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聖喻
聖喻
最近到處都在傳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要在紫金山比鬥的事情。
大明王朝兩個當代最強的劍客要比劍，可不是那種切磋的比劍，而是你死我亡的決鬥結果肯定是有一個死……或者兩敗俱傷，兩個都死。
江湖中經常死人，但是即將死兩個這樣的人，不管怎麽都會讓人感覺到惋惜。江湖都把這一盛況某種意義上也當作了一種損失，而他們決定親眼去看這種損失。
大概是因為有這種想法的江湖人太多了，八月初紫金山就到處都是人，這人擠人的，別說是比鬥了，就是想要好好走個路，都得撞到好幾個人。
所以，這群來看熱鬧的江湖人士從早上等到了第二天都沒有看到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就這麽幹巴巴的在紫金山上過了一個中秋。
其中，自然也包括陸小鳳。
陸小鳳其實是最冤的，他在金九齡的‘激’將法之下，和‘花’滿樓一起調查繡‘花’大盜的案子。夜探平南王府的時候差點被葉孤城給殺掉也就算了，反正是虛驚一場。可調查了一會兒，朝廷居然直接把金九齡抓起來，說金九齡才是繡‘花’大盜！
這下子陸小鳳是真的驚呆了，不過，從金九齡神秘住處所找到的證據可以證明金九齡沒有被冤枉，就連金九齡自己都承認他就是真的繡‘花’大盜，陸小鳳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負責調查繡‘花’大盜的人居然就是真的繡‘花’大盜，簡直就是監守自盜。
陸小鳳有問金九齡，為什麽會找他來調查這件事。
當時金九齡冷笑，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憤恨：“嗬，就像當初那個自稱李倓的男人說的那樣，所有人都隻能注意到你們這群天之驕子，而我，在你們的世界裏隻能是綠葉，是不被注意到可以忽視的存在，我不服！我要用我的手段打敗你，讓你，輸的一塌糊塗。”
陸小鳳也是個氣人的，很直白的對已經淪為階下囚的金九齡道：“但是你還是被抓了起來。”
頭發已經‘亂’掉的金九齡對陸小鳳冷笑道：“嗬，不知道皇上從哪裏調查了我的事情，假如沒有皇上，你以為我會落網？陸小鳳，你永遠都不會抓到我。”
陸小鳳不是一個喜歡爭強鬥勝的人，知道了金九齡變成繡‘花’大盜的原因之後，他便轉過身瀟灑的離開，並留給金九齡一句話：“可惜，沒有如果。”
比預想中提前解決了金九齡的事情，陸小鳳剛走出監獄，就在酒樓中聽到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要決鬥的事情，他作為兩個人的朋友自然是想要去阻止，騎死了三匹馬好不容易趕到了紫金山，結果卻發現兩個人都沒有來……同時也得到了消息，說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把決鬥時間改為了九月十五，地點竟是那紫禁之巔。
可這個消息沒傳多久，就聽到宮裏那位直接下旨，聖旨隻有一句話——：“膽敢擅闖皇宮者，一律格殺勿論。”
知曉了這個聖旨之後，江湖人紛紛嘩然。
怎麽說呢，在這個沒有外族犯境的大明王朝，在這個武力值都特別高的江湖，江湖人和朝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可以不管江湖人之間的恩怨仇殺，而江湖人也不會去隨便殺什麽官員，當然，貪官汙吏什麽的另算。兩方算不得和諧，但是卻有一種互不相幹的意思。
可是這兩個劍客直接把決鬥定在了紫禁之巔，而皇上也直接下令說不讓擅闖。
眾人一想，當今皇帝可不是個簡單的，年幼登基為帝，在外戚幹政，太後當權的現狀，沒有養成不學無術的傀儡不說，硬是瞬息搬到了太後，甚至還娶了太後的侄‘女’，在朝廷沒有大動‘亂’的情況下，坐穩了帝位，要說這皇帝沒有心機，那可是傻子都不信的。要說這個皇帝好對付，那就更是白日做夢了。
而被江湖人議論紛紛的主人公李倓批完了奏折之後，對小太監道：“傳朕口諭，今日便去皇後那處吧。”
“奴才遵旨。”小太監說完就去傳旨了，心想這次說不得就會得到皇後娘娘的賞賜，畢竟，自打那日皇後來禦書房給李倓送了參湯後，就不來求見帝顏了，而李倓也沒去看她，到今日顯然也已經有了一個月。
可出乎小太監意料的是，他這一次沒有得到賞賜，隻聽皇後娘娘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而當李倓看到皇後的時候，之前對小太監冷冰冰的素心已經不見了，而是一個懷著孕的十分溫婉的‘女’‘性’。
肚子已經鼓了起來，懷孕五個月的素心雖然豐滿，但卻有著另一種魅力，讓人看著有些溫暖。
那一刻李倓想，也許他這輩子給不了她愛情，但是她若是為他誕下皇子，就讓皇子變成太子，也讓她做一輩子的皇後，給予她一世榮光。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隻聽皇後素心道：“皇上，臣妾聽說劍神西‘門’吹雪和劍仙葉孤城要在紫禁之巔，也就是這太和殿上比劍決鬥，您……怎麽看？”
李倓愣了下，顯然沒有想到素心會說出這種話題，便不解的問道：“皇後知道這江湖之事卻不曉得朕已經下了旨，擅闖皇宮的一律處死。”
“可是……”皇後看著李倓，似乎‘欲’言又止。
而李倓看了眼皇後的肚子，無奈的問道：“皇後有何高見？”
皇後素心顯然是在等這句話，聽李倓這樣說了之後，連忙道：“那臣妾若是說了，皇上可不要怪臣妾。”
李倓輕笑著‘摸’了‘摸’素心的發絲：“你且說，朕恕你無罪。”
被撫‘摸’了頭發的那一刻，素心是心動的，她覺得皇上對待她的態度又變了，她甚至想要放棄她的計劃。
可是想到了皇上那被咬破的嘴‘唇’和身上的痕跡，素心的心又冷了下來，臉上卻‘露’出了柔和的笑意：“臣妾想著，這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可不是會看聖旨行事的，與其讓他們硬闖，還不如同意了讓他們入宮決鬥的這件事。到時候，這消息傳出去，江湖中人，可不得人人稱頌皇上您仁慈大度，與民同樂？”
李倓抿‘唇’，聲音平穩又帶有一絲試探：“與民同樂？皇後這詞用的倒是微妙，可是，若是有人偷偷潛入皇宮以觀看決鬥的名義行刺朕，這可如何是好？”
行刺兩個字也沒用讓皇後驚慌，她反而像是背誦早就想好了的台詞一樣：“臣妾想，不如‘弄’個物件作為可以入宮觀看的憑證，到時候讓‘侍’衛們看著點，不就不會出事兒了？”
李倓直視著素心的眼，而素心也任憑李倓看著，直到素心不敢直視李倓的雙眼，李倓方才對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