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鱷潭相處

哪知那怪物水性極好,竟又迅速襲來,耶律齊一急,右手提氣握挙對著水波翻滾的方向一挙擊去,緊接著右手伸展,運氣全身功力將其往下按,隻覺得觸手中一片冰涼堅硬,似鱗片狀,心想,難不成是什麽妖物。

借著按下那怪物的勁頭,雙腳在上一點,便騰空而起離了水麵,他深深吸了口氣摒住呼吸準備再次下潛,卻發現雙腳已落在了實地,頓時大喜過望。

公孫綠萼已喝了好幾口潭水,早已是半昏了,耶律齊將她放在自己腿上,左手在其背上輕拍著讓她緩緩的吐水,口中柔聲輕喚道:“公孫姑娘,公孫姑娘!”

“耶律大哥,”公孫綠萼緩緩睜開眼睛,就著不知哪裏傳來的昏暗微光看著耶律齊關切擔憂的麵孔,心中一酸,似喜似悲的輕聲道:“想不到咱倆便要死在這裏!”

“公孫姑娘,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出路,決不會讓你死的!”耶律齊麵色一整,安慰道。

“唉,死了也好!”公孫綠萼想起自己父親將她推下鱷魚潭,心中傷心不已,頓時覺得這世上也沒什麽好活的,不由得歎聲道。

“公孫姑娘,生命富貴,來之不易,怎能輕言生死呢!”耶律齊不讚同的說道。

“爹爹,他都不希望我活著。”公孫綠萼垂首低泣,“我總該如了他的願的!”

“人生在世,又豈是為了別人而活!”耶律齊勸道。忽然聽得岩石上傳來一陣沙沙異響,公孫綠萼一個翻身坐起摟住耶律齊的脖子顫聲驚道:“那是什麽?”

感受到公孫綠萼口中輕氣吐在脖子上,耶律齊頓時覺得酥酥麻麻的,心神一**,便立時覺得渾身疼痛起來,連忙壓下情思,定睛朝岩石上看去,隻見一隻醜陋的鱷魚正朝二人爬了過來。

“別怕,你躲在我身後!”耶律齊將公孫綠萼拉到自己背後護後,戒備著。

“那是鱷魚,是鱷魚!”公孫綠萼伸出腦袋仔細瞧,不由驚聲叫道。

“公孫姑娘不必擔心,在下一定會保護好你!”耶律齊這般承諾道,便見一道黑影已爬至腳下,頓時運氣便一腳朝連連踢去,正中其下顎,將其踢至淩空翻滾便落入潭中,頓時潭中鱷魚便**起來。

“公孫姑娘,那隻爬上來的鱷魚已被我打入水中,暫時不用怕了!”耶律齊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隻覺得入手處一片柔滑,心中一**的同時又疼痛起來,耶律齊忍著痛尷尬的縮回手,忽然想起在丹房裏她衣衫除去隻餘下一件小衣,不由得口中念著非禮無視。

“啊。。。”公孫綠萼羞怯著驚呼一聲,身子自然而然的讓開了一些,蹲在地上雙手環胸,不肯抬頭。

耶律齊離她稍稍站遠,解下長袍便閉著眼睛轉過頭遞給公孫綠萼。公孫綠萼連忙將其披在身上,係好腰帶,見耶律齊閉上眼睛,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失落。

“耶律大哥,你睜眼罷!”公孫綠萼心中糾結萬分道。

“公孫姑娘,適才不是有意冒犯!”耶律齊睜眼見公孫綠萼已然穿好,心中鬆下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不是滋味,立時在心中暗罵自己無恥,怎麽能公孫姑娘起了褻瀆之心呢,頓時臉皮發燙,口中卻連連歉意道。

“你還說。。。”公孫綠萼跺了跺腳,臉色飛紅口中嗔道。

一種**的氣氛在二人之間緩緩流動。

耶律齊避免她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公孫姑娘,你別擔心,想來你父親隻是恨我師傅救走郭姑娘,所以才恨我,你是她獨生女兒,將你推了下來,此時他定然已好生後悔,我想一會定來救你出去!”

公孫綠萼聞言情緒低落起來,口中喃喃道:“我娘在世時,爹爹他確實對我百般疼愛,隻是當娘去世了,他就對我漸漸冷淡起來,有時竟連看也不願看我一眼,但我想他雖然不喜歡我了,心中也是不會恨我的罷!”頓了頓,公孫綠萼忽然想起許多難解之事來,說道:“耶律大哥,我忽然想起來,好像爹爹一直在怕我。”

“怎麽會,天下哪有怕自己女兒的父親。”耶律齊心中疑惑,口中卻這樣說道。

“是呀,他一直在避開我,生怕與我見麵,就是見了我也是神情有異,不是怕我是什麽。”公孫綠萼恍然道。

她以前見到父親神情不自然,雖覺心中覺得奇怪。但每次問道,父親隻道自母親逝世,心中悲痛,以至性情改變。但這次她摔入鱷潭,卻明明是父親自己布下的圈套。他在丹房中移動三座丹爐,便是打開翻板的機關。若說他是因為周伯通而遷怒耶律大哥,隻需將我倆手扯開便是,為何卻將自己也一掌推入潭中?這一掌之推,那裏還有絲毫父女之情?她越想越是難過,但心中也是越加糊塗。父親從前言行一直茫然不解,隻是拿“行為怪僻”四字來解釋,但如今想來顯然全是從一個“怕”字而起,可是他何以會害怕自己的親生女兒,卻萬萬猜想不透。

“是不是令尊有什麽不妥隱事,被你無意中撞過了?”看她呆呆的出神,耶律齊不由得猜測道。

“若有,我又怎會不記得,何況父親行事一向端方,處事極為公正,穀內弟子對他都很是敬重,哪裏會有什麽隱事!”公孫綠萼萬般不解,口中道:“雖然他今日行事確是不妥,但從前卻從未如此倒行逆施過。

“想不透便別想了,”耶律齊瞧著她眉頭深皺,心中憐惜,不由得伸手想將其撫平,伸出一半便縮了回來,暗罵自己怎可如此唐突,口中卻道:“待我們出去了,問問他,自然便知道了!”

“我們還出得去嗎?”公孫綠萼道:“何況即便出得去,又如何能保證爹爹會說給我聽,指不定出去了也難逃一死!”又道:“與其被爹爹一掌打死,還不如喂了這鱷魚,也好過傷心!”說著感到越來越冷,身上的衣裳早已濕透,不由得蹲下身子雙手環胸著發著抖來。