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夜郊荒村

沈浪抱著猶自人事不知的白飛飛走了屋子,白靜一襲紫袍寬袖載著金黃麵具坐於椅上,沈浪頓了頓,將白飛飛輕柔的放在**,將被子給她掖好,伸手撫過她額頭淩亂遮眼的發絲!

“你終於來了!”白靜也不回頭,坐在椅上動也不動,好似躺在**的是陌生人一般!

“在下。。。”沈浪雙手忍不住的發抖,細細撫著白飛飛的麵容,似要將她深深印在腦裏,刻在心頭一般,哽咽道:“把她交給前輩了!”

“哼!”白靜冷聲道:“我救人,你再將她帶走,沈浪,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嗎?”

“你。。。”沈浪回身怒目而視,緊緊的盯著白靜:“身為人母,難道你不希望她過得幸福快樂嗎?天下竟有你這樣的母親??”

“哼!”白靜絲毫不動容,回頭冷冷瞧著他,眼裏不含絲毫情緒:“快樂幸福這種東西,隻會磨損人的鬥誌,她不需要!”頓了頓又道:“至於身為人母,要如何對待自己的女兒,我想,還輪不得你來置喙!!”

“這麽說,前輩還是不想救她?”沈浪忍痛來此,就是為了白飛飛的性命!

“這,就要看你如何選擇了!”白靜語帶幾分得意道!

“你。。。”沈浪臉色漸漸發白,雙手緊緊握住,指節青白,額頭青筋突暴,胸膛不斷起伏,粗氣急喘,平日裏的懶笑早已消失,雙目裏燃燒著熊熊怒火,見白靜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又扭頭看向躺在**已快將油盡燈枯的白飛飛,臉色不斷的掙紮著,閃過不舍心痛甜蜜,最後定格在了絕望,沈浪將頭轉向白靜,抱著一絲微不可見的希望暗啞嘶聲道:“前輩,當真一點機會也不肯給我們?”

“我給了你們選擇生死的機會!”白靜冷漠至極!

沈浪聞言徹底絕望死心了,雙腿一軟癱坐在床沿上,看著白飛飛無暇清麗又蒼白的容貌,絕望痛苦鋪天蓋地的奔騰狂嘯而來,瞬間淹沒了他的內心!

“看來,你並不是那麽想救她!”白靜起身淡淡道:“你們走吧!”

“等等!”沈浪呼吸近乎停滯,出聲喚道,白靜停住腳步轉身看向他,沈浪盯著白靜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頹然垂頭低語道:“求前輩,救她!”聲音微不可聞,但白靜卻依舊聽見了,心裏頓時閃過一絲喜悅,飛飛呀飛飛,你總歸是要回到娘身邊的,完成你的使命的!娘從來沒得到過幸福,你的存在,就是為娘和死去的孩兒報仇,其它的一切,你都不該有!

“那麽你得答應我兩件事!”白靜負手點頭道!

“前輩請說!”沈浪已無退路,將內心交雜的情緒壓下,深吸了口氣,看向白靜!

“第一,離開你住的地方,別讓她找到你!第二,今晚的事不論我是如何告訴她的,你絕不能否認!”白靜提出兩個近乎苛刻的條件,這樣飛飛便該死心了,一心一意為放在複仇上了!

沈浪呼吸一滯,胸口一痛,前輩呀前輩,你真是一點後退也不給我二人留嗎?這樣一來,飛飛即使好了,大概也隻會恨我吧!沈浪慘然一笑,罷了,罷了,已到了這種地步,自己又能怎樣,隻要飛飛能活著,便是恨著自己也罷,隻要她活著便好!沈浪無力的點點頭:“我答應,我答應,隻要你救她!”

沈浪深深吸了口氣,逼回欲流出眼眶的淚水,轉頭凝視著白飛飛,輕輕撫過她的臉龐,鼻頭發酸,眼淚又似要流出來,沈浪怔怔的看著她,似要將她的模樣印在靈魂深處,無聲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順著白飛飛如玉的麵頰蜿蜒而下,白飛飛似有所感,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精致修長的秀眉也蹙了起來,沈浪回過神來,伸手撫平她的眉,隨即吸了口氣,不舍的收回目光,起身對著白靜拱手道:“在下告辭!”

沈浪再轉身深深凝神了白飛飛一眼,毅然轉身大步走向門口!

“等等!”白靜怔了一怔,突然出聲喚道,沈浪停步,卻沒轉身,藏在袖裏的緊握的雙手,早已狠狠刺破了掌心,染上點點殷紅!

“你忘了自己的陰陽煞也未解?”白靜道!

“在下的問題,不勞前輩操心!”沈浪搖搖頭,隨即大步走了出去,夜風拂過長發,就著屋內昏暗的燈光望去,顯得一派寞然淒涼!

白靜又是一怔,竟還有人不想活命,白靜不信,側頭思索了一會,方才大悟,輕聲哼道:“好小子,竟打得這般算盤!”以為隻要自己中了陰陽煞,等飛飛來尋你時,便知真相,不會恨你不成?想得美!

白靜飛身縱出門,朝著走向馬車的沈浪,一手拉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在他身上連連拍擊,嘴裏說道:“你休想用苦肉計向她證明,你是為了她而犧牲自己!”

“沈某答應的事情自會做到!!”沈浪臉色一白,掙脫她躍開!

“可她卻未必信!”白靜跟著躍向沈浪,手下不停,朝著他胸前又連擊兩下!

“那就與沈某無關了!”沈浪回身一腳踢去,白靜閃開,沈浪腳下一蹬,朝後躍去!

“你身上的陰陽煞非解不可!!”白靜緊隨著他跟上,一手抓向沈浪,嘴裏厲喝!

“那就恕沈某無禮了!”沈浪心頭怒火竄了起來,回身一掌朝著白靜擊去,鬢角眉梢已泛滿麵霜!白靜慌忙之下身形一變,出掌迎了上去,兩人雙掌對擊,同時彈開了一步,沈浪噴出一口鮮血,白靜身子微幌了幌,站定後,挑眉驚訝:“好小子,竟還有這等身手!!”

“在下一直不願與前輩動手,隻因尊重您是飛飛之母!”沈浪伸手抹去嘴角一絲血跡,冷然道!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得過我?”白靜嗤之以鼻,雖然你武功也不差,若是全盛時期,許是能與我抗衡,但現下卻是中了我的陰陽煞,居然還敢與我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