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暗湧

暗湧

陰癸派大門口,陰癸派的弟子們正和邪王石之軒對峙。

邊不負一向最為敬愛祝玉妍,在知道石之軒就是害的自家師姐永遠不得修煉天魔*之人,簡直是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因為打不過石之軒,想來早就把他殺了泄憤了。

其他的弟子們也差不多是這種心情,祝玉妍可以說陰癸派百年難見的天才,年紀輕輕就習得天魔*十七重,簡直就是陰癸派最有希望學習天魔*第十八重之人,可硬生生被石之軒所毀,他們又如何不恨?

這般,也顧不得石之軒那驚人的武力值,紛紛叫罵道:“石之軒你還有臉出現,陰癸派不歡迎你。”

“走開,我要見玉妍!”石之軒的臉陰沉的不像樣,若不是顧及祝玉妍,想來早就大開殺戒了。

白長老冷著臉,高聲道:“邪王還是請回吧,玉妍不想見你!”

石之軒若是那麽容易被勸走,他也不是那個人人懼怕的邪王了:“不管她想不想見我,也不是爾等可以攔住的。”

忍無可忍的邊不負想起了那日祝玉妍那痛苦的表情,悲傷至極:“放過師姐吧!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了!你害她害的還不夠慘嗎?”

“……”許是被邊不負那痛苦的樣子所感染,石之軒竟是沉默了下來。不過,顯然他沒有離開的打算,一副見不到祝玉妍就說什麽都不走的模樣。

而好不容易根據祝玉妍的記憶處理了女性兩三事的,又是羞愧又是惱火的宮九直接用輕功飛了出去,衣衫翻飛,烏黑的長發並未束起,在微風的吹拂下,給人帶來一種淩厲的美感。

站定於高處,宮九冷聲道:“邪王真是好大的威風,居然膽敢在陰癸派門口這般放肆,可是欺我祝玉妍剛接任掌門?”

“玉妍……”看著這樣的‘祝玉妍’,石之軒有些恍惚。他記憶中的祝玉妍,白衣赤足,明明是個魔門的妖女,卻像極了仙子。而如今的她,仍舊身著白衣,卻是為了師父戴孝。她的眼中,不再有著靈動和愛意,隻有深深的寒意和冰冷,甚至連一絲恨都沒有……就仿佛,他石之軒,隻是一個被她完全忘記的一個陌生人。

宮九也在看石之軒,看這個被祝玉妍深深愛著的男人。

他不是不懂情,但正是因為懂,他才不理解石之軒為什麽會在祝玉妍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離開和消失。明明,祝玉妍是那麽的愛著石之軒,而石之軒也是那麽的愛著祝玉妍。

兩個相愛的人總是會互相折磨——莫名的想到了這句話,也想到了他和皇兄的第二世。

也許,有的時候,那些不能相伴總是有誤會吧。可惜,祝玉妍已經不在了,沒有人可以回應石之軒的感情。想到這裏,有那麽一絲難過的宮九放柔了語氣,對陰癸派的弟子們道:“你們且退下吧,這是我和石之軒之間的事情,不管如何,還是要做個了斷的。”

眾人對視一眼還是選擇了退下,畢竟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也許妥善的解決,自家宗主會有所頓悟,武功進階也是有可能的。

直到所有人都退去,石之軒方才道:“玉妍,你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宮九輕笑,由於腹部有些疼的原因,他決定不再站著,而是坐在了雕像之上。明明是有些不雅的動作,被那美好的人做出來,倒是顯得她更加靈動可愛。

石之軒凝視著那張好看的臉,一向不擅於解釋的他最終還是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有些磕磕巴巴的解釋著:“我……不知道,你師父去了……”

若是原本的祝玉妍,也許會因為石之軒這一次的主動認錯而感動的哭著撲倒他懷中。可是宮九不會,所以他隻是平靜的說:“我不怪你,人總是有自己的事情,而自己的事情,總是要重要些的。”

對方著雲淡風輕的樣子更是刺激到了石之軒,他想要爆發,問她是不是不愛他了,但卻隻能尷尬的說了一聲抱歉:“對不起……你一定恨著我吧。”

對待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宮九其實是很暴躁的,他真想一個巴掌拍過去叫他滾。但是想到祝玉妍對他是真愛,卻又消了這種心思:“無需抱歉,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愛著你,便可以為你放棄一切。正所謂因愛生恨,已經無愛,又談何恨?”

