎？”廚房外，十束多多良覺得綾子在廚房裏大顯身手的樣子很有意思。他是一個很容易會對新事物好奇的人，不過這種喜歡維持的時候往往不長，就像現在他看到綾子動手製作料理有些躍躍欲試。
“好吧，既然是這樣你就幫我打下手吧。”有人願意幫忙，綾子非常歡迎，可惜的是她沒看到經過廚房的草薙出雲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曾經試過十束多多良手藝的草薙出雲表示，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自己做料理而不是吃十束多多良所做的料理……
廚房內綾子跟十束多多良正在忙著，客廳內周防尊一個人獨自占據了長長的沙發，而伊藤赤也則心情有些糟糕地坐在一角。自從櫛名穗波出現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處在焦慮狀態。
用眼角偷偷地注視著隨意將手臂放到沙發背上的周防尊，雖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強，而他也答應了要將安娜救出來，但一想到隻要他們晚一天去救安娜，安娜所受的痛苦就會越多，伊藤赤也的心情也就變得加倍焦急痛苦起來。
‘ff……那將身體交給我如何？’
心裏突然響起的另一把聲音讓伊藤赤也反射性地全身崩緊起來。
他以為當初他隻是作了一個夢，對於在夢裏答應跟六道骸簽訂契約的事也隻是半信半疑，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這樣完全占有。在研究所裏待久了，他知道有些人可以通過精神力跟別人聯係，不過真正碰到這種事還是頭一次。
‘f……放鬆，否則對麵那個男人可是會發現。’
‘你是真實存在的？你可以幫我將安娜救出來？’
‘當然，ff……’
“讓你體內的那個家夥出來。”伊藤赤也以為他跟六道骸在意識裏談話的事不會被任何人知道。所以當周防尊出聲的時候他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居然連他意識裏的六道骸都可以發現，那周防尊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ff……，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隨著伊藤赤也將身體交給意識裏的六道骸，蔚藍色的右眼也變得如鮮血般通紅，一瞬間就算他的樣子沒有任何改變，但他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
如果說伊藤赤也隻是一個情緒有點急躁的小男孩，那麽六道骸就是一個妖裏妖氣的鳳梨怪，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麵對周防尊的時候伊藤赤就算急躁也會服從周防尊的意思，但六道骸不同，對上周防尊金色的眸子時，他眼裏帶著的滿滿是挑釁。
“從一開始的時候。”依然是懶懶地靠坐在沙發上，周防尊不但動作沒有任何改變就連神態也沒產生任何變化，他說的一開始指的並不是今天，而是在新宿的時候。
在那條小巷子裏，初次見到伊藤赤也時他已經感覺到有異常波動，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周防尊捕捉到。所以當六道骸再次透過伊藤赤也意識出現的時候，動用了赤王力量的他看得很清楚，在這個十一歲的小男孩身上，有另一個不符合年齡的靈魂存在。
“應該說果然不愧為赤王嗎，f……。”沒有再繼續掩釋自己的存在，一陣霧氣包圍了伊藤赤也，當霧氣散去的時候，坐在周防尊旁邊的不再是褐發藍眼的伊藤赤也，而是紫藍色頭發的六道骸。
“唔……”說真的，就算有一個人在自己麵前表演變身，周防尊依然沒半點好奇。他不想知道六道骸是誰，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更不想知道他的目的，應該說周防尊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他從來不畏懼挑戰。
所以隻是簡單地留給對方一個音節之後，周防尊便不再理會他來。簡單地說一句，就是周防尊無視了六道骸的存在。
對於六道骸來說，找上伊藤赤也完全是巧合，伊藤赤也的精神波動跟他很適合，他也樂得多找一個契約者。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個男孩身邊居然會有王權者的出現，並且這個王權者還跟黑手黨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六道骸從來沒想過要奪取赤王的身體，赤王的力量過於暴烈，掉劍的可能性極大，換句話說就是悲催的存在。而且要奪得一個精神力量強大的王權者身體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搞不好他會關在周防尊的精神世界裏被揍成豬頭。
周防尊對六道骸完全沒興趣並不代表草薙出雲不關心，對於這個毫無預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人，他可做不到像尊那樣可以無視一切，“既然你出現在這裏，那就代表有事情要跟我們交涉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實現契約，這個小鬼跟我簽訂了契約。”就算六道骸這個人喜怒不明，但至少還是比較有信用的，既然答應了伊藤赤也要幫他救安娜，那麽他也不會食言肉文女配真可怕。
“這是吠舞羅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櫛名安娜的事我們會解決，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吠舞羅的事從來就隻有吠舞羅管，還不輪到有外人插手的地步，就算周防尊不作聲，草薙出雲也明白他的意思，“你說是嗎？尊。”
“啊……”懶懶地掃了一眼六道骸，周防尊現在終於有了反應，既然他答應了櫛名老師要將她的侄女救出來，那麽他就一定會做到。
最後，六道骸離開之後伊藤赤對此什麽也沒有解釋。周防尊不會問也不會管，他的做法很簡單，那就是待情報確定之後親自殺上門將安娜帶回來，至於伊藤赤也跟六道骸簽訂了什麽契約，他不會過問。
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後果。
晚飯過後草薙出雲等人離開了周防尊家，順手關上門回過頭來的時候綾子正好將最後的碗筷收拾進廚房裏。
不久後廚房內傳來了碗筷被清冼時的聲音，夾雜著水聲跟器皿敲擊的清脆聲，一種屬於家的味道悠然而生。
自從綾子離開鎮目之後，周防尊已經很久沒感覺到這種屬於家的氛圍了，就算待在吠舞羅從來不缺少人存在，但再吵雜再熱鬧有時候也比不上這種家的感覺。
坐回沙發上，周防尊的樣子顯得有些沒神沒氣，從他這個角度望去正好看到綾子站在水槽前做家務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四年前他剛認識綾子時，收留了她們姐弟一晚的他也是待在同一個地方看著她站在料理台前的樣子。
“怎麽了？”回過頭來的綾子看到的是周防尊撐著下巴在看她的樣子。大大方方地回以一笑，手裏端著切好的水果，飯後來點水果也是挺不錯的。
將果盤放到矮桌上，人也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桌前，對比起綾子端正的姿勢顯然周防尊更為隨意。盤膝坐下，在綾子的記憶裏從來就沒見過周防尊端正跪坐過一次。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被規則約束的人。
“啊……沒什麽。”隻是喜歡這樣看著你罷了。
“是嗎？”切了一杯茶推到他麵前，周防尊在家裏的時候綾子雖然沒有禁止他喝酒，但周防尊還是很自覺，他們的冰箱裏就連啤酒也沒有。
就算沒有聊天，隻是靜靜地坐在一起喝茶，綾子也覺得很滿足。跟周防尊待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安心、放鬆，這是在意大利完全沒辦法感覺到的。
並不是說跟爸爸待在一起的時候不安全，而是跟尊待在一塊的時候她會下意識地想依靠。因為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保護自己，因為知道有一個人可以任意撒嬌，綾子覺得隻要待在周防尊身邊，她就會變得特別軟弱起來。
不過……雙手捧著杯子，感受從杯子裏傳來的熱度，一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她丈夫，是她要共渡一生的人，綾子就感到很滿足。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讓這份滿足變得更為完滿，所以……
“尊，我們要個孩子吧。”表情不變語氣不變，綾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跟周防尊說‘明天晚上我們吃牛扒吧’一樣隨便。
對此周防尊的反應是……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