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快活王到朱府

千奇百異的古樹,層層疊疊的綠葉,在陽光下輕蔭而點,遮住火辣的日曬,四下透著說不出的清涼之意,一條素帶鑲金發帶隨著如暴墨絲微微飄揚,臉帶麵具看不清神色,白冰收劍入鞘淡淡道:“你們走罷!!”

“債都沒還清呢,在下哪能就這樣走呢!”王憐花誠懇的說道!沈浪略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什麽話也沒說,嘴邊依舊掛著那招牌式的懶笑!

“欠了我債的!”白冰隱在麵具後的劍眉一毛,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道:“自然跑不了,不過我這穀中,卻是留你二人不得,否則,我那自在,隻怕被你們那不知還有多少的仇人給擾得幹幹淨爭!”

白冰說罷,足尖輕點,便一躍上了樹梢,幾個縱身,快得令二人還未曾反應過來,身影已然瞧不見了!

王憐花直直的盯著白冰遠去的地方,心下更是火熱起來,這何等輕功?簡直連沈浪都比不得呀!快活王雖然厲害,但能不能比得過他,也是在伯仲之中!王憐花這般猜測著!

沈浪好笑的瞧了他一眼,雙手抱胸的往林外走去,嘴裏說道:“花兄,你不走,我可是要走的了!”

“等等呀!”王憐花連忙收斂心思,急步趕上與他並肩而行!左右白兄住在這裏又跑不了,還是先去試探一下快活王的深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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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騙了我,欺騙了我十八年啊!”一襲墨黑與暗金交雜對襟寬袖錦袍的快活王神色,瘋狂的指著一塊高大的墓碑嘴裏說道:“你要給我說清楚,要給我說清楚啊!”

說罷仰天大笑起來,眼內有些微潤濕,卻無淚落下,神色瘋狂,心頭被欺騙的怒火淹沒理智,大袖一拂,整個墓碑便立時被那磅磗的內力給擊碎成十塊八塊,帶著勁道的碎石紛紛打在避之不及的隨從身上!

一個接一個的受傷吐血,紛紛倒地,宋離見狀欲上前阻止,隻可惜快活王此時已不再有理智,感到身側人來,轉身便是一掌,宋離立時噴血被擊飛得好幾丈!也無力上前!

“追!!”沈浪與王憐花從穀內出來,正準備去朱府瞧瞧朱爺現在的情況,卻看到前方迅速急行的快活王手下,對視一眼連忙各使輕功追了上去!

追至墓地,卻正見快活王失去理智般的正在發狂,周圍倒著一地受傷的隨從,快活王麵色猙獰,墨發淩亂著猶如瘋狂般雙手急舞,立時遍地落葉飛揚半空,碎石亂濺!

沈浪見狀,雖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卻也連忙上前欲阻止,行到快活王身後,哪知他似有所感般的轉身一掌,沈浪頓覺一股無可抵擋的深厚內力朝著自己當胸而來,卻避之不及,正印在自己胸前,頓時後退四五步,胸口一痛,一口鮮血自喉嚨湧上,順著嘴角流下!

“沈浪!!”王憐花見狀連忙腳下一點,奔到快活王左側,雙袖翻飛,手掌斜揮而起,一掌朝他狠狠劈去!

勁風襲來,快活王早有所感,當下也不避讓,左袖一拂,一道內力便淩空射出,袖風如刀,刮得王憐花麵頰生疼,欲躲不及,左肩一痛,身子淩空被飛幾三四丈遠!王憐花倒在地上,手捂著左肩,心裏頭大怒!原來他當真一點也瞧不上自己!

“人生至痛,莫過於生離死別,當年忍痛生離,沒想到十八年後,盼來的卻是死別!”沈浪見其平靜下來,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頹廢,上前幾步說道!

“是呀!”快活王低道:“等了十八年了!卻是個死別!!”負手轉身歎氣!

“佳人已眇,人間卻依舊處處有風情!”沈浪看著宋離帶著隨從離去,與他點示意!“又何苦絕望至此呢?”

“你不懂,沒有她的一顰一笑,本座生有何歡!”快活王心痛欲死,臉色卻淡淡,似乎看透紅塵一般,嘴裏道:“沒有她來與我分享,那我這十八年來爭的一切,不過是雲煙塵土!”

“那我娘呢!!”王憐花怒不可遏,捂肩上前對著他喝道:“你生何歡?沒她你就不想活?那我呢!我娘呢?你心裏就她一個?為什麽要來招惹我娘,為什麽還要生下我?”

“你娘??”快活王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嘴裏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般,你想要知道,就回去問你的好娘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王憐花大怒!

“是我的,我不會否認!不是我的,我也不會承認!!”快活王道!

“你!!”王憐花氣得發抖,指著快活王道:“好!好!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兒子!!”說罷一蹬腳,整個人就如同離弦箭般的竄走遠去!

“花兄!!”沈浪看王憐花走了,不由得出聲喚道,王憐花正大受打擊,哪有心情來理他!

沈浪心裏歎了口氣,又看了看恍然不覺的快活王,對此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人家的家事,自己不過一個外人,又如何好插手呢!

沈浪對著快活王說出了朱富貴命在旦危的事情,快活王這才恍神過來,媚娘的遺體不在這兒,如果朱富貴死了,本座要去哪裏尋!快活王想到此處,便逕自去了朱府,沈浪心知他未知道李媚娘的消息不會傷害朱富貴,但朱府又不僅僅止朱富貴一人,也連忙壓住內傷跟上了去!

快活王進了朱府,卻發現熊貓兒也在,當下心知他那好管閑事兒的毛病又犯了,避開眾人將其叫到後院,向他問清楚此間發現的事情,卻得知朱富貴中了雨花青毒!心頭大感詭異,也怨不得沈浪以為是自己幹的!這雨花青毒,除卻自己,根本無人會配製呀!哦不對!白靜也會,這毒是怎麽配製的,當初就是她教給自己的!難道這惡婦竟還活著?

“你去查查,那個女孩是甚麽來曆!”快活王對著熊貓兒吩咐著!熊貓兒雖然覺得不可能是白飛飛做的,但自家義父交待的事情,總不能當麵反駁罷!於是恭敬的應聲離去,左右查不查的,也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