她已經不愛他了——這是石之軒從祝玉妍的口中所得出的結論。

愛之深,恨之深,恨到了極致就如同陌生人。

兩相沉默,片刻後,石之軒問道:“……你要嫁給隋文帝?”

“不錯。”宮九點頭,似乎是想到了那個人,眼中出現了那麽一絲神采。

而石之軒又怎麽會注意不到宮九那眼中的期待和幸福,執拗的繼續問道:“為什麽……”

“我愛他啊。”宮九回答的很是簡潔,不管是扮演著誰,不管心中有什麽其他想法,他永遠都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話。

他愛他皇兄,愛到了骨髓裏,就算變成了女人也愛他。

那種幸福的感覺刺痛了石之軒的眼睛,他無法忘記祝玉妍當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那幸福快樂的樣子:“玉妍,不要嫁給隋文帝好不好?”

其實聽到這句話之後,宮九是打心眼裏替祝玉妍開心的。可惜,她現在並不是祝玉妍,所以他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當年的祝玉妍,她會毫不猶豫的說好。然後開開心心的和你走,但是當年的祝玉妍已經死了,在她最需要你,卻見不到你的時候,死的魂飛魄散,煙消雲散。”

宮九說的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而石之軒卻以為這番話語中有著其他的含義。

“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好不好?”——石之軒如此問道。

“你應該知道的,我一旦做了選擇,就不會後悔。”——宮九的態度仍舊從未改變。

石之軒沒有在說什麽,他的自尊不會讓他和普通男子一樣,為了一份感情做出低聲下氣的事情。堂堂邪王能對一份感情做出這樣的挽留實屬不易。

可惜,他身體的兩種內力本就相衝,再受到這麽大的刺激讓他身體更加不適。身體內那狂暴的一麵就要爆發出來,因為不想傷害祝玉妍,他強忍著滅殺一切的衝動,轉身下山離開。說來也是巧,正巧遇到了帶著和氏璧下山的碧秀心。

碧秀心救了暈過去的石之軒,而石之軒卻恰巧失去了一部分有關祝玉妍的記憶,也算得上是造化弄人。

而遠在宮中,楊廣手握著獨孤皇後自盡之前留給他的令牌,眼中迸發的是讓人恐懼的仇恨。

獨孤皇後和他說的那些話,在他年幼的心裏埋下了陰影,如同魔障。

他無法忘記一直疼愛著他的母後,那個堅強的女人,一臉痛苦的握著這個令牌。

那個疼愛他的母親,痛苦的對年幼的他說:“你的父皇,為了一個狐狸精要娘親死。”

當時的楊廣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連忙安慰道:“母後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讒言,父皇那麽尊重您,又怎麽會做出讓您傷心的事情?”

獨孤皇後笑得無比苦澀:“你也說了,你父皇對母後隻有敬卻沒有愛。如今遇到了一個他愛著的,就不管不顧的……他揚言天下要立那女子為後,而母後,也隻有死了……”

“母後……我去找父皇!”也許是被獨孤皇後的反應給刺激到了,楊廣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卻被獨孤皇後一把拉住了:“傻孩子,別衝動。母後也不是吃素的,母後對你父皇說,要母後讓位可以,但一定要立你為太子。”

“母後!!”楊堅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做無能為力,無能為力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麽都做不了。

獨孤皇後溫柔的撫摸著楊廣的發絲,笑得溫柔和藹:“廣兒,聽母後把話說完。母後心知你父皇已經愛極了那女子,唯恐將來會被那狐狸精所哄騙。等那狐狸精嫁過來之後,說不得就得為你父皇再生皇子,到時候你和你哥哥的地位堪憂啊。你哥哥是個沒什麽心計的,而母後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母後相信你可以憑著太子之位登基為帝,然後護著你哥哥。”

說著,獨孤皇後把手中的令牌遞給了楊廣:“這個令牌可以調動母後在皇宮甚至朝堂之上所有的勢力還有暗衛,你要好好經營,努力的活下去。”

楊廣緊緊的握著令牌,十分認真的說:“兒臣明白了,我會活下去,登基為帝保護哥哥。”

“你這麽說……母後也就放心了……”獨孤皇後微微一笑,未曾想到她早就已經服了毒藥,在和楊廣講完了這一切正好毒發身亡。

“母後!母後!”

而楊廣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母後,死在了他的麵前,仇恨在心中發芽,無法熄滅更不想熄滅。

躲在暗處的楊勇手拿一塊和楊廣手中令牌一模一樣的令牌,如同鬼魅。[綜]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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