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冰下殺手

月夜清淺,夜風拂過,帶起陣陣涼意,白冰靜靜立於梢頭,眸色波瀾無痕,麵無表情的望向金不換,朱七七期待的朝著白冰望去,狂喜早已湧上心頭,快救我呀!

金不換打了個哆嗦,額上早已流下汗來,白冰依舊未語,寂靜的夜幕下,隻餘下未曾安眠的鳥鳴聲!

白冰廣袖一拂,一縷無形勁氣帶著急促的嘯聲,掃向朱七七右肩,朱七七隻覺身子一麻,頓時一股甜蜜而又不可抗拒的睡意湧上來。

為甚麽?為甚麽他要將自己點暈?

難道有甚麽不能讓自己知道的麽?

還是,他和金不換是一夥的?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映入腦海最後一個影像,是白冰騰空而起,朝著金不換飛身掠來,她想遏製住睡意,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卻無法再想,也無法再看,漸漸的倒了下去!

“金不換!”白冰輕飄飄落在地麵,沒帶起一片落葉,也沒發出任何聲響,端得飄忽若神,白冰緩緩走向前,淡淡的說了句!

“屬下在!”金不換惶恐著低頭不敢抬眼瞧他,眼前隻見他那雙繡著暗色雲紋的黑色靴頭,與那銀線繡著青竹筱葉,在空中劃過弧形的純白色衣擺!

“能給本尊解釋一下嗎?”白冰負手道,語氣不帶一絲起伏!

“屬下。。。”這一句猶如一道炸雷,炸得金不換腦中沸騰,不安至極,拚命的轉動腦筋,想要找出個理由,渡過這一劫,渾身冒著冷嗖嗖的汗漬,額上冷汗涔涔,嘴裏連道:“屬下,屬下隻是,隻是。。。”

“隻是甚麽?”白冰走到倒地的熊貓兒身邊,並指急點,住止他外往狂湧的鮮血,又伸手探向他的脈息,隻覺脈博似有若無,近乎不見,心下歎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真真是倒黴得很,自懷裏掏出止血丸來,撕開他的衣襟,將止血丸撚成粉末,灑在他周身小小的傷口上,鮮血緩緩止住,不再往外流!

“屬下,屬下是為尊主著想啊!”金不換目光四下掃視,忽然看到熊貓兒手中的酒葫蘆,腦中瞬間閃過一道靈光,悄悄窺視白冰一眼,嘴上忐忑不安的說道:“屬下得到消息,這熊貓兒是快活王座下酒使,快活王與尊主作對,屬下隻是想為尊主除去快活王一臂!”又道:“屬下自知不該自作主張,請尊主責罰!”

“哦?”白冰將固元丹喂入熊貓兒口中,又將他平躺放好,聞言身起,目光掃向金不換,在左側林中頓了一頓,又略過,挑眉道:“這麽說,你倒是忠心?本尊反該獎賞獎賞你才對了?”

“尊主說笑了!”金不換陪笑著說道:“這都是屬下份內之事,哪能受尊主賞賜,若尊主憐惜,賜下那生死符的解藥,屬下就感激不盡了!”

“哈哈哈。。。”白冰從未大笑過,卻被金不換這厚臉無恥,給逗得大笑,隻是狂笑著,卻無一絲溫度,在這寂靜的黑幕下,隨著微微的風向,傳得老遠!

笑得夠了,白冰走到金不換身邊,冷冷道:“巧舌如簧,江湖人稱天下第一不要臉金不換,也會對本尊忠心?要真是對本尊忠心,明知熊貓兒與本尊有交情,哪來的膽子對他出手?何況,你中了本尊的生死符,要真是個忠心之人,便該忍著,或一死以全舊主恩情,現在你背棄舊主不算,還對舊主的座下百般算計,似你這種牆頭草,憑甚麽認為本尊會信你的話?”

“冤枉啊,尊主!”金不換一臉委屈,說道:“快活王那個人見人惡的大魔頭,哪裏比得上尊主一點半點?屬下也隻是棄暗投明,要不是中了他的手段,怎麽可能跟他同流合汙呢?尊主,您要相信屬下,屬下對您是忠心耿耿的呀!熊少俠,屬下確實不知他與尊主有交情,若是屬下知道,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尊主的朋友出手啊,尊主。。。”

“一派胡言!”白冰冷冷喝道,狠狠一腳將金不換踢出幾丈,橫眉冷目道:“在本尊麵前也敢耍那見不得人的手段,給本尊老實交代,為甚麽要對熊貓兒出手?若敢有半句虛言,本尊饒你不得!”

“尊。。。尊主!!”金不換重重摔落在地,震得一地落葉紛紛揚起,胸口猶如巨鼓敲擊一般,隻聞得卡擦一聲,卻是肋骨斷了一兩根,疼痛不已,嘔出一口血來,顫抖著抹去嘴角血跡,朝著白冰爬來,一臉痛苦,嘴裏惶恐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哪,尊主。。。”

“死不悔改!”白冰冷冷喝道,身形一動,瞬間欺身而近,右掌輕抬,蒙上一層淡藍色的光芒,真氣嗤嗤作晌,呼的一聲,朝著金不換腦門兒狠狠擊去!

本想著再惡人的人,也有生存的權利,給你機會悔改,隻要你說實話,本尊又何嚐會心狠到要你性命的地步?

你既絲毫不領情,那本尊也不枉作好人了!

金不換臉色一白,淩厲的氣勢,壓得他渾身發軟,動彈不得,掌風已近其頭頂,黑幕中急促的呼嘯聲響起,一道身影瞬間擋於金不換身前,一掌襲來,與白冰右掌狠狠相擊,“砰”的一聲巨響,那人身子連退數步,左掌麻木,不停的甩動!

“我道你何時現身!”白冰冷冷掃向王憐花,淡淡道:“怎麽?你與他有交情?要阻我?”

“兄長誤會了!”王憐花甩甩手,微笑著走上前來,金不換險死還生,早已驚出一身汗,渾身發軟著癱在地上!

“誤會?”白冰心裏那個怒火,熊熊燃燒著,說道:“你若與他沒交情?”一指癱軟在地的金不換,“何必來阻我,救他性命?”又指向熊貓兒道:“你與貓兄,有何仇怨不成?竟眼睜睜的看著金不換對他下毒手??”

“兄長當真是誤會憐花了!”王憐花眯起眼,輕笑道:“我救他一命,自有道理,至於貓兄?”王憐花笑了笑,說道:“不是還有兄長來救嗎?我這點本事,又哪裏比得上兄長半點,如何好意思在你麵前獻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