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鬼窯救飛飛

“娘!!”王憐花回過神來,又驚又怒的奔上,一把摟住她,王雲夢淒淒一笑,唇角殘留著一絲血跡,抬眼望向王憐花,輕輕道:“花兒。。。你一個人。。。要好好的!!”

“娘。。。”王憐花突地放聲痛哭,說道:“這是為甚麽??為甚麽??”

“花兒。。。”王雲夢虛弱地伸手拭去王憐花不斷流下的淚水,喃喃道:“他想一死了之。。。想去找那李媚娘。。。我偏偏不要成全他。。。我要他。。要他死。。。死也不能。。。擺脫。。。”話未說完,撫上王憐花臉龐的手,已重重垂下,顫了一顫,便不再動彈,雙眼也已閉上!

“娘!!”王憐花死死抱著王雲夢,哭得像個小孩子,他痛哭道:“你活過來呀!!你不要孩兒了麽??你活過來!!”

“爹!!!”朱七七嘶聲痛呼之聲!

“情孽糾纏死不休,唉,這又何苦。。。何苦!”沈浪忍不住長長歎息一聲,喃喃地說道!

月夜清淺,圓月彎作一彎芽兒,灑下淡淡的清輝,牆外鬆林紅葉,隨著料峭的夜風吹拂而來,打著旋兒飄葉在地,映襯著那一地血紅,朱七七與熊貓兒守著快活王的屍身,放聲痛哭,王憐花神情恍惚,抱起了王雲夢,更顯淒涼!

白冰淡緋色的薄唇緊緊地抿著,麵無表情地負手而立,墨發隨風躚旋揚飛,衣袂獵獵作響,平靜無波的目光,移到沈浪身上,而沈浪似有所覺,抬眼對視,竟微微一笑,蘊含著了然一切的意味!

。。。。。。。

三日後,沁陽城外鬼窯,有入無出的絕望通道內,盞盞油燈上火搖曳著跳動,冒著一縷一縷青煙,沈浪緩緩走入,目光直視前方,左手猶提著一個黑色包裹,此值正午,但通道內卻一片幽暗,被鮮血侵蝕地青石板,已瞧不出原來的顏色,冷風嘶嚎呼嘯著,在幽暗的通道裏猶如厲鬼慘呼一般,倍顯詭異,更帶來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濃重地血腥味在沈浪鼻間彌漫著,而沈浪臉色不變,依舊朝著目的地而去!

“沈公子!”身著淡橙色內襯,純白色外衣,及同色長裙的如意與環翠,自通道分岔之處掠出,沈浪腳下一頓,抬眼望去,環翠掃了一眼他左手所提之物,又望向他,說道:“這邊請!”說罷便轉身朝左側引路!

“勞煩姑娘了!”沈浪微微一笑,緊跟著兩人而去!

“公子客氣了!”如意邊走邊輕聲說道!

“不知飛飛。。。”沈浪問道!

“沈公子放心罷!”環翠回頭道:“宮主很好,就是。。。”

“環翠!!”如意立時出聲厲喝一聲,環翠吐了吐舌頭,遞給沈浪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又迅速回頭引路而去!

“沈公子別多心!”如意見環翠已收聲,這才對著沈浪低聲道:“宮主再怎麽說也老夫人的女兒,老夫人不會對她怎樣的,倒是公子你,要小心些。。。”

“多謝姑娘提醒!”沈浪微笑著說道!

說話間,三人已走過下一層,到了北方通道的一處暗室,門口兩側點著兩盞油燈,更有兩個侍女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如意收斂表情,遞給環翠一個眼色,環翠已停下腳步,示意沈浪停下,如意走上前去,輕輕敲響了房門!

“是如意?還是環翠?”裏麵傳來一陣嘶啞暗沉地女聲,在隻以油燈照明的通道內,顯得更加詭異!

“稟告老夫人!”如意答道:“沈浪已帶到!”

“讓他進來!!”白靜地聲音自暗室內傳出,在通道裏回響不絕!

“沈公子!”環翠擔憂地瞧了他一眼,沈浪微微一笑,提著包裹走上前去,此時門已朝內打開,裏麵昏暗一片,隻一道紫色背影,立在石桌前,帶著黃色的鬼麵,靜靜地看著沈浪走來!

“下去罷!”白靜道!

“是!”如意恭敬答道,隨即退出石室,又將石門拉上,隻聞得砰地一聲響,門已緊緊合上,此時,石室內,便隻餘下白靜與沈浪兩人,石桌上那一盞油燈,還縷縷冒著青煙,顯得白靜那雙露在麵具外的雙眼,更加令人發寒了起來!

“你當真敢來?”白靜甩袖坐下,抬眼望向沈浪!

“老夫人盛情相邀,在下不敢不來!”沈浪微微一笑,一拉衣擺,坐在白靜對麵,將長劍放在石桌上,看向白靜道!

“你該知道!”白靜頭微微一動,說道:“此處易進難出!”進來容易,出去可未必了!那臭丫頭,有那麽大魅力?能讓你不顧生死?白靜扭曲著想道!

“總要試一試!”沈浪道!

“帶來了麽?”白靜望向他,淡淡地問道!

“不帶怎會來?”沈浪低首掃過左手的包裹,又抬眼笑道!

“拿來罷!”白靜猛地站起身來,呼吸竟有些急促!

“且慢!”沈浪亦起身,持劍於身前擋住白靜伸來欲奪地右手!

“嗯??”白靜眯起眼睛,看著沈浪的眼睛,道:“這又是何意?”

“東西。。。”沈浪笑道:“在下是會交給老夫人的!”又道:“但老夫人,總要先讓在下,看看她才是!”

“好!”白靜收斂情緒,忍住激動,平息了一下不停跳動的心髒,望向沈浪道:“量你也耍不了甚麽詭計!”說罷走往左麵牆壁,屈指在一處稍顯暗色的石板上輕輕一敲,房間似乎也晃動了一下,左麵的牆壁,忽然自中間往兩側移開!

“來罷!”白靜甩袖當先進了去,沈浪按住激動的心情,持劍跟在後麵,掠了進去!

“她怎樣了??”屋內與先前的暗室不同,頂上綴著夜明珠照明,一派透亮,映入眼簾的一方寬大的石床,上麵掛著碧紗帳,透過紗帳望去,裏麵錦被中,一團凸起,微微起伏著!

“死不了!”白靜沒好氣地說道!

沈浪已掠至近前,掀開紗帳,隻著白色內衫的白飛飛,腦袋上裹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隻露出一對鼻孔,嘴唇,與那闔上的眼皮,沈浪心頭大痛,坐在床邊,伸手想撫上她,卻又怕弄疼了她,眼眶一紅,竟似要